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睡在一墙之隔的身边,可是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所能抱在怀里的人了。
你知道么?我没有装作的那么淡然,听首歌都能令我流下眼泪。
你知道么?看着你慢慢习惯没有我的生活,我很高兴,也很伤心。
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我写帖子你也找不到机会看。
久违的触感从眼角传导而来,被拭去的眼泪一下子就干了,睁开眼,窗外照进来的光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他单脚跪在床头边上,轻轻把我耳朵里的耳塞拔了出来,没有只言片语,轻轻地吻了下来。
我挣扎了下,想掩饰自己的不安。表叔温暖的手轻轻揉着我的头发,瞬间令我平静了下来,继而细致地吻着。多久没有这样吻过了呢?几个月却像是久远的无法回忆起来一样。那么以后会有一天想起你来的时候,也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陈年旧事一样吧。
我推开他,依稀能分辨出他神情里的不解。穿着的是灰色的睡衣,和表婶那套米黄色的大概是同一系列的家庭装吧,小彦身上应该穿着另一套。
“快回去睡觉吧。”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臂,逆着光他应该看不清楚我的神情。
“我说了,来看看你睡得习不习惯。我告诉她你认床。”他没有表情地说着,挠了挠头的动作提醒我这人还是以前会在我面前撒娇逼我煮饭或摆长辈架子要我躺他怀里的人。
“哦。你坐床上吧,半跪着像什么样子。”我坐了起来,让出了床沿的位置。
他不是坐,而是直接躺了上来。
“门锁了,我躺一会就回去。”
“哦。”
又开始了沉默,我自是在担心他呆在这里太久会惹出乱子,而表叔,可能在想着该怎么开口,或者是该说什么吧。我们互相感应着对方的体温,一时间,暧昧如同刚煮沸的咖啡香气一样弥漫整个客房。
他把手伸进我的汗衫里抚摸着我平坦的小腹,另一只手轻轻地扣着我的嘴唇。下意识地吮着他的手指,我知道我依然没有足够的定力与信心拒绝他。
我没有伸手摸上他的身体,只是任由他从触摸感受到整个人趴上我身上。仿佛一下子就被褪下了的衣物放在一边,我双手平放在一边,用互相紧贴着的肌肤感觉着他的气息。他吻着我,唇舌交汇着津液却越不能解渴。
不光亮中我流着汗,和他一同压抑着喘息声,内心却犹如燃点着火的热气球一样隆隆作响,热气球不断扩张着放大着,最后随着欲望般的热气扩散至整个空间,带着我们一同升上了云端。
实在不想动用房间里任何东西,我边拿着汗衫帮他细致地擦着胸膛上的液体,务求做到不留一丝痕迹,边和他说着话。
“帖子我写不完。呵呵……看帖子的人都说我更新写的快,后来又有另一张帖的作者写得更快,所以我就开始被人诟病了。”
“写不完就不要写了……我们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那种分开。”
我心里突的揪了一下,看来他真的如我预计中一样开始接受这种局面。那么接下来,该做的……便是慢慢地少点见面少点联系了吧,表亲是种多么疏远的亲戚关系啊。
依然平静地说着些什么,“网上认识的那些朋友,有的人很有趣,有的人很投缘,有的人很单纯,有的人很老练,不过大概等他们兴趣过了之后就恢复原来的状态了吧。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就像是发了个梦一样。”
表叔枕着手掌躺着,过来快半个小时了,他看了看我的表,我也看了下。
他用力地在我额头上印下了个吻,轻轻地退了出客房。我看了看擦拭过我们身体的汗衫,把它卷起来塞进胶袋又放进书包之后,调了六点的闹钟,不久便睡着了。
梦里白雾一片,我赤脚地走在青石路上,身上的是他的棉裤和POLO衫,我一路走着,在城门口见到了对着我温柔微笑的他。他轻轻握着我的手心,揉了揉我的头顶的发,拉着我向前走去。
“走,我们回家。”
只记得他在梦里只说了这句话,醒来之后来不及回味便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房子。
等电梯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门口,上面没贴春联,电梯还在一楼慢慢地上来,我不安地流着虚汗,我怕我这样的离开被他们听到了,被他听到了。
转身快步走进楼梯间,然后走下了两层便开始气喘吁吁,夹着烟的手指有点颤抖,更别提试了几次才按得动火机的左手。
坐在楼梯上抽烟。
这次终于能够放心地离开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大概连自己的心情也收拾好了。
多年以后,或许我也会有自己的家,或许我也会有自己的爱人,我也依然会记得20岁左右的那段时光。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钢丝上,为你上演一场大戏,我要你相信我丝毫不因你不能再和我一起而伤心,我要你习惯生活里没有了我却有个完整美满的家庭。
我一步一步地背对着你向前,直到我知道你已经确信我不再更新,直到我已经确定自己完全不再为你而黯然神伤,才敢写下这些字句。
那天我暗骂了句叼,擦干了眼泪坐上计程车离开了那个属于他们的家,第一次光临也是迄今惟一一次。
而与此同时,他正躺在有着一个女人的被窝里。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曾抱着对方没有缝隙,我和你的距离是同城奔走学会互不相见。
爱一生人岂在乎朝朝暮暮,叹一声奈何以往岁岁年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