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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帅我操你M!”李增一定是面目狰狞了。单是听到他的拳头砸在别人身上的声音,项磊已经感觉到他的面目狰狞了。

“老三你给我滚开!”

“今天我非得治治你这嘴贱的毛病,我倒要看看是你这张嘴唧唧歪歪得舒服,还是被我这拳脚招呼得舒服!”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他妈的怎么不说了?”

项磊若是早早料到这些事,何必非要赖上李增带着自己去看病呢?不管和李增走到哪一步,彭帅说的那些话,项磊宁愿一个字儿也没有听到。

房间的门忽然再次被打开,彭帅满脸血污地闯进来,迅速反扣上门锁,又急急地跑到窗台边的书桌前,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他原本灿烂黄的韩流发型,现在乱成一片,干净的衣服上面,布满了脚印。

李增又开始踹门了,随之而来的每一声巨大响动,都让项磊听着心惊。

彭帅找到一张纸,表情肃穆地伸手递到了项磊面前。

青岛仁爱医院病历卡。李增。尖锐湿疣。2002年9月16日。

项磊一时还未反应出什么来,彭帅的话已经一个字一个字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项磊,我真替你不值!

李增真把人老三新家的门给踹开了,门扣叮咣散落在地。

项磊看到李增的眼里放出要杀人的目光,他疾步迈到彭帅身边,两手扣在一起环住彭帅的脖子,伴着一声怒吼,将彭帅的脑袋向下带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彭帅应声倒地,李增的脚扬到半空里,差点就要踩在彭帅脸上了,跟进房间里的几个人及时冲了上来,把李增摁在了项磊身边的床上。

“彭帅,你先去光子家!现在就去!”老三在一边喊道。

然后有个人拉起彭帅,匆匆走了出去。

“项磊你跟我过来一下。”老三又对项磊说。

项磊像做梦一样,跟着老三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你们俩怎么着你决定。你别恼我们老大就成。他看好病之后,马上就去北京找你了,原本也打算要留在北京的,所以工作都辞了。他跟你说是下岗了吧?这人没几句实话,家里花了不少钱,他早就混到正式编制了,谁下岗他也下不了岗。为这个他跟家里人闹得天翻地覆的,老太太连他要男人不要女人的事儿都认了,就想他在身边儿守着,可他一想到害了你,简直都六亲不认了,说什么也要去找你。”

老三点上一支烟,继续说:“我们家老小的事儿你可能也知道一些,他走了以后我们老大就没消停过,再也不找女人了,跟上瘾了似的,整天找男的。也没见他对谁认真过。彭帅倒是对他上心,可他们俩待一块儿不超过一个礼拜准打架,分分合合多少次都数不清了,认识你之后,他真是想断了,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彭帅的劲头你是见识到了,认挨打都不认断。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决定吧。还是那句话,老大是对不住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别太恨他,不然,他又该跟老小刚走那阵儿一样了,日子过得半死不活的。那他就完了。”

老三要走时,又补充道:“你也留点心眼儿,我看你太老实了,就算以后还跟别人玩儿这个,也要想着保护好自己。”

老三拍拍项磊的肩膀,转身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项磊站在原处,头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项磊此刻不感动,也不震怒。听过老三的话,项磊也不打算恨李增了。往事的电影在脑海中一帧帧掠过,眼泪和欢笑都没拉下,散场后,只剩下几声唏嘘感叹。

一时间,项磊竟然感觉到了轻松。

李增推门进来的时候,项磊还发着呆。

李增远远地站在项磊对面,轻声说:“如果现在我还狡辩,还乞求你原谅我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好笑吧?”

李增的话好像心理暗示,项磊毫无准备就发现自己笑了,短促而轻蔑,像是完全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其实,项磊心里再平静不过了。

“我是不是很可怕?去北京第一天,还把戏演得那么逼真?”

