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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哄你呢,你他妈的还当真了?你真可笑!”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没你这样的!你别绑着我了,我求求你!我消受不起,你他妈的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这么长时间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是你一厢情愿觉得好好的,也是你突然发神经!”

“嗯。我知道了。”何飞松开项磊,退后一步,“我知道了,你毕竟不是他。他没有上过同性恋网站,也没有找过男朋友,他现在如果活着,一样不会去碰这些东西,我们还是会每天都混在一起,我有女朋友,他也会有,以后我娶了老婆,他也会成家,我们一直会是兄弟,不分彼此,老得走不动了还是一样。可是,你不是他。”

项磊发出了声音,何飞一时间分辨不出,那是嘲讽的笑,还是隐忍的啜泣。

“项磊,就算我他妈的承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然后愿意做你的男朋友,甚至和你住一块儿,几年、几十年或者一辈子,你要知道,你也不过只可能是他的替身而已,因为没有他的话,我就不会从一开始就想要保护你,现在又站在这里跟你废话!而你不可能是他,你远没有他干净。”

何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没有任何征兆的话来,这些话几乎未经丝毫的斟酌便脱口而出,而何飞的心情,也随之而变得异常落寞起来。

很久没有想起小二了,这一次的思念,竟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

项磊离开了,何飞一时间忘了伸出手去拉住他。也许不是忘了,而是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已经放弃了挽留他的余地。

就像电影场景一般,雷电掺乎进来,雨声渐大。

何飞一度以为,这是为了配合场景而煞费苦心的一场人工雨,这雨,就像何飞的那些台词一样,并不给出任何适当的征兆,只是当项磊的身影没入雨夜的黑幕中时,它便自以为合时宜地登场了。

何飞想想,说出那些羞辱的话,竟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宜直言的委屈和在乎。而在对方看来,结果显然恰恰相反。

一团糟。

无论是这个雨夜,还是何飞的心情。

155

何飞去了网吧,第一次刷夜。

网吧机器上的游戏玩了个遍,何飞觉得索然无味。鬼使神差注册了新的账号,登陆了项磊以前常去的那个同志论坛。那里几乎成了荒园,杂草丛生。

好像回到了当初在网上躲躲藏藏的光景,又好像全然忘记了当晚发生的一切,何飞心平气和地点开了项磊的账号,发现他的最后登录时间还是刚开学的时候。

又去学校BBS逛了一圈,翻找到了项磊他们三人合写的《郁剑狂刀》。那个关于侠骨、江湖和幻境的传奇乌托邦,早已被当事人彻底遗弃了。谁也不能因为意料外的结果,而去否定任何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某一刻的热血沸腾,可是,它往往会抛锚在适当的年月,他日,只能在无意间回头看看时,你才能记起和它曾经有过的那场邂逅。

而关于成长,有时候是几十载,有时候是十多年,也有时候,只消几个月,或者几天,甚至,仅仅那么几个瞬间而已。

何飞想想,也觉得项磊其实已经改变了不少,这是他理所当然的成长。

登上QQ,何飞双击了那个唯一的好友,点开了聊天记录,只见一片空白。何飞这才记得,自己是在网吧。

何飞看着聊天记录中的空白区域,一时出了神。

也许他是对的。

自己常常想当然地在心里坚定着“给的不多却是我全部”,并以此作为霸道地去占有和去索取的砝码,同时用“全部”来为“不多”尽情开脱,从来也没去问问对方够不够。也许不该这样,也许真该离他远点儿,也许他只是怕自己深陷,也许他真的会情难自控,也许,他根本无法胜任何飞单方面描摹好的那份愿景。

也许这样下去,他最终还是会受伤。

也许他们的未来,就像面前那个聊天记录的区域一样,换了时空就会一片空白。

何飞仔细地总结着自己,始终没能发现自己有什么值得重新被赐予一个小二。

就像当初的许梦虎那样,远远看着丫的,就好了。没准儿还真能给他找到那个不忍也不会伤害他的人,然后比自己更天经地义地守在他身边。

假如……假如下一个又是吴亮或李增,操!鼠标和键盘都知道,何飞会干出什么!

丫的不会还淋在雨里吧?

应该不至于那么傻,那场景已经CUT了。

156

刷夜的滋味真不好受!

