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慢,同乘的还有一对中年男女,眼睛警惕的望着我,我则盯着电梯里挂着的画框,当他们不存在。电梯只按了八楼一个键,他们先下电梯,我从后面跟着,真倒霉,居然是一个楼层,接着发现,还就在隔壁!
进了房间我倒头跳进床里,身体沉下紧接着被舒服的托起,冷气是从天花板的送风口直接放进来的,明显比外面要温和一些。墙面是土黄色墙纸,依然挂了几个画框。
我看了看手机,快九点了。时间忽然变的有些快起来,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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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小区外面的人行道上,顺着平时上班的方向走,手机响了两次我才听见,拿出来看,是林的,想也没想,把手机复又放回裤袋。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逃学的学生,因为不喜欢的课偷偷跑到外面来玩一会,知道这样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但还是忍不住。
我自然不知道要去哪,也没想过要找谁,脑海里时不时像肥皂泡飘起来一样出现林在电梯里看我时的表情,还有他说的那句话。我很想一口气将所有的肥皂泡全吹跑,但事实恰恰相反,我反而像是对着蘸了肥皂水的吹棒用力吹着。
尽管我并不承认是林的那句话导致我最后决定不再上去,但至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会天气热的不行,额头上密集的全是汗珠,心却像是放在了冰窖里,外热内寒,感觉自己像在练气功。
不小心又听到电话响,我决意不去管它,但它却像抽风一样一直响不停。我最终妥协的掏出手机,一看是小艾的名字。
理智告诉我应该说点什么,哪怕敷衍也行。
“怎么走了也不打个招呼?”小艾一来就问,并不见外。
我朝电话夸张的呵呵了两声,然后说:“突然主管来电话,说有个客户有点问题,让我去售楼部。”完全是下意识说的,没经过事先编排,自己觉得居然天衣无缝。
“唉,”小艾是诚实的叹了口气,“看我们闹的,把你主人家都赶走了,让我们几个在这里鹊占鸠巢。”
“哪里,那本来就是你们家。”
“可现在是租给你了啊!”
“我……”差点又要把没交房租水电煤气物业费的话说出来,幸亏及时打住。“没什么了,你们也难得热闹哈!林在那住的时候天天念你,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今天你就将就他把他接走,省得天天在我那闹心。”说到这里我几乎是真实的笑起来,话编的眼睛都不眨。
“他那人啊,只怕没那么容易。”
“会的,”我说,这时我的肚子告诉我应该去哪了,“你们俩要互相多包容——我的车来了!”我假装很急的快走了两步,“我得赶快了,下次聊吧,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哈!代我跟小娜、小王道歉。”
小艾嗯了一声,说了拜拜,电话挂了。我叹口气,肚子有些饿,记得附近有个面馆,便径直朝那方向过去了。
吃完面已经八点了,外面天色彻底黑了,我走到马路边,望着车来车往,又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于是一个人瞎走,一直朝前,路边来去的人不多,空气热又闷,马路上车倒是热闹,一辆接一辆,偶尔还有几辆疾驰的摩托车呼啸而过。
路过一家酒店,是前些日子新开张的锦江之星,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总不能一夜都这样走下去吧,还好身份证在随身的钱包里,我作了登记,要了一个标间。
新酒店气势多少有些不一样,虽然大厅狭小,但整体非常明亮整洁,过道边还有两张看起来很舒适的沙发。刚才的躁热也从进玻璃门的那一刻,被阻隔在外,全身立刻有如浸进冰水里,很凉,一时有些不适应。
电梯很慢,同乘的还有一对中年男女,眼睛警惕的望着我,我则盯着电梯里挂着的画框,当他们不存在。电梯只按了八楼一个键,他们先下电梯,我从后面跟着,真倒霉,居然是一个楼层,接着发现,还就在隔壁!
