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这顿是钟宜结的账,我说下次不许我不要吃软饭,钟宜重复了一遍“吃软饭”,笑出声来,我躲开她的目光,也低头闷笑了一阵。离开时见外面飘雨,我听钟宜还有些咳嗽,就脱下外套,要她顶在头上。钟宜嫌丑,死活不肯。正僵在店门口,一抬头发现不远处的路灯竟照出了洪一峰的脸——身边一女伴,不是林其然又能是谁。这下我也不管钟宜,把外套往自己和她头上一罩,慌忙逃了出去。等估摸着平安无事,才挪开脸罩回头望了望,洪一峰正推开店门,示意林其然先走进去。

钟宜前一秒还在埋怨我把她的头发弄成了个鸟巢,等按指点见到洪一峰和林其然般配的背影后,也心有余悸地表扬了我反应迅速,随即又八卦地询问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我说我怎么知道,世界这么小。钟宜捋捋头发说是啊该遇见的总会遇见,又抬眼问我是不是不舍得了。我说哪有,倒是希望他们能认真地走下去——洪一峰是林其然遇到的唯一不讨厌的相亲对象。当然我不会告诉钟宜自己是有些小小地泛酸,浓度比林其然头回出嫁时仿佛更高了点儿,不过这不代表我对林其然有欲望,只是习惯了接受她专注的好,当知道这种好要与别人分享甚至被剥夺时,自然会有些不舍。于是我又开始不自信起来,怕我于钟宜就是林其然于我的这种感情,想想自己曾经道貌岸然地规劝洪一峰,如今他走出来,我倒自投罗网地进了去,也算符合了能量守恒。

钟宜在出租上接到她妈电话,言语间听出这位“太后”已经提前驾到,正在家里等她。等她挂了电话,我说就送到楼下,不陪她上去也不陪她去婆家了。她看看窗外,阵头雨已经过了,在离家尚有一段路的地方喊停了出租。

“车开得快,时间就过得快,人走得慢,时间就过得慢。”钟宜看着远处的天桥,向前踱着步子。

“那就不走了。”我被她难得积极主动的发言弄得有点高兴,随即立定,摇晃着她的手耍起无赖。

“傻孩子,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凝固。乖,跟姐姐走。”

我看着她“慈眉善目”的样子,抑制住快要冒头的难过,说想到个笑话。

“有一天,小安问姐姐,姐姐,我是傻孩子吗,姐姐摸摸她的头说,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

钟宜“哧哧”地笑起来,摸着我的头说你就是傻孩子,我问她这笑话冷不冷,想象着听到“有点儿”后就一把搂住她说就让傻孩子暖和一下傻孩子她姐吧。当然最终我只是更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其实那些人来人往未必在看我们,可是我会忍不住看他们。她应该也会。

中途有段人行道在维修,于是我绕到钟宜左边,让右手扣住她的左手。这个习惯是刘皓教我的,每次我们沿马路散步时他都严格按照男左女右的守则,坚决把靠近车流的那边留给自己。钟宜把我朝里侧拽了拽,笑我扮绅士过度差点把自己搭到车堆里去。我想到过去对着林其然这么“扮”的时候林其然那感激涕零的表情,就问怎么别人那儿很被待见的行为或者语言到你这儿就不管用了呢。钟宜坏笑了一下,踏上一格台阶,说那就是别人不被待见的原因。

我们从天桥这头走上去,又从那头走回来,直到煞风景的电话响——她妈又催。我告诉钟宜走得快时间也能过得慢,因为我改了主意,决定陪她一块儿上楼,见见家长。

钟宜妈在婚礼上见过一次,着装比同龄中年妇女要时尚许多,表情却有些威严,确切地说是长了一张当官的脸。她对我的出现有些不满,抱怨女儿弄到这么晚回家女婿居然没有作陪。然后又和颜悦色地谢了我,说钟宜朋友不多好在都很贴心。我有点惭愧地看了钟宜一眼,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将功补过。钟宜依然把我仅定义为刘皓的女朋友,我很庸俗地恭维了她妈年轻漂亮,钟宜附和说她妈是“大胡子美女”,婚礼那天化妆师好比化了两个新娘妆,后来又趁不注意把她妈唇上的汗毛给剃了。她妈笑着瞪了她一眼,说这傻孩子难得话多,却没遮没拦什么都往外说了。

等钟宜去卫生间卸妆,她妈给我削了个苹果,我听她讲钟宜几乎没带过朋友来家里玩所以我俩一定投缘,就受宠若惊地啃了几口苹果,然后又胡诌几句,做出跟她也很投缘的样子,还投其所好地说等她下次过来小住,如果想看场戏看个展览什么的,票我包了。钟宜妈笑眯眯地说好,接过我留的姓名电话看了看,又看了看电视,说小安一起看吧。

