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你是欺骗别人呢,还是欺骗自己?或者干脆就是通过欺骗别人同时来欺骗自己?
泡泡鱼:我有吗?
似水流年:我觉得有。每次和你聊,都觉得你满怀心事。
泡泡鱼:你当你是神仙哪:)
似水流年:我不是神仙,但是我懂得人心。
泡泡鱼:哦?
似水流年: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某个人,却又不敢对那个人说?
泡泡鱼:就开始算命啦?我可没说给钱哦
似水流年:你就答“是”或者“不是”就是了。
泡泡鱼:…………
似水流年:怎么?你连这个都没勇气承认吗?
泡泡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似水流年:难道说出个爱字就真那么困难吗?
泡泡鱼:…………
似水流年:你让我觉得很失望。
似水流年:真的。
泡泡鱼:可是……
泡泡鱼: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真的是爱……
泡泡鱼: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那样爱,能不能那样爱……
似水流年:我不明白。
泡泡鱼:我也不明白。
似水流年:我很失望。
泡泡鱼:对不起。
似水流年:你又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泡泡鱼:又要你不开心了:(
似水流年:我不要紧,但是你要让那个你喜欢的人开心。
泡泡鱼:但是那样真的可以吗?
似水流年:爱不应该有所顾忌。
泡泡鱼:可是……
似水流年:不要让那个人也失望。
泡泡鱼:我也不想……但是我怕……
似水流年:你怕什么?
似水流年:男孩子应该有勇气一点。
泡泡鱼:我知道。可我还是怕。
似水流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孩子!
泡泡鱼:…………
似水流年:算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泡泡鱼:…………好吧。
看着那些话源源不断的发过来,句句鲜明,字字清晰,薛志钦觉得心痛。那个闪动的头像每次都携着爆炸声轰进自己的耳朵,再顺着血液直抵心脏。是啊,明知道自己已经是了,已经爱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呢?到底怕什么呢?怕被拒绝,然后彻底的失去?可是说与不说,却是连自己都很清楚答案的两种结果,不说,只可能永怀伤感和绝望,说了,至少还有一半的希望。但是,已经拥有的自己都已经觉得很奢侈,为什么还要作出进一步的奢求?说出来,到底是为自己争取机会把握机会,还是舍弃已有的种种快乐与幸福?谁能回答?谁又能明白?
恍恍忽忽间,薛志钦回的话有些慢了。对话有些艰难的维持到两点。
似水流年:同学来找我了,我要下了。
泡泡鱼:好的,玩得开心。
似水流年:对不起。
似水流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
泡泡鱼:没有啊,你说得挺对的,我太没勇气了,所以注定我无法真正的快乐。
似水流年:快乐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争取快乐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任何人都无权指责别人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希望通过你的努力能获得自己的幸福。
泡泡鱼:谢谢你。我会的。
似水流年:我下了,下次聊。
泡泡鱼:88
(二十九)
对面的楼顶有人在放烟花,五彩斑斓的光携带着快乐的声响透过玻璃在屋子里震荡。薛志钦叹口气,站起身来,慢慢的挪着腿来到阳台上。清冷的风夹杂着烟硝味钻进鼻子,这种一直不曾疏远的气息同样要人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薛志钦贪婪的深吸几口,努力着使自己适才有些慌乱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喧闹过后长空依然保持它一贯的静默,黑暗有如一张无边无际的毯子,将所有的一切包裹在里面,除了那些内心自知的情绪,根本要人想不到还有什么在这种能融化一切的墨色中慢慢酝酿,迅速孳生。
早上被毛晓兴摇醒时薛志钦是趴在桌上,屏幕看花了眼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眼睛,没想到竟一下子就睡了过去。音乐依旧在响,毛晓兴的声音听起来和思维一样的模糊:“怎么趴这儿睡了?要睡到床上去。”
薛志钦迷迷糊糊的走到床边,但是手臂被头搁久了酸软无力,又胀又麻,什么也不想,脚一软人往毛晓兴床上一顿,就又躺了下去。
毛晓兴大叫:“嘿嘿嘿!怎么躺我床上去了。”
薛志钦嘟哝着说:“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没发烧吧!昨天已经睡一下午了还没够?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早上刚睡。”
“睡什么睡喽,我老人家都不觉得累,你睡什么呀!快起来!等下吃早饭去!”
