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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楚文一进屋,就像挣脱了链子的狗,终于获得了自由。他二话不说,直接奔往电脑,开机、拨号、上网,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显见已经憋了够久。

靳楚歌先去洗澡,出来看见靳楚文在接电话,没坐电脑前,所以他登上自己的QQ,想看薛志钦是否在。说了几句,没有回音,于是就当是留言,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并且暂定了回校的时间,打算十号左右从家里动身。

靳楚文的电话长得没完没了,靳楚歌听他在和对方讨论月考的情况,为一道化学题的解法争执不已,不禁微笑。有时候长辈的操心,其实是自寻烦恼,他们因为太过关心,所以对子辈难有信心,不相信他们会将自己看顾得很好。或许是这份爱太急切了,急切到给的人永远都觉得还太少,而受的人却收受不及,不堪重负。

靳楚歌不想偷听他们讲话,一天之内从北到南,虽然身体并不感到疲累,但心理还是觉得这样的长途跨越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他和靳楚文比比手势,进卧室睡觉去了。

卧室里还有装修后残留的味道,靳楚歌拉开一点点窗,潮冷的空气渗进屋里来,那刺鼻的气味渐渐淡了。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他再将窗关紧,开启空调制暖。北方四年的求学生活,他适应得最好的便是冬天的暖气,在上大学之前,十几年的冬天夜里都只能靠盖厚的被子才能暖和,上大学后,每次寒假回家,都得哆嗦几天,才能重新适应没有暖气的生活。然而这样的寒冷中,两个人相拥取暖的乐趣,恐怕也是一直生活在暖气和空调中的人感觉不到的吧?就好像去年的寒假。此刻若有薛志钦在旁,肌肤相亲,袒怀共对,该是怎样惬意而沉醉的感受?

被这样的遐想撩动了欲望,靳楚歌难以入眠,而在别人即将新婚的床上想此事,更让他难堪。有一点认床。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想,应该尽早去买好返程的车票。

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了,靳楚歌立即接听,希望是薛志钦,但声音却是三婶:“你们睡了吗?电话怎么老占线?楚文还在玩游戏?”

“你等等。”靳楚歌下床到客厅,将手机扔给靳楚文,让他自己搞定。

过不多久,靳楚文挂了电话,关掉电脑,乖乖进卧室爬床上来了。

靳楚歌说:“你没洗澡。”

“我下午回家洗过了。”靳楚文说,“我妈真烦。”

靳楚歌笑笑,问:“谁的电话,那么久?女朋友?”

“不是。”靳楚文钻进被窝,他那边是凉的,他吸着气哆嗦好几下,往靳楚歌身边凑过来,“哥,让我抱一下,我冷。”

靳楚歌让他抱了,继续问:“不是女朋友谁信呢?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妈的。”

靳楚文沉默了好长一段,说:“真不是。我们已经分了。”

靳楚歌做了个“哦”的嘴形,“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确定算不算分手。还是暑假时候的事,她没考上一中,从成绩出来的那天其就不肯再见我,给她打电话不接,写信也不回,却让别人来跟我说别再去找她了……”

靳楚歌呵呵笑一声,安慰他说:“女孩子嘛,心高气傲,未必是针对你。”

“我知道。但是她不肯给我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靳楚歌摇头,“这个……我没法给你参考意见。”

靳楚文却问:“哥,你在大学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呢?不是说大学是恋爱的天堂么?那时候家里什么都管不着了,多自由啊!”

“自由总是相对的。当你以后什么都得自己做,都得自己去应付,你就会怀念现在这个时候了。”

靳楚文想了想,说:“怀念归怀念,我想我还是会喜欢那个时候的。”

“我也一样。”靳楚歌笑道,“不过你还是得努力学习,等考上大学,才有机会去怀念。”

“还有两年半……”靳楚文叹道,“初三的时候,我以为那样的学习已经很变态了,上了高中才知道那会儿其实很幸福。”

“等你到了大学,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了。”

“别老拿大学刺激我,已经听你说过很多遍了。”靳楚文抗议,“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会儿。学校有老师,家里有父母,一个比一个逼得狠,躲到哪里都没法喘气,累死了。”

“都这么过来的,习惯了就好。”靳楚歌鼓励道。忽然又想起薛志钦。他们曾经那么近的生活,彼此却不曾察觉,无动于衷,对于那个孤独的孩子而言,除了繁重的学习,过早逼近的生活才是他最大的苦难,那时谁给过他关怀?或许成长是他唯一的希望,而他却能在那样的孤苦中尽量快乐的生长,需要多少的坚强?

靳楚文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在黑暗中,靳楚歌意识半寐的几个瞬间,甚至有躺在身边的其实是薛志钦的错觉。

靳楚文不睡,他问了一个问题:“哥,你说……真的会有男的喜欢男的吗?”

靳楚歌刹那间睡意全无,心猛烈跳动,平息一阵才能装无事的问:“你有这样的困惑?”

靳楚文“没”字说一半,咽了回去,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的说:“嗯。”

靳楚歌脑子有点乱,做梦都没想到弟弟居然会与自己主动说起这样的事情,只是一瞬,他想到了如果靳楚文也一样,一旦家人知晓,这个大家庭里将掀起怎样的地震风暴。后背的汗也几乎在片刻之间,浸透衣衫。

他咽了口唾液,哑着声问:“怎么呢?”

“其实不是我啦……”靳楚文也急着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我的一个同学,初中的时候关系很一般,但是和我一起考上了一中,又分在同一班,还是一个寝室,所以成了好朋友。天冷的时候他喜欢和我睡一床,然后抱着我,就像现在这样。我开始觉得没什么,因为寝室其他的同学都一样,天冷了就两个人挤一个被窝……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被窝里会做什么……可是他……有一次竟然摸我……”

“只是摸吗?开玩笑的吧?我们那时候互相间也经常这样开玩笑的。”

“嗯,只是摸一下,被我立即挡开了。我也觉得是开玩笑的。可是有天半夜醒来,我发现他握着我那里不放……”靳楚文说到这里,声音抖了一下,“我马上回自己床上去了,第二天还和他吵一架,很气愤。后来我听说,其他人睡一床时会互相帮助,还常常拿这个开玩笑,所以我原谅了他。可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看见他就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我总是会想到那件事,想起就觉得不舒服,可我不想因此丢掉一个好朋友,但又害怕他对我好是有图谋……”

靳楚歌默然无语,听着靳楚文的讲述,他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与薛志钦最初开始的点点滴滴,青春的故事总是惊人相似,苦恼却不尽相同。

靳楚文接着说:“然后我上网查,看到很多网站和网页都说同性恋,什么说法都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不敢问他。我怕他承认他是,怕他承认他喜欢我……”

靳楚歌在心里轻叹一声,问:“他是不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靳楚文回答得很不肯定,“但我不希望他是,因为我对他好,是把他当真正的朋友,不希望他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自作多情呢?”靳楚歌嘲笑一句,想让气氛变得轻松点。

“你见过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看对方的眼神么?”靳楚文说,“我们班已经有人在传了,说他看我的眼神不正常。”

“你信别人的传言胜过信自己和他?”靳楚歌问,“那些搬弄是非的人从来不会考虑是否会伤害他人的,你要是想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他,只要你心中没疙瘩,其他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如果他撒谎呢?”

“那你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靳楚文沉默了。“我是不是想太多了?”他自言自语的说,“我实在是被‘同性恋’吓到了,这些天电视报纸网络上到处都是艾滋病的专题,说同性恋是最大的易感人群。我不想自己变成同性恋,也不想认识同性恋。”

“这个是不存在变或不变的。你心里喜欢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都不清楚吗?”靳楚歌问他,“媒体宣传的那些东西,未必全都是正确的,你应该懂得怎么去分辨真假。”

“没人教,怎么知道去分辨呢?”靳楚文苦恼的说,“我也没法和别人讨论——哥,你千万别和我妈说,不然她会疯掉的,我也会疯掉的。”

“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呢?”靳楚歌请他放心,同时有些抱歉,“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过,谢谢你信任我。”

“这是当然的,你是我哥啊。”靳楚文毋庸置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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