“我一定还很自私,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从不把别人的感受当回事儿。”

“还很滥吧?不想失去你,只能不断撒谎,最后都套在自己的谎言里出不来了。”

“再做我半个月的宝贝吧,项磊。你的病好了以后,咱们就分开吧,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如果愿意,恨我一辈子我也认了。”

两个人面对面,只有一个人的独白。

“我曾经想过,如果自己不败露就这么和你过一辈子呢,离开北京以后我还下意识想改掉自己的臭脾气,现在应该没什么意义了。我和你可能不一样,我知道你把这个看得很重,可我觉得我不可能再跟哪个男的好了,跟女的,可能也剩不下多少真感情可动了,以后有没有爱,对我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可能随便结个婚,养个孩子看着他长大。我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大概不适合谈恋爱。”

“项磊,我宁愿事情是完全反过来的,我宁愿是你把病传染给我的,我觉得要是我被人害惨了,反而会比现在好过一点。”

李增用双手捧住脑袋,无力地靠在墙上。

项磊看见他的手背关节上蹭破了皮,伤口还在往外渗血,项磊差一点习惯性地走上前去处理那些伤口。差了一点,所以他仍旧伫立在原地。

108

李增带项磊去找了那个老中医,因为拖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病况严重了很多,电灼手术进行到一半,项磊失血严重。由于这件事没有经过医院,老中医怕无法控制现场状况,只好停止了手术,于是在开学前,项磊不得不经历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李增带着项磊去浴室开了一个单间。当他看到项磊满腿满秋裤的血迹时,心里不由地一阵抽搐。他仔细地帮项磊清洗了身体,还要保证伤口周围不沾到一滴水。

项磊不得不告诉母亲自己生病了,却又不能讲明得了什么病。当母亲看到项磊毛裤上的血迹后,追问项磊到底得了什么病,项磊便说自己生了痔疮,做了个小手术。

母亲在炉子上煎项磊带回来的中药,一会儿拿报纸扇,一会儿俯下身,把手撑在地板上,直接对着风口吹气。

烟雾呛到了母亲的眼睛,项磊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蒙上被子,昏天暗地痛哭了一场。

怕母亲继续担心,项磊假装痊愈了,告别家人,带上行李说自己回学校,其实,还要去做最后一次手术。

第一次,项磊的寒假这么单调地结束了,他几乎没有找任何一个老朋友聚一下。裴勇打过几个电话,邀请项磊去县城里玩,项磊都借故推掉了。

项磊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裴勇。

项磊最后一次手术后,直接上了火车,那一路,他几乎被手术后的病痛折磨得晕厥。想到再次复发的可能,项磊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增没有送项磊上车,他对项磊说,他不敢目送项磊离开。

项磊转身要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李增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挂着泪滴。项磊心中一动,走回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最后一刻,李增稍稍用力箍紧了项磊的身体,随即放开了手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项磊一直目送李增转进一个胡同里,这才去了车站。项磊去车站的一路上都在想,背对自己的李增,一定是一边流泪一边夺路吧。

事实上,李增停在那个胡同口,默默地看着项磊消失在视线里,泪水一直没断,他很想跑过去挽留项磊,却又似乎欣慰于这样的结果。

他觉得项磊可以更幸福一些。

相互留给彼此的最后一帧画面,都是背影。

相互得到的彼此最后一帧画面,同样也是背影。

2003年10月,项磊接到了李增的电话,李增说,他结婚了,项磊说了一句脱口而出之后就后悔了的“恭喜恭喜”。

2004年7月,项磊再次接到了李增的电话,李增说,他在南京接手了一家咖啡厅,生意一般,倒也乐在其中,他现在正学煮咖啡和调酒的手艺呢。

2005年5月,李增在电话里告诉项磊,自己做爸爸了,儿子那么大一点儿,就已经看上去很帅了。

此后,项磊失去了有关李增的任何联系。

109

项磊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是大二下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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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花开[BL]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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