钟宜清汤挂面地出来后,她妈要她留下陪住,我感觉到太后的气场,违心地起身告辞。钟宜跟着到楼下,我抬头往往她家窗户,说你妈够强大比我还能拆散人家家庭。钟宜回说“去你的”,没有笑。我也觉察出这个笑话比较无趣,弥补了句我不贪心神散而形不散就行了。大概语气有点可怜,博得了一个短短的拥抱。我想着她后天才回杭州,便没有礼尚往来,等看着她重新进了电梯,就一个人踩着月光回家去了。

二十八、

那晚照例给刘皓回了电,信口雌黄地说自己专注加班没留意他的来电和短信,这个理由仿佛在不同场合用过很多次,刘皓也很多次地回答“别做了,回家我养你”。我从来没想过要依靠什么人继续自己的生活,这就好比玩“二人三足”游戏,无非就是段拖后腿的旅程,但因为捆绑式的关系,即使发觉了嫌弃或者被嫌弃,也只能怀着满肚子苦水一条黑走到底。但是看到林其然走在洪一峰边上突然就想把自己归属掉了,当然这种想法仅仅昙花一现,而且无关乎我对钟宜的眷恋。我和钟宜大概在共同解一个方程式,我很想通过她的答案验算自己的正确与否,结果发现是脑袋空空交了白卷。于是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生活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在天花板上轮流出现,想象我们之间已然和未然的关系,顺便等待林其然让手机唱起山歌——我料想她会打来,事实也如此。

“不用汇报了。你刚到家。原因是你进入了后相亲时期,也就是约会,并且这次的对象不算讨厌。对不对?”我喜欢用淡定温和又胜券在握 的语调跟林其然对话,也喜欢听她大呼小叫被惊到的反应——这种真实的粗糙本不属于她,但竟然常常在我面前曝光,这让我总为自己的特殊地位而暗自得意,然后在联想到钟宜的时候又感叹人和人为什么是异构的。林其然的语气里没有兴奋,但她这么晚不睡的反常情形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第二天我醒得有些迟,原因是天没亮就在挣扎要不要爬起来做出上班路过钟宜楼下的样子,等看到手机显示日期为“星期六”,又倒头睡下去,接着乱梦一个一个,累到睁不开眼。后来我听到铃声,就在梦里提醒自己,没听见喜鹊叫,八成这电话不是钟宜打的。接起来是话剧中心一朋友,说又做了部新戏,改编自阿加莎的小说,留了两张当晚的票,建议和刘皓同去。我迷迷糊糊地“嗯”了,醒彻底后又觉得在做梦,就回拨过去确认,对方说你失忆了吧才说好的事情又问。我说别歧视我我只是搞不清现实和梦境。

大半个上午,我就在排列组合这两张票的去向问题,甚至想到一张给钟宜家的太后一张给钟宜家的驸马,然后我就拐着她们家的公主爱干嘛干嘛去。于是我理直气壮地给钟宜拨了电话,探探这个念头的可行性如何。

她的手机无人接听,我对自己说事不过三,等到第三个的时候,果然很给面子地通了,只是买面子的那人是钟宜她妈。我迟疑着叫了声阿姨,她告诉说钟宜正在试衣服不方便接电话,我怕下一个接电话的又会是周炜就没说隔会儿再打,当然赠送话剧票之类的谄媚表示也一并省略了。等吃过午饭,钟宜来电话说还在挑,别的新娘都怕礼服显小只有她这件那件都嫌肥,外加肚子快饿瘪了,就更撑不出来了。我想象了一下她藏在礼服里的样子,就说以后拐带你连麻袋也省了,直接租个礼服往你头上一套,到拜天地时还能再用,多好。钟宜笑笑说拐带了管不管吃住。我说当然管要不下午试完就请你吃好的。说完这话有些后悔,自说自话果然就碰了一鼻子灰——钟宜说她妈见天气好决定下午提前把外景拍了,周炜吃完饭就从家里过来。我听了踌躇着要不要提话剧票的事儿,钟宜说不跟你扯了,我妈过来了。我对着挂断的电话说跟我扯和你妈过来有什么矛盾对立,说我开始烦你妈了不想讨好她了,说凭什么我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说我干嘛要自言自语……到后来,我也懒得说了,发了个短信给林其然,说送两张话剧票给她和新欢附庸一下风雅。

“你去不去?”林其然电话回得比谁都快。

“就两张,都送你了,我看门去啊。”

“那我要跟你去。”林其然撒娇般地喉咙一松,仿佛要把我给吞了。

“我俩老腻味在一块儿又不能发展生产力。再说剧院里黑漆漆的,我们孤女寡女的坐一起也……”

“也正合适!”林其然少有的反应敏捷,“就这么说了。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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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别人的新娘[GL]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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