那我回去了。你早点睡觉吧。她开始起身，穿上了外套。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穿衣，换鞋，拿包。她已经去开门了。门开了，她转过了身体，我还是没有动，还是看着她消失在门口。门轻轻地关上了。

我似乎听到灵洁下楼的声音。我开始有了那种空洞洞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折磨，其实也是对着灵洁。她心里一定是为我所伤了，那么，我就这么让她回去了吗？我感觉到有点做不到。可是，我还是对自己说，你都已经做了，难道还想挽回什么吗？去喊她今晚留下来吗？她都已经走了。

但另一种声音又在告诉我，去吧，还是去下楼找她。灵洁现在就在楼下。

我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了好几分钟。但是，我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打开门，跑了下去。我不知道我跑了多远，一路上只知道我不想失去她，不想她离开我。

我看到了她的背影。她已经拦了车，关上了车门。

我着急的跑了过去，心跳的极快，蹦蹦的，胸口还有点疼痛。

我一下拉开就要开走的出租车的门，冲她喊，灵洁，别走。

（一二四）她终于伸出了双臂，抱住了我的身体。让我感觉到心里的塌实，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始终是最了解我内心的想法的，也是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

灵洁抬起眼睛看着我。而我，只是用那种有点受伤的表情看着她，希望可以留下她。

终于，我听到灵洁对前面的司机说不走了。

我心里才真正地恢复了一些平静。小区里没什么人，灵洁走在我旁边。我还是没有什么话说，心里只是想着留下她。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至少我是，在此刻就像是失语的动物，没有了语言。

而灵洁，始终是默默地，我感觉到她只是很静地走着。她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家。可是，我都不知道回去之后又是什么样，又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不想了，我告诉自己先回去了再说。

到家了。我把钥匙放在了桌上，拿过灵洁的包，像是赎似的，灵洁你先坐会。我跑进房间，找出了灵洁来这里睡觉时候换洗的衣服。然后，又跑到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

我把衣服递给了她，累了吧，先洗澡吧，可以暖和点。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到是灵洁，似乎有点沉默了。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调和我们之间的气氛。我只是想对她好些。

恩。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衣服，然后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了水流声，哗哗的，不再像以前一样，会让我有什么微妙的感觉。却是一遍一遍地冲洗着我的神经。我对灵洁怎么会变得冷淡的。似乎不该。

门开了，灵洁换上睡衣出来了。我站在客厅里，还没想好说什么，她却说了句，我好了，你去洗吧，我等你。然后就进了房间。

我等你。灵洁说她等我，那这代表着什么。我的心突然涟漪了一下。准确地说，在那时候我的心里有了一些不纯正的想法。至少我觉得是。灵洁她从来不会主动给我什么暗示的，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是我在主动做一些什么。那么，今天晚上她这么说是要发生些什么吗？我感觉到我都没有准备好心情。但是，很快，我又说服了自己，灵洁只是说等我，也许是有些话说。并且她的脸上是那么平静，或许是我又多想了。

我爬上了床。灵洁正坐在被子里看着书。看到我，也只是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下，就收回了她的目光。

我感觉到她对我的一点冷。可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事，我心里没什么好责备的。于是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我的身体平躺着，头却靠在她的身体上，暖暖的，热热的。我一点一点地往里去，被子里有她身体上的香，那种刚刚沐浴后的清香。

我在被子里好一会。灵洁都没有出声。我于是又抬起了头，看着灵洁手里还是拿着那本书。

我心里突然有点被忽视的感觉。灵洁，书就那么好看吗？我把身体翻过去，半个身体趴到了她的身体上。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把她手里的书拿下来，放到床头柜上。看着我，好不好？

恩。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她看着我了，眼睛里似乎有着什么，可身体却是没有动，还是那样靠在床头。

我感觉到自己现在似乎应该做些什么，虽然我感觉到我的被动。只是，我必须主动。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欲望，似乎有，似乎没有。有的是因我现在身体靠着她的身体，我很想去触摸灵洁。没有，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现在似乎有点生疏，她有一点生我的气了。她不说，可我知道。

