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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即是分别。我们在别墅门口默契地松开双手,一前一后上楼,仿佛又成了陌路。我不知道一个浅吻一个拥抱能掀起多大起伏,于她于自己都不知深浅。在她之前,我没想跟任何同性扯上关系,在她之后也不会想,独独对眼前这个人,我花了七年时间去确定一些东西却又不敢定义,其实也无需定义——爱情之于友情,一旦动了心念,不过是文字游戏而已。好在从来没有什么东西会让我偏执地求其完满,这次也一样,不计较她的婚姻,不计较我们的将来,或者尚无资格计较,也或者,本没喜欢她到要去计较的地步。

回到房里,林其然已经醒了,半睁眼睛问去哪儿了再不见人就要打手机了,我说买早饭去了,半小时后当她在厨房见到还热乎的豆浆油条时,全然不再怀疑。

那天早上临时加玩了一个“滑草”项目,午饭就吃得有些迟,回市区已经快傍晚。我径直回家,把买的土特产拿给老妈。刘皓也去了,理由是几天不见我想得慌。我们相顾无言地坐着看电视,他满满地握住我的手,偶尔在对视时给一个幸福的微笑,说多好,老夫老妻的感觉。我笑不出,我知道有些相顾无言不会有百感交集,有些执子之手想不到与子偕老。送他下楼,我第一次没有躲闪他的亲吻,我想人是要讲公平的,哪怕浅尝辄止,不留半点余温。

那晚我没回租的房子,由于自己家离公司很远,第二天天没大亮,就得在被窝里挣扎是否要起,忽而手机屏亮了亮:“醒了。天还暗着。想念昨天的日出。还有你。”

一已婚妇女,写这种短信简直是拐卖未婚妇女的发指行径。我回了条“今天闲着?”,一骨碌爬起来望天,站窗前竟打了好几个喷嚏。等刷完牙边看新来的那条“嗯”字短信,边跟老妈说声“周末见”就提着包出门了。

车站边有辆流动早点车,煎粢饭糕的香味直扑过来,经不住金黄焦脆的诱惑买了两块。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当下不再犹豫,又买了两块。

我隔着钟宜家的铁门朝她晃了晃手上那个油腻腻的纸包,就跟八、九年前的那些清晨出现在她寝室门口一样。她愣了愣,先接过纸包,打开咬了两口,这才开门放我进去。

“没见过你这么重色轻友的。”“色在哪儿?”“食色性也就一回事,如果没吃饱,一会儿我们再去‘性’点别的?”“周以安同学,你有没有正经的时候?”“有。比如你会飙车我就挺震惊的。”当然玩笑也得事不过三,否则就腻味了。于是我掏出才买的两盒牛奶,陪她坐到餐桌前,看着她吃光了早饭。等快九点的时候,钟宜想起询问我上班的时间,我心笑她的迟钝,说反正横竖是迟到大不了就不去了,她一听就说不许胡闹,随即提起我的包,伸出手仿佛要把我拽出去。我坐怀不乱地给上司拨了个电话,说感冒发烧要请一天病假,顺便又打了两个喷嚏。等挂了电话,钟宜噘了噘嘴说装腔作势,眼里却是纵容的笑。

事实证明这临时起意,效果上总有点不尽如人意。钟宜说你买的电影票很难看我什么都没看进去,我说我买的你很好看我都看进去了;钟宜说你点的土鸡汤和冰沙混着吃会拉肚子知不知道,我说两样都被你吃成底朝天要拉早就拉了知不知道;钟宜说好好的电动船不坐在湖中心打转又晒又丢脸,我说你把脸遮上我一个人划划不动我就跳河里推推不动我就跑天上吹;钟宜说双人脚踏车你竟然坐后面偷懒可怜我把裤管都骑脏了,我说你骑得飞快我光顾抱着你腰忘了动脚要不再骑一遍;钟宜说玩得太疯要不要早点回家歇歇上班,我说盘缠用完了回不了家能不能借宿一晚……

这晚我睡得很老实。鼻子的感觉不太好,大概真的感冒了,问钟宜要了两片药,跟头回那样缩在床的一边,一会儿就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钟宜从背后扒了扒我的胳膊,见我动了两下,就从背后抱住,柔声说好久都不敢碰,怕吵醒了你。我说不舍得睡了,就转过身,接住她淡淡的笑,深深地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听彼此的呼吸,不愿动弹。

等打完清晨第一个喷嚏,我想起得换个姿势,重新离她远点,钟宜说没事。我忍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枕到她脑后,揽住她的肩膀,手指移到她的耳朵上,轻轻抚摸。

“不起床了,好不好?”

“嗯。”

“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你,看着你的时候睡着,好不好?”

