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里,完全听不到老师在说着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嘴皮子在那里一张一合,耳朵周围都是嗡嗡的声音。
坐在身旁的高亮还是一如既往,上课精神了几分钟,就开始睡觉,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睡得犹如婴儿,亦或是他昨晚也根本没有睡着,反而早晨在课堂上,坐在我的身旁反而才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
青岛帮我申请了一个QQ号。
但是因为号码有些不好记忆我还是放弃了。
青岛也别生气,还是谢谢你。
突然想起有一个QQ号我废弃了好久,就是高亮曾经帮助我申请的号码,不如就用它好了。
号码是40226912,有兴趣的就加吧。
但是这个号码因为好久都不使用了,无法创建QQ群,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没准备去买个会员。
另外有人包括青岛也说,高亮就是不找我也会去找别人,这个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他去找了别人,那我也管不着。总之,只要他现有的幸福,现有的家庭不是因为我而离散,那我就心安理得了。
下午训练的间隙,大伙还是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在我看来有些嘈杂。
其实是我自己把我自己与大家做了隔离,却总是觉得大家还是或多或少的与我疏远了。
高亮远远的在和其他同学比赛做着引体向上,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发泄不完的精力。
看着他那一如往常的表情,我却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
于是,我去学校请假了,撒了个谎,说我爸病了,需要人照顾,得到了一星期的假期。
至今我还觉得对不起我爸。
既然无法面对,那我就选择逃避。
现实的世界我无法应对,那我不如就藏匿于虚拟网络