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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想,就算真的见到他了,又能如何呢?带他回来?自己留下去?好像都不大可能。何飞觉得,自己就是想尽快找到他,当着他的面儿,不容置疑地告诉他:你得知道这件事,我他妈的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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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半年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何飞几乎没什么销售业绩。每个月勉强过了销售定额的底线后,何飞就感觉万事大吉了。常常约石卓出来吃饭喝酒,绝少再提项磊的事,何飞知道,如果项磊联系了石卓,石卓不可能对自己隐瞒。

石卓也在做销售,建材方面的,何飞看他出手阔绰,料想他的工作应该做得有声有色,心里不由地有些惭愧。石卓建议何飞跳槽到他的公司里去,他可以帮忙介绍,何飞欣然接受。两个人这便成了同事,何飞跟着石卓实习,实习过后,何飞在工作方面渐渐有了起色,人就忙碌充实起来。

2006年4月,何飞丢了手机,当初在报摊儿买电话卡时,没留身份证复印件,所以也没办法补卡。何飞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项磊的西部志愿者工作很快就要期满,如果他有心联系自己,恐怕会联系不上。为这,何飞对石卓和魏桐强调了好多次,不要轻易换号,然后,又去同学录里登记了自己的新号码。想到同学录里没准儿会有项磊的踪迹,于是花了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筛选疑似信息,最终未果。

286

2006年五一长假,何飞又去了趟云南。

继续上次半途而止的旅程,何飞在县里打听到了项磊的去向。原来项磊真的被调剂到了另一个岗位,在一个叫大垭口的山村里工作。

何飞当即动身,辗转去了那个山村。

村民们听说是来找项磊的,纷纷围过来,既热情又有些羞涩地招呼何飞。有人说项磊家中有事,休了半个月长假,前几天刚走。还有人说,项磊估计不会回来了,稍微延休几天假期,就到该走的时候了。

何飞急切问他们知不知道项磊家中出了什么事,村民们纷纷摇头。

何飞失望地离开了那个山村,转而去了丽江。

客栈的晚上,何飞做了一个梦。

何飞梦见自己从某天开始蓄发,转眼就蓄了一头邋遢的长发,还有沿着鬓角一直连接到嘴唇周围和下巴的茂密胡须。

这样的何飞走了很长很长一段山路,最后来到一间孤零零坐落在山坳间的教室门口,这才感觉到累得浑身无力。

何飞贴在窗户上,向教室里面张望,惊喜地看到了别来无恙的项磊,他正站在讲台上,有板有眼地念着古诗,教室里的孩子们则纷纷扭着脑袋,看着窗外的自己。

项磊发现何飞以后,问教室里的孩子们,这是哪位同学的家长,请举下手。结果,没有一个孩子举手。

何飞推开门,闯进教室,眼泪夺眶而出。

“你丫傻了吧?是我!”

孩子们提前放学了,他们为之欢呼不已,四下里跑开了。何飞想在教室里抱住项磊亲吻,项磊却坚决地推开了他。何飞为此赌气,项磊问他累吗、渴吗、饿吗,他一概不理。项磊好话说个不停,均无奏效。

来到项磊的住处之后,何飞这气,忽然就再也赌不下去了,他从项磊身后紧紧抱过去,久久不肯松手。项磊哭笑不得,哄了半天,才总算被何飞松开。

项磊亲手帮何飞理了发,刮了胡子,然后拿了一块碎镜片递给何飞,何飞看到镜片里的自己,居然被项磊捯饬得像模像样。

他们脸对脸躺在项磊的硬板床上,相顾无言,也许是两个人都料到了,泪眼朦胧的话,不免会妨碍到把对面这张脸看个痛快,于是,不约而同都省了泪千行。

忽然想到一部电视剧片尾曲里的一句歌词:面对面睡着,我还是想你。何飞想,那个写词的人,一定也经历过同样的这般时刻。

何飞对项磊说:你跟我一起走吧!

项磊对何飞说:你跟我一同留下来吧!

