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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的愧疚学习,很难有理想的效果,薛志钦走神得厉害,所以晚自习中途离开,跑回寝室去上网。他刚刚想到,除了语言,文字是另一种交流的方式,也是他最能表达出内心的方式,如果说不出来,那么就用文字与靳楚歌交心,让他确知自己的想法。

然而靳楚歌并不在线。薛志钦犹豫着是不是留言,一个人自言自语长篇大论,就像一个傻子,得不到及时的反馈,总是不安的;可他迫切希望能与人聊聊,无论是谁。目光划过QQ上长长一串鲜亮的头像,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太不负责任,至少在这些人当中,他挑不出来来一个可以倾谈的,即使自己愿意,对方也未必觉得恰当。

其实有一个最好的选择,在薛志钦刚想和人聊时,他的名字便出现在脑间了。只是最近有太多的误会,让薛志钦颇费踌躇,因为自己一直躲着拖着,已经好长时间,不知与他的感情是否还完好如初。但问题总得解决,既然今晚自己决定了不再看书,专心致志的找人聊天,不如,就跟他吧,如果他在。

又是漫长的登录前的等待,薛志钦盯着不停旋转的QQ,心里寻思着该怎样与因为风大冰释前嫌。前晚在学校机房上网时,开过这个号码,因为风大在线,但直到自己被靳楚歌叫走,这段期间,谁都没主动说话。这是他们认识之后的几年来,在双方都在线的情况下,第一次谁也不搭理谁,感觉相当的失落。所以当他接着得知靳楚歌向家人坦白未得善果时,情绪越发低落,心情的相互影响和叠加,会使原本就已糟糕的事情变得更坏。

难道又是报应?最近薛志钦经常想这个问题。有果必有因,假如现在的恶果是早先种下的,那么现在去恶向善,即使对当前的事情于事无补,但为以后种下善因,总能结出一部分善果吧?更何况自己还不至于是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报应呢?薛志钦苦笑,他参不透,也不想入空门,人生太多的迷惑,想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不想。

校园网能极大锻炼人的耐心,然而这次未免太久了点,上不了线,也迟迟不给出连线超时的错误报告。薛志钦关掉重连。这次倒是很迅速,直接弹出一个出错提示:密码错误。重输一遍密码,又错。盯着键盘一字一顿的敲,特意检查了大小写状态,还是错。再试几次,尽管心里已经确定,但他暂时还不愿相信,密码被盗了。

他开始排查各个能够丢失密码的情况。首先便想到机房,但是不太有可能,机房的电脑都装有还原卡,每次重新启动,系统都将还原到初始状态,自己上机时,是全新启动的,因此不存在会被木马记录和窃取,至少不是在机房被窃。自己的电脑一向严密防范,尽管有杨亦杰和毛晓兴那样不懂网络安全为何物的豪迈之徒引狼入室,病毒常有,但木马却从所未见,除非此次凑巧,可断电关机那么神速,即使有木马,想必也来不及将密码发送出去,虽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剩下的可能,就只有杨旭的电脑和那一台笔记本了。然而整体的想想,薛志钦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在这四台机器上,自己的两个QQ都登录过,如果密码被盗,绝没有只盗一个而不盗另一个的道理,以偷盗者的动机,无非是看上了短而好记的号码,蝙蝠的那个,无论位数长度,还是好记程度,都不及泡泡鱼,那么它的被偷,显然另有原因。而他疑惑的另一点,密码要是泄露,应该已经泄露了很长时间,为什么等到这个时候才突然被改?纠缠于这样的细节,他遗忘了对待人生迷惑的态度,心头蹭蹭火起,连日来的抑郁苦闷,只待一根导火索引爆,可怜的那个无辜的已经被当作出气筒杨旭,此时还一无所知,否则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闯进门来,呜哩哇啦叫着:“真是气死我啦!什么玩意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满以为薛志钦至少会好奇的搭腔问问情由,那么他的气愤可以行云流水般的贯穿下去,一气呵成,发泄得流畅爽快淋漓尽致,然而满心的期待却只等到薛志钦冷冷的一句:“都是你干的好事。”

杨旭听出来这话这话的味不对,正在气头上,语气因此很强硬:“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薛志钦顶着他反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啦。”杨旭好像在说绕口令。

薛志钦不想和他费这样的唇舌,怒气增长几乎不受控制,“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哪又惹着你啦?”杨旭的声音加大了,“没你这样的啊!时不时给我一张臭脸,有什么问题直说啊,这么不阴不阳要死不活给谁看啊?”

