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等那几个男人回答,抓起吴娟面前的杯子一口干了。
“好!”那几个男人大叫起来:“服务员把这一排杯子全都倒上!”…………
那天一直快到四点钟,我们扶着刘扬,把她拖出夜场。我们要扶她上车。她死活不肯,一直跌跌撞撞拐到旁边的小巷子里。然后哇哇大吐。一边吐一边哭。
吐完了以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里抓出一把钱,说:“操!不就是喝酒,三百一杯,老子喝了十杯!看他有几多钱给老娘喝。”
那一杯差不多一两,刘扬这一晚上喝了将近一斤酒。
我们六七个人站在她身边,她坐在地上说:“都过来!”。我们围过去,她把手里的钱给我们每人一把。然后说:“我要起来!我要回家睡觉!”
我跟刘扬认识一年多了,可是我却觉得今天晚上,我才刚刚认识她。
那一晚之后,刘扬与那帮人的故事就结束了,可是当时并不知道,对于我来说,那一晚却只是个开始。
第四十三章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大概从第三天开始,我渐渐注意到,那天晚上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经常出现在台下,与以前不一样,从那天晚上以后,基本上他都是独自出现,坐在台下一张单独的桌子。我没有想太多。
这种情况大概维持了两个星期。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们结束以后,经理又来找到我们,当时我们正在往外走,他走过来把我肩膀一拍,示意让我跟他过去。我回头对吴娟他们说让他们在外面等我一下,然后跟着经理过去了。
我追上他说:“经理有什么事情吗?刘扬在外面呢。”
我以为它是找我们舞蹈队有什么事情,他说:“跟他们没关系,就是有人要请你喝杯酒。”
我一直跟经理走到下面的散台,走到那个年轻人做的桌子。经理对那人说:“你们先聊着,我去招呼其他的事情。”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经理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黑暗中他眼神很亮。
他说:“坐啊”
我在他边上坐下,他拿了一个杯子给我倒上酒,我问他说:“您找我有什么情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我说:“待会儿有时间一起吃宵夜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我们舞蹈队的人还在外面等我,我要跟他们一起打车回去。”
他说:“没关系,我开车送你。”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就又问他说:“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就在这里说也一样的。”
他笑了一下,说:“没有事情就不能请你吃个饭吗?”
我突然有点明白了,原来他这几天的出现,可能都与我有关系。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情突然发生于我身上,我很不适应。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这时候,他说:“我叫周翔,你叫张遥对不?”
我有点吃惊,原来他都打听了我叫什么。
黑暗中,我斜着眼睛看他,他头发也不是很长,穿一件蓝色的衬衣,长得像黄耀明。
我点了下头说:“我不能回去的太晚,家里还有事,他们都在外面等我呢,下次吧。”
说完了我就想站起来走,他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就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那我怎么联系你呢,你有电话吗?”
我说:“没有呢,我现在也不住学校了,反正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的。”
他笑了一说:“那好吧,我有时间再来找你。”
等我出去以后,吴娟他们都等的不耐烦了,说:“你他妈的被经理强奸了是吧,去这么久。”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经理让我去敬了一杯酒。”
吴娟他们也没有多问,这种事情也不稀奇。
在回去的车上,我不禁想:“难道这个人也跟我和潘潮一样?”
我拿出它给我的名片,上面写着:*****物流公司,董事长助理。
第二天睡醒,去学校办理一些事情,没有想起这事来。晚上去到场子里,却不自觉地看了一下,那人没有来。
大概又过了三四天,我们都演完了,出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他把几个人送上车,他转回头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醉意。他应该是在包房里面。他看见我出来,几步走过来说:“明天下午请你吃饭吧。你下午给我打电话,名片上有。”说完就进去了。
第二天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犹豫来犹豫去,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呢?我拿出他给我的名片,想了很久,后来还是决定不打了。
我以为他晚上还会来场子里,但是之后大概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出现。这样时间就到了11月底。渐渐的,我也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这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潘潮家,有时候,我会鼓起勇气跟小勇说话。有一天下午,我在厨房切菜,一不留神,被菜刀切掉了一块皮,血流得到处都是,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血小板比正常数据低很多,所以受了外伤,总是要半天才能止血。我到处找云南白药。
突然看见小勇抱着一个盒子出来,往餐桌上一放,头也不会地说了一句:“一堆药都是你买的,自己还忘了放在哪里。”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给我拿药箱。我内心激动地连谢谢都忘记了说。
我正发楞间。又听见他说:“里边还有创可贴”。说完就进里屋了。
我心里咚咚的跳,小勇主动跟我说话的时候简直数都数的清楚,这一次他还会给我拿药。
我殷勤大发的做了好多菜。结果到了餐桌上,他又像以前一样,甚至都没有吃多少,放下筷子就进屋玩游戏去了。
第四十四章
十一月底的一天,我突然生病,而且来势猛列,因为高烧不退,人就迅速垮掉,这段时间巧逢淼淼不在武汉,到了大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我也实在不愿意在多麻烦她。
我跟舞蹈队的人请了假,前一两天的时候,我只能在家躺着,吃完药捂着被子发汗。早餐让小勇自己买了吃,晚餐叫外卖。
可是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烧得头晕眼花,感觉行将就木。
于是我给王京宇打了一个电话,那个时候,王京宇已经打算要出国了,每天闷着头准备考托福。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打扰他。
他已接到电话就赶过来,接着就带我去了医院,结果在医院查了体温,39度8。
医生说:“明明病了几天了,今天才来,不怕烧成肺炎了!”
那段时间真是病得很痛苦,开始打青霉素,完全没有作用,接着打鱼腥草,还是没有作用,后来打了当时最高级的药,先锋霉素。才感觉控制住了。
一连打了三个疗程,花了一千多块钱。心疼得要命,半个月的场子就算白跑了。
记得病刚刚好的时候,那天去了场子里,一去就看见经理过来,把我拉到一边说:“病好啦?靠!周总这几天还问你来着?”
我有点奇怪就说:“周总?哪个周总阿?”
经理说:“老子晕,就是那天请你喝酒的那个阿,年轻的,小周总。”
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天晚上,周翔又过来了。大半个月,我都快要把这个人忘记了。那天晚上演出完,他一定要请我去吃宵夜,这一次,我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
他带我去了吉庆街,餐桌上,他说:“前段时间出差去了深圳,后来回来听你们经理说你病了一段时间,我想去看你来的,但是也不知道你住哪里。”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有一点点感动,他问我说:“病刚好,能喝酒不?”
我说可以,于是他点了一些啤酒。
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从他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说:“免得以后联系不到你。”
我一看,是个手机。我吓了一跳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