何飞想了想,最终决定留下来。

于是,山村的教室里多了一位同学。

他个子太高了,他坐在最后一排,他坐在凳子上的时候,膝盖比课桌还高,他的腿,根本就伸不到课桌下面。他不是一个好学生,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用各种方式捣乱,他有时候会惹恼老师,然后会被罚站,或者被请出教室。他被请出教室以后,很快就没了人影。放学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光着的脚丫子上满是泥土,裤腿卷到膝盖,两手拎着几条半大的鱼,脑袋上扣着草编的帽子,脸上挂着顽劣的笑。

可孩子们喜欢这个新同学,因为他们感觉得到,这个新同学和他们的老师一样喜欢他们。老师教他们读书写字,这个新同学,教他们尽情玩耍。

午夜梦醒,何飞的心里如同房间里的暗夜一样空洞。如此浓重的颜色,应该是被什么填充满的呀,可为什么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抓不到呢?

第二天,何飞一个人去了玉龙雪山。

山上,风很大。走在崖边的栈道上,何飞不由地想,如果项磊一同来了,多好!这么大的风,这么险的栈道,这么深的崖谷,如果他在身边,自己一定担心他会失足掉下去,自己一定会情不自禁地抓紧他的手。

印象里,不曾如此。

过去那么多的时间里,如果想,如果可以,直接就抱过去了,何曾想过,只去抓住他的一只手而已呢?

下山的索道上,何飞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玉龙雪山,在心里说:等着我吧,我会再来的,带上他一起来。

287

一直到2006年冬天,项磊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任何事,一旦成为习惯,要么从抗拒变得自然,比如当初何飞接受他和项磊之间兄弟之上的关系,要么,从迫切变得平淡,比如现在何飞对项磊的思念。

等一个人可以等多久?

何飞觉得,恐怕终究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无意识地将他彻底遗忘。那并不代表何飞不再渴望他会回来,只是,打心眼儿里会接受渴望之外的现实而已。

闲聊时,中学时的一哥们儿讲了自己最近经历过的一件糗事。

上个周末,这哥们儿和几个朋友路过幸福村联宝公寓的一家酒吧,一时兴起就溜了进去,没想到一进门就发觉不对劲儿了,吧台边的电视里正播放着男人和男人亲密的电影片段,再看酒吧里的客人,多半都是奇装异服的男人。哥儿几个这才意识到,他们不小心闯进了一家同性恋酒吧,当即就慌慌张张逃了出来。

然后一连好几天,何飞一直都有股冲动,想去那里看看,挣扎再三,这冲动竟然一天比一天强烈起来。

周末,何飞真的去了。

ONOFF酒吧,就是它了。

何飞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叫了几瓶啤酒。

何飞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或三五成群地坐在舞池周围的小沙发上,兴致高昂地嬉笑打闹,或者两两结伴,在舞池里肆意扭动腰肢。何飞并不想在这里结识什么人,他只是想知道,当初项磊和魏桐为什么会常常来这里。

何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难以名状的轻松。

卫生间里,何飞看到洗脸池边摆放了几筐精致的小纸包,纸包上印着“又”字形的红色丝带,好奇拿来看看,原来是安全套。何飞笑笑,扔了回去,这时忽然察觉到,另一个洗脸池前的人好像频频转过脑袋,朝自己看了又看。

何飞没好意思也没兴趣看回去。

相继有人问何飞,对面是否有人,何飞总是回说,有。

可是后来有个人直接在何飞对面坐了下去,那人根本没问何飞对面是否有人,何飞也就根本来不及告诉他,自己对面不方便给他坐。

“是你吧?”对面的人坐下来,没头没脑地问道。

借着微弱的灯光望过去,何飞发现,对面那个人是东子。

出于曾经在电话里吼过他带来的一丝歉意,何飞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东子。东子似乎根本不计前嫌,一再表达这次巧遇给他带来的惊喜。

后来东子问何飞,我能猜到那天你为什么发火了,是不是正好赶上你们当初闹分手的时候?何飞说是,东子就说,没关系,同志的感情大部分都会面临这样的结局,想要洒脱些,就要看得开些。

何飞听到这话,着实有些惊诧。不知道这孩子有这样的心态,是因为他太年轻了不够成熟,还是因为他有一份其实和年龄根本不相称的世故。

总之,何飞觉得,这想法和自己无关。

这便到了2007春节,春节之后,何飞一不小心堕入了混乱的一年。何飞一边觉得无所谓,一边又下意识地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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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花开[BL]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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