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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楚歌保持着稳定的面部表情,眼前所见没他想象的那么夸张。薛志钦头发虽然很硬,但被帽子成天捂着兜着,加之此刻摩擦产生的静电,乱得像一丛杂草,已经看不出所谓的发型,长长短短,凌乱杂陈,当中几撮异色,确实特别,在灯光的映照下,近乎银白,亮闪闪的,像猫胡须。

“嗯,还好嘛。”靳楚歌清清嗓子,努力不笑出来。

“我可以戴回去了吧?”

“别戴了,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靳楚歌终于没能忍住,憋得直咳嗽。

“等下我就剃了去。”

“干什么呀!我又没生气,你还怕什么?”

“心里别扭啊。理发的时候剪着剪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理发师怎么搞的,他说无论他问什么,我都是点头点头点头,他是得到我的同意之后才这么弄的……”薛志钦并不是完全瞎说,但有所保留;觉得这和撒谎没什么两样,于是说着说着没词了,感到很无聊。

靳楚歌听后大笑,依薛志钦贪睡的习性,发生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可能,虽然有一点匪夷所思,但是没什么好怀疑的,也没有怀疑的必要。尽管靳楚歌觉得那乱糟糟的发型确实有点眼熟,很像杨旭那天剪的,如果此事又和杨旭有关,那也没有什么。大概是薛志钦认为自己不喜欢杨旭,所以才会如此遮遮掩掩。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有许多显得小家子气的地方,难说不是因为羡慕他们有更多的时间一起厮混,所以才产生的妒忌与敌意。这种感觉一直都有;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过于外向而且个性张扬的人,而杨旭正是如此。所以从薛志钦的表现,和自己的推测,靳楚歌几乎能肯定薛志钦有意隐瞒了一些事实,不过无伤大雅;他的生活,自己没必要干涉。事实上,靳楚歌也希望除自己之外,薛志钦能有很多的朋友,那样,当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不会太孤单。

想到自己很快又要离开,而且至少是一别半年的分别,靳楚歌就很默然。眼前轻松的谈笑,无论是强装,还是真的获得了片刻的遗忘,都令人无比眷恋。总能处于这样轻松愉悦的气氛中该有多好,靳楚歌默默的想。与家人的关系,现在已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尽管父母还无知无觉,可现实的生活,让他在告知爷爷之后,背上了更为沉重的包袱,这份负累,能与薛志钦一起承担么?以他那样敏感而且消极的个性,难料会在他心里产生怎样的震荡,自己也没有把握能给予他足够的信心。然而作为最起码的尊重,应该告诉他事实,毕竟未来是属于两个人的,自己也需要他在处境艰难的时候给予精神上的支撑。这是靳楚歌期待的二人共同的成长,尽管知道前途必定伤痕累累,可若血淌在一起,总会感觉到温暖和力量。

斟酌了整个下午,靳楚歌总算下定决心,要将在家中发生的事告诉薛志钦,与他一同面对。在经受了爷爷温和的拒绝之后,靳楚歌知道,要想独自一人解决这个问题,直接给予薛志钦一个更大的充满了温暖与包容的世界,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但他真的不忍心将薛志钦牵扯进来。薛志钦比很多人更能懂得家庭和亲人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正是因为太懂得,反而可能自毁长城;所有的准备跟未雨绸缪,却因为他的退却与忍让,功亏一篑。这一点,靳楚歌同样没有把握。感觉自己就像在风雨中飘摇的无桅船,看不见明天;害怕自己无论倾左还是侧右,都难逃没顶的命运。

做了决定,靳楚歌并没有急急的将事情一倾而出,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更为轻松合适的时间,来和薛志钦好好的谈谈这件事。他并不清楚薛志钦对向家人坦白的行为持何种态度,他们很少谈论相关的事,或许心里想得不少,却缺乏有效的交流。很难解释,两个人在一起,却从不说彼此喜欢同性的事实,只觉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便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事实上,一切都很重要,毕竟世界不是只有两个人在一起,还有太多的边边沿沿,假如自己都没勇气面对,如何说服他人接受?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靳楚歌悄悄的试探薛志钦,发现这个擅于隐藏心事的孩子,考虑到的事情并不比自己少,甚至有些是自己都没想过的。靳楚歌有一点点的追悔,自己浪费了多少相处的时光,将那么多的时间消耗在闲谈和嬉闹上。出于本能的喜欢和欣赏,不应将爱恋仅仅耽于外貌和成长的经历,了解思考的内心,才能长久的保持爱恋的满足与吸引。他真正寻找到了自己与薛志钦心理上的平衡点,而不再因为年纪的差异,总将他当作弟弟和孩子;想必这也是薛志钦长久的盼望。