进了房间我倒头跳进床里,身体沉下紧接着被舒服的托起,冷气是从天花板的送风口直接放进来的,明显比外面要温和一些。墙面是土黄色墙纸,依然挂了几个画框。
我看了看手机,快九点了。时间忽然变的有些快起来,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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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孩子斗气般,带着报复心理,给张哥打了电话,是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就睡,林也一直没消息。
张哥很高兴我主动给他电话,问我在哪。我说了酒店的地点和名字,张哥有些诧异,但他没多问。我叫他过来,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说好,但想了想,又说干脆去吃东西吧,他还没吃晚饭,饿着呢。我犹豫了一下,兴致多少有些低落。
“去吧,”张哥说,“我过来接你,我知道有个好位置。”
我最终还是说算了,实在不想再出去走,今天现的已经够多了。张哥就笑着说,那下次吧。他不来酒店确实让我很意外,换作从前,只怕他会屁颠颠的跑过来,莫非他对我的身体已经厌倦?这样一想,忽然有些扫兴,小皮还说他想找我,可连身体都不渴望了,还找我干什么?虽然总觉得这样想有些不大对,因为张哥尽管在身体上的热情消退了,但精神上的热情一直热力不减,这多少又让我心存慰藉。
然后就想到了赵,很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为了显得不唐突,毕竟记得他说是要打算结婚的,于是发了个短信过去,只是公式的问候一下,担心万一是他女朋友或称之老婆的人看着,也方便找借口。没想到他很快回了,问我最近怎么样,还说一直想联系的,没抽出空。我告诉他在汉水路一家酒店,一个人。他立刻回了三个字,马上到!
如果有可能,赵真应该去当消防员,速度之快,让我感觉几乎是放下手机立刻又接到他电话,问我在几号房,我说清了房号,他又说了三个字,一会到,就挂了。然后我又像是刚放下手机,门就响了,赵站在门口,额头上亮闪闪的,朝我微笑。
门合上,我却忽然有些尴尬,久不照面,像有些东西在中间隔着。他也有些犹豫,我把他让到床边坐下,我忽然发现自己对做那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好象只是想找个人,陪着而已。赵或许感觉到了我心里的想法,因为他没主动靠前的意思,显得彬彬有礼。我有些后悔的看他一眼,想过去意思一下,却无奈鼓不起劲。
“我结婚了!”赵率先打破沉默,“你坐啊!”他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带着主人招呼客人的口气,“快半年没见了吧?”
“恭喜啊!”我笑着,“你上次说怕不举,最后还是举起来了么?”这玩笑话一出,气氛立刻轻松许多,彼此心照不宣的呵呵一笑。
“还好还好。”赵认真的看着我。身上米黄色汗衫与墙纸相映成趣,他抠了抠牛仔裤的裆部,一边忍不住自嘲的说,“满紧——这裤子新买的没穿过!”
“紧了你就脱吧。”我坐到床边,手放他腿上,我觉得这样才多少表示出一些诚意。
“那我不客气了。”赵于是起身,松开皮带,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把两条腿像蛇脱壳一样的褪了出来,露出白色的三角裤。
“我要脱吗?”我看了他一眼,问。
他朝我笑了笑,说:“你洗了吗?”他看到我摇头,便提议:“不如一起去洗?”
我踌躇了一下,眼神有些延迟,赵立刻自话自解:“算了,我先去洗吧,刚才跑的急,有点热——老婆刚好去娘家住了几天。”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些郁郁起来,听到“老婆”两个字,我就有些周身不爽。还好赵转身进了卫生间,来不及注意我的神色。
接下来的事有些尴尬,尽管赵一直想压抑自己的冲动,但他出卫生间时仍然难以克制的朝我扑上来,他的嘴里满是口水,舌头软软的在牙齿缝里穿梭。我没有迎合,只是半推半就,他下面很硬的顶起来了,我的却软着。所以当他想把手伸进我裤子里时,我忽然把他手捉住,说:“我去洗了再来吧。”
赵脸色红的厉害,喘着气,有些急又有些羞,“不好意思,”他憋了口气,“说实话,我很久没碰男人了。”
“感觉出来了。”我呵呵笑着,“没什么,我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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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从卫生间出来,赵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他告诉我手机响了两次,我赶忙过去看,当看到林的名字时,心里多少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