尝到这滋味儿,何飞真有点佩服那帮可以连续刷夜好几天的兄弟了。扒着键盘昏昏沉沉地睡睡醒醒,好不容易捱到早晨6点,何飞马上赶回了宿舍。

睡到接近中午的时候被人推醒,何飞睁开眼睛看了看,满屋子的人。真难得,宿舍里的兄弟只差项磊一个不在,他们悉数站着发呆,没玩电脑,没凑牌局,也没有你一句我一句地吹牛。

何飞心生奇怪,却也无心多问,掉转身体准备继续睡觉,这时,班长又来推何飞的肩膀,一边推一边说:“起来吧,何飞,等会儿班主任要来。”

何飞脑袋一轰,当即就想到了项磊,腾地一下就坐起身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也没什么,项磊发了高烧,正赶上这节骨眼儿上,还被问出去过北大,学校很紧张,怕是非典,班主任过来问问情况……”

“人呢?”

“路上呢,马上就到了,赶紧起床吧你!”

“我是问项磊!人呢?”

“学校卫生院呢!说是要隔离。”

“不都他妈控制住了吗?学校解封不就意味着外面已经安全了吗?”何飞叫道。

“现在去看扁桃体发炎都要量体温化验血。学校也是谨慎起见。”班长说。

班主任和校医戴着口罩敲开了宿舍的门,紧张兮兮地问了不少情况。

项磊去北大之前,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儿里吃过饭,但从北大回来之后,就没再到过宿舍,所以宿舍里的兄弟们只被要求在一周时间内坚持小范围活动。班主任说考试周以前的课不用去上了,班长负责传达课堂内容。

然后校医问,有没有人和项磊接触更多一些,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了何飞。何飞想也没想就应了一声:“我!”于是,校医更加强调了其他人的小范围活动,又把何飞一人带去了卫生院。

157

何飞在校医的带领下做了一套例行检查,然后被通知要接受至少三天的隔离观察。

何飞虽然认为多此一举,但是看到校医不无慎重的脸色,多少也有些紧张起来。何飞想了想,觉得项磊总得来说好像就没走过什么运。

观察室其实就是卫生院合并几个诊疗室后,腾出来的几个房间改造来的,房间里有四张上下铺,一个床头桌,床头桌上摆放着一台古老的电视机。隔壁是一个活动室,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一个乒乓球案,两侧各摆四张连体椅子,仅此而已。

何飞入住的观察室里,好像已经住进了一个人,靠窗的下铺散乱地堆着一些衣服和书,还有一个看上去似乎眼熟的单肩斜拉包。

校医安排何飞睡在那张床的调角位置,并嘱咐何飞不要和另外那个同学共用贴身物品。何飞一边应允,一边暗自怀疑:这也叫隔离?

校医临走时,何飞问可不可以回宿舍带些私人物品过来,校医说打电话让同学送到卫生院传达室吧,于是何飞借了校医的手机打了电话给刘冲,让刘冲带上CD机,再去图书馆里借几本小说过来。

校医走后,何飞打开电视机,开始想象接下来苦闷的三天该怎样度过。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竟是魏桐。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然后几乎同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魏桐说早上六点就被项磊的电话吵醒了,当时楼管阿姨还没有开门。

魏桐在宿舍楼下见到项磊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的两只眼睛通红,手还一个劲儿地抖,问他怎么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浑身冷极了,于是魏桐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天!烫得能贴锅饼子了!问他怎么不去看医生,他说昨晚打车回来着急下车,钱包掉出租车上了,现金、身份证、银行卡、学校一卡通全都没了,宿舍楼也已经锁了门,就在外面淋了一夜。”

看看项磊的衣服,差不多都被自己的身子暖干了,魏桐不禁大叫“你真有病!”问他为什么昨晚不打电话给自己……这时魏桐让何飞猜猜项磊怎么回答。

一时间,胸膛里像是钻进了一队嗜血的蚂蚁,何飞只顾强忍着被无数牙齿密集撕咬着的滋味儿,全然忘了回应魏桐。

“他说:‘我要是好意思打电话给你,也就好意思打电话给何飞,叫他找楼管大爷放我进宿舍楼了。’他真有病!真搞不懂浑身上下滴着水呢,他怎么还能顾及到‘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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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花开[BL]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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