这一个夜晚,靳楚歌和薛志钦爬到教学楼的顶层,在最高的一排窗户前,俯瞰满城灯火。薛志钦依偎在靳楚歌怀里,让他拥着他,自己反搂着他的背,手有些不安分的上下扫动。靳楚歌由着他乱来,渐渐撩拨起了欲望,但谁都不明说,只是笑。靳楚歌另有所思;站得高,望得远,当世界遥远得如同自己一般渺小时,那些看起来巨大的、严重的事,仿佛因此变得一样无足轻重。四周只有暗的夜色,冷的风,隔着窗户,还有闪闪烁烁的天上群星和人间烟火,靳楚歌的心宁静,或许,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

“哎,别闹了,想和你说件事。”靳楚歌轻轻制止住薛志钦越来越放肆的手。

“说吧。”薛志钦像个顽皮的孩子,手停在让靳楚歌很尴尬的地方,不肯放开。

“你先把手放开开不好?你这样……我没法说呀。”靳楚歌笑得很无奈。

薛志钦依言将手往后挪,托着靳楚歌的屁股,好像想把他背起来,“这样行了吧?”

靳楚歌说:“你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话?”

“当然能。”薛志钦面朝向他,手松了,却依然虚托着,脸上邪恶的表情,像头小色狼。

靳楚歌无可奈何。敛了敛精神,刚想开口,手机响了。看号码,从家乡打来的。他做了个手势,让薛志钦噤声,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说话的是靳楚文,靳楚歌有少许惊讶,想起在家时与他的约定,问:“怎么了?”

“我心情不好。”靳楚文很直接的说。

“怎么个不好法?”靳楚歌问,望望薛志钦,用口型说:“我弟弟。”

薛志钦耸耸肩,指指楼下,小声说:“我去机房,你电话完了下来找我。”

靳楚歌本想让他等着,打电话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但靳楚文的苦恼,找自己倾诉,大概不愿意被第三人知道,于是点点头。耳边听见靳楚文说:“爷爷今天骂我了,发很大很大的火……他从来没有这么狠狠的骂过我。”

靳楚歌一惊,别说是靳楚文,就是自己,与爷爷朝夕相处了十七年,别说发火骂人,就连生气都很少见到。爷爷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温暖慈爱的模样,能让他动气,甚至不惜用骂人的方式表达他的愤怒,真教人难以想象。而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事情想来已经严重到了令他难以容忍的地步,否则以爷爷的修养和脾性,他怎会轻易的让自己的情绪被愤怒左右?毕竟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想到这点,靳楚歌不由得担心起来。“到底因为什么事?”

靳楚文迟疑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还是与那个喜欢他的男生有关,起因是那个男生写给他的一封信。信的内容一开始靳楚文并没有看清楚。因为信就是叠成一个小方块塞在他的课桌里,连信封都没有,他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从课桌里掏书本出来时,夹带出来掉落在地上都没有发觉,直到邻座的同学提醒,他才注意到。顺手拾起,展开一看,发现那是一封信,奇怪的是信头没有称谓,信末也没有署名,就是光秃秃的一截主干,密密麻麻潦潦草草的字,写了整整六页。

靳楚文没意识到信是写给自己的,当时正在上课,他自然不好问是谁不小心弄掉了这个,也没有仔细看,原样叠好,便塞回了抽屉。等到下课,他问过周围的同学,没有人承认自己丢了信件,于是靳楚文才想这长长的一大篇文字,可能就是写给自己的,然后才有意识的去辨认,那字迹属于谁,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往那个男生的座位望去时,他不在座位上,好像那天下午他请假了。

这封沉甸甸的信,无异于压在靳楚文心头的一块累累巨石,他既想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又怕看到里面真的写了什么,而那些龙飞凤舞的字,比平时见过的更潦草,很难辨认。所以连着好几天,他都在看与不看的选择上摇摆不定,远远的见着那个男生,都尽量躲着走,那个男生也同样如此,偶尔遇见的眼神,也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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