“嗯。”

二十二、

“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不是王所以只能说一套做一套地起了床上了班。整个早上,忙着弥补前一天“病假”而堆积起来的杂事,所有的间歇却用作了想念,我以为人和人时空上远离时才会想念,这会儿倒被枕边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言语轻易颠覆,那个傍晚回家把内容难看的学生手册塞进床板夹缝清晨拿出带去学校的钟宜,那个为我曾经的一句玩笑话偷偷躲起来哭的钟宜,那个拒人千里下雪天独自把四箱衣物搬下搬上的钟宜,那个半夜醒来摸着我的头问有没有舒服点的钟宜,不停不停地跳出来,大概分享过后是要用更多周以安去偿还的。于是就顺手拨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问在干什么或者索性告诉说我想她了没心思做事了。

这种感觉并不好。我习惯了那个满不在乎、无所牵挂的自己,如今却眼看着这些讨厌的执念膨胀起来。事情发展至此,虽谈不上措手不及,但多少是偏离了我能设想或者设想过但转念即不曾想的轨道,就像钟宜回我的前一条消息说的那样,醒来好像做梦,做梦好像现实。

临近中午我问钟宜要不要一块儿饭,钟宜要了我公司的地址,说半小时后在楼下等。正收拾桌子,背上被人戳了两下,回头一看,竟是洪一峰。这位弟弟够惊喜的,请一礼拜的假飞回来给外婆过八十大寿,当然喜的是他外婆,惊的是我。见面洪一峰做了个揖,称我“恩人”,说从网上的照片来看,水晶胸针非常对得起他的品味,然后掏出一叠钱,问够不够,多退少补。我没接,说自己这两年没大没小地叫惯他“弟弟”,这礼物就当一次性支付的精神损失,如果实在过意不去改日请姐姐吃个饭就行了。洪一峰说捡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挑最贵的点去。我一听汗毛凛凛,走在他后面赶紧给钟宜拨电话,两三个拨出去竟没一点反应,等出了电梯,就见这姐姐直愣愣冲我走来,一边还抛着淡淡甜甜的媚眼和微笑。我挥手也不是摆手也不是,只好迎难而上,见招接招了。

“Joyce!Joyce!”洪一峰喊到第二遍,我才反应过来Joyce是钟宜高中时就正儿八经用过的洋名。傻大小姐总算是看到了此前一直作为空气出现的洪一峰,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洪一峰倒一扫之前在视频里的阴暗与怨愤,甚至有些语音颤抖地说真巧怎么你也在。继而又自说自话地再搬一遍“捡日不如撞日”理论,于是三人一块儿去了附近的自助旋转餐厅。我看着钟宜气定神闲地走在洪一峰身边偶尔回头寒暄,深感扮陌路于我们俩而言已然成了熟练活,而非技术活。

我建议和洪一峰先去拿吃的,让钟宜坐着看包。洪一峰有点不好意思地往我盘子里放了两块鸡,说钟宜你也算见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一会儿自然点,别出卖我那点破事。我夹起一只蜗牛,问他是不是确定不会出格。洪一峰说真见了面就觉得坦然了,男人么拿得起放得下。我说这样就好,姐姐会帮着留意好对象的。等沿路回去,钟宜正端坐着打电话,声音不大,没几句就挂了机,当然三言两语间已足够让我和洪一峰一起判断对方就是周炜。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她需要这么匆忙收线,况且又不是没当过我的面跟老公叽叽喳喳,所以如今这嫌也不知是避给谁看了。洪一峰大概倒真是觉悟了,规避可能引起尴尬的话题,只絮叨自己在欧洲的经历,又分别问问我们的近况,搞得很左右逢源的样子。他原本就是个沉稳理性的人,也就难得露回躁动,并且已经硬往自己脸上贴过金说是纯属激情燃烧。钟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间或附和洪一峰的谈笑风生,偶尔又在桌子底下做些踢踢碰碰的小动作。换作平时我一定跟着享受偷偷“摸摸”的乐趣,这会儿看着窗外的移动风景却无端躁狂起来,觉得自己就跟个坏了钨丝的灯泡似的,明明多余还没法发光发亮。

等吃到接近尾声,洪一峰起身说去拿些蛋糕,问我们需要。钟宜说随便,有合乎心意的便会吃一个。这下洪一峰来劲了,端了一大盘放钟宜面前任挑选。钟宜撑着腮帮子有些兴奋地说果然有她爱吃的,然后又指着其中一块问我是不是喜欢这种。我没接茬,心说废话人洪一峰都暴殄天物地把各式甜点拿齐备了能没你爱吃的么。我一肉眼凡胎,着实看不出钟宜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也看不出洪一峰究竟对钟宜是否还有流连,更看不出一开始钟宜和洪一峰之间是不是存在过勾引,索性也就不看,借口赶着上班,独自走出了这座眩晕餐厅。

下午有个例会,快开始时钟宜来了电话。

“周以安,你下来。”

“下来干嘛。”

“交待一下今天为什么这么别扭。”

“哪有。我配合你们的情调,或者说调情而已。”

“你无理取闹。”

“挂了。我开会先。”

乏善可陈的例会给人以反省的机会,我琢磨着自己之前的表现给钟宜发了条短信:“突发更年期综合症。已愈。”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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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别人的新娘[GL]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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