薛志钦被这句话刺痛了,他狠狠瞪杨旭一眼,眼泪差点掉下来,憋着一口气说:“我没说你惹我,行了吧?你要看我的聊天记录没问题,但是别乱改我的密码成不成?它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对我很重要……”

“改你什么啦?我没做过的事拜托你先调查清楚再来指责行不行?我都和你解释过了,我绝没有故意要去看你和别人聊些什么,你就因为这件事,把其他的问题想都不想就往我身上扯,不公平吧?”

“我怎么知道你做没做?反正做没做都是听你自己说。”薛志钦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就算不是你,也肯定是你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朋友,你没做,你能担保他们也没做吗?”

“他们做什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义务承担他们的行为责任吗?你太可笑了吧?”杨旭也很生气,“哼,乱七八糟——没错,我的朋友是乱七八糟,你可以看不起,但是请你想想你自己又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就比人家高贵?”

薛志钦一时语塞,卡了好一阵,转开了头,“懒得和你说。”

“我还懒得和你说呢!”杨旭不服气的顶一句。

薛志钦张了张嘴,要再说什么,可脑子一下子空了。愤怒的尽头,发泄之后换来的是一片无尽的空虚,尽管热血还在翻滚,表情也易于动容,可是支撑怒火的心意早早的泄了,无力可继。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杨旭,几乎不能相信刚才的争吵是出自彼此之口,像是某一种宿命的轮回,与因为风大的冲突一样,一直在小心翼翼维护着的东西,顷刻间被打破,残骸遍地,只是这一次更直接,更彻底,碎如粉末。

二人无声的僵持。

杨旭愤恨的盯了他一阵,决然的转身,带起一阵风,离去,不出一语,连粉末都不留下。

薛志钦呆呆的站在那儿很久,觉得很疲倦。很多年了,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冲别人大动肝火,而愤怒的理由,是那样令自己心虚。一切只是猜测,怎么可以武断的有罪推定?因为一个被盗的QQ,是否真就值得与一位好朋友翻脸?已经不再是孩提时可以随心所欲的跟人闹矛盾的年纪了,与人相处,应该懂得理性和控制,尽管这一次只是偶然的失控,可薛志钦还是追悔不已。

第二天有体育课,进行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内容很简单,测试羽毛球的两种发球方式,每种三次,取平均分。杨旭受命做接球员,懒洋洋的站在球网对面,将发过去的球击回来,省得考试中的人来回跑。薛志钦学号靠前,头几个上场。他不敢朝杨旭看,眯着眼睛,马马虎虎的意思几下。无心插柳,别人最难把握的低发球,他三次都轻轻巧巧的让球贴着网过线,杨旭有所准备之后依旧应接不及。在围观同学的一片惊叹声中,他得到了自己体育考试历史上罕见的九十七分的高分。他觉得侥幸,但也忍不住得意,看见杨旭脸上同样隐隐约约挂着几丝微笑,可当目光相遇,立即恢复如常——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一张臭脸,杨旭摆明了要以眼还眼,不给他好脸色看。

薛志钦穿好外套走出体育馆,如果不是风太冷,此时淡黄的下午的阳光,很容易让人想起早春三月的清晨。他漫无目的的绕着体育馆转了几圈,想多晒一点太阳,又往前走了一段,在网球场外驻足。里面也在进行考试,同样是考接发球。另外的三个场地,暂未轮到的同学还在不断的练习着,球拍相击的嘣嘣脆响,让他想起那个快乐的下午。他在铁丝网前的长椅上坐下;阳光像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心,宁静异常。他望着铁丝网中一如他曾经那样欢快的人们,觉得近在咫尺的世界还真是遥远。

薛志钦闭上眼睛想小睡一下。前面的路上不断有人走过,投下阴影,隔着眼皮,模糊的光感时暗时亮。薛志钦偶尔睁一下眼,看阳光在身上流转,楼的影子又近了几分,他打算在长椅彻底被吞入阴暗后,再起身离开。

有一个人的脚步停在了他的身边,薛志钦感觉到了,但没有睁眼。路旁的长椅谁都可以坐,自己选的算是黄金位置,因为可以晒到太阳,而且他只占了一小块地方,还有一大半可以供人分享,无心独占,所以来人是谁他并不关心,他也不习惯和陌生人打招呼。

但是对方先出声了,不常听见,然而却不算陌生的声音,“嗨,你在这儿呢?”

薛志钦没反应过来,不能确定他是和自己说话,所以不为所动,继续一手支着额头,做寻梦中的思想者状。

那人又说:“嗨,你不会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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