我用手拉下了她，让她的身体躺下。然后我抱住了她，只是那么抱着她，两人都贴的紧紧的。被子里本来就很温暖，身体的温度开始上升。我心里刚刚闪过了那种念头，灵洁却轻推了我下，书，睡吧。

我努力想装作轻松的样子，灵洁，你不要再往后了，不然会掉下去的。其实，我知道说了这话也是白说，床那么大，她又怎么会掉下去呢？

她没有出声。眼睛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感觉到自己错了。可是她却是那种早就觉察一样的看着我。让我觉得我的失败。我很想把我们现在的关系改变下。我不是非想要对她做那种亲昵的动作，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行动会好点吧。至少让她感觉到我对她的想。于是，我凑近了她的脸，想去亲吻她的唇。

快要到的时候，灵洁却把脸侧向了一边。于是，我的唇只是落在了她的唇角边。我没有亲吻到她。

怎么了？灵洁？你不想吗？

她没有做声。我悻悻地把身子收回去。有一种挫败感。本来就没有多少热情去做的，现在又遇到了她的拒绝。

书。其实是你不想。又何必勉强你自己呢。她看着我，像是一下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有点赌气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我想要的。

书，你是不是总是觉得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好，不要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的。

不是。灵洁，不是。我是在乎你的。我又拉过了她，想抱住她，可是她却还是在推我。

我有点难受，心里憋着，咬住了嘴唇，期期艾艾地看着她。终于，灵洁她不动了，我知道她不抗拒我了。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气的。

我抱着她的身体，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对不起，灵洁。我不该这么对你的，只是我哥的事，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我也不知道怎么，你对我越好，我就越难受。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你不开心，没想过不想要你。我心里是有你的，灵洁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原谅我好吗？

我抬起眼睛看着她，想等着她的答复。灵洁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摸我的脸。我不动，任凭她摸我的脸。心里突然有点感动，我感觉到她对我的暖意，她对我的好。

其实，我怎么又会怪你呢。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是看出来了。只是，书，如果你不想，你就不要去做你不想做的事。勉强的不好，我不要委屈你自己来取悦什么，知道吗？

没有，灵洁。我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灵洁，抱着我，恩？

恩。她终于伸出了双臂，抱住了我的身体。让我感觉到心里的塌实，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始终是最了解我内心的想法的，也是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

我心里没有什么欲望。只是，我还是抬起了头，去亲吻灵洁的唇。她回应着我，我们彼此都是那种轻轻的触碰，有点点像第一次亲吻的人，没有什么热烈，只是那种相互之间慢慢的体会着彼此。然后，亲着亲着，我的手就伸进了灵洁的睡衣里，我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我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感觉着她正在看着我，我一直轻柔地抚摸着她，直到我睡着了。

半夜，我醒了一次，发现灵洁仍然在我的怀中。不过，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我伸手把她又抱紧些，又睡了过去。我闻着她熟悉的味道，觉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安全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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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你们睡觉了吗?我似乎又没了睡意,一点不困.不需要靠什么来提神,思维是清醒的,并且很冷静.明天是情人节,祝愿你们快乐.记得一句话,别人常说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我听到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里面的那种自怜.其实我并不喜欢听这个.我自己也从来不说这句话.我喜欢骄傲一点.不需要别人来安慰什么.

不需要把自己当回事,也许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好受些了.请记得,我们要骄傲地活着.虽然自己不会去睡,但是还是和你们说晚安.明天,我们再见.

(一二五) 终于，我厌倦了，深深地呼了口气，将手里的一些记忆撕成了碎片，扔进了长江里。

时间：2006年1月下旬

地点：书影家中 南京下关码头

人物：书影 许灵洁 纪明生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灵洁的脸，正低低地地端详着我。看见我醒了，她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书，你醒了？

我点头。恩，醒了。我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想不起今天是星期几。说要不要起床了？要上班的吧？

她却推推我，不用。书，今天我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