“唉呀!你怎么可恶!”薛志钦手一挥,气愤愤的从床上坐起来,“现在想睡都睡不着了!”
“那不是正好?目的达到!”毛晓兴笑眯眯,“喏,这是给你的,你没去,纪远叫我把剩下的吃的全都带回来给你了。”
“当我是乞丐啊,我才不希罕。”薛志钦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吃我吃!好歹费这么大劲拿去了又拿回来。”毛晓兴拿了个鸭梨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薛志钦觉得有些不堪忍受,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别吃那么大声好不好,猪吃食似的。”
“怎么啦?不可以?想吃你就吃啊。”
“我不饿。”薛志钦站起来,“我要吃药,还有没有感冒药?”
“郑磊抽屉里好像有,上次我才要过。”
找了一粒感冒胶囊和着水吞下去,薛志钦还是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不会真的又感冒了吧。”
“不感冒你吃什么药呀!真的是有病。”毛晓兴笑道。
“预防可以了吧?”薛志钦晃晃手臂,权做锻炼。
郑磊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哼哼哟哟的开进门,一见毛晓兴就嚷道:“我叫你等我一下!看我拿这么多东西也不帮帮我!”
毛晓兴笑道:“昨儿晚上就见你最欢,东奔西窜的,捞了多少啊?”
“这是正当劳动所得!我叫你多猜谜你不听,不然这些东西也有你的份。”
“那么弱智的谜语谁好意思争着抢着说自己知道啊,也只有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才那么得意忘形。”
“懒得和你说。”郑磊有些不悦,转而冲薛志钦道:“嗨!钦钦!你看我得了个什么?”
“什么东西?”薛志钦从从屏幕上收回眼睛探过了头。
“史努比!比你的那个QQ还要大。”
“那好啊。我那个QQ你总可以还我了吧。”
“没问题!”
“少奶喝。”毛晓兴笑道。
“你没看到,司徒闻樱也得了个最大的史努比狗,是靳楚歌帮她得的,我本来想用我这个再加上一箱子奖品和她换的,但是她不肯,后来还抱着那个史努比扯着靳楚歌到房里睡觉去了。”郑磊有些遗憾的说。
“他们两个人?”薛志钦一愣神。
“是啊。”
“那怎么睡?”
“那里还有包厢的嘛。都是一间一间的房,两个人跑进去就没出来了,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鬼。”毛晓兴说。
“还能有什么啊。”郑磊笑道。
“你家伙又知道什么。”毛晓兴说。
“大家都看见了,谁不在说啊。”
“睡觉又怎么啦,在一间房里又不是说一定就那么做。”薛志钦说。
“那真是鬼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了。”毛晓兴莫测高深的笑道。
薛志钦突然就觉得很心烦。
长长半个月的温书假给人的感觉只有折磨,玩吧,玩了之后还有个末考在那里等着,不玩吧,这么长的时间不好好享受叫人着实心有不甘,所以只能抱着书在寝室里慨然长叹,毕竟是入校第一次正式的考试,谁也不敢怠慢。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刚背的条条框框转眼间就不记得了。”郑磊把书往桌上一甩,愁眉苦脸的大声叫道。
寝室里的另外仨人被吓了一大跳,杨亦杰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说:“你叫什么叫,谁不是苦大仇深哪,你那政治经济学好歹也背个七七八八了,我这思想道德修养看都还没看呢。”
“嘿!你说这思想道德给划那么多条条杠杠要咱们去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国民素质靠把这些东西背熟背透就可以提高了?什么玩艺儿!”毛晓兴也跟着发牢骚。
“这一期给你划范围已经算很不错了,我听说上届的家伙们连范围都没给划,那可真的是背到哭阿。”杨亦杰哼哼笑道。
“这老师怎么这么变态啊。”郑磊继续哇哇叫。
“谁叫你平时不去上课的,要不是我帮你点到,这学期你这门连考试资格都没有了。”毛晓兴说。
“我听别的学校的同学说他们的思想道德修养都是开卷的。”郑磊还是感觉很委屈。
“哼哼,就是给你本书要你开卷,你找得到吗?给你答案你也不知道用来答哪题。”杨亦杰说。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郑磊反唇相讥,“你课上得比我还少呢!”
“闹什么闹,还是用这点功夫多背几个题吧。”薛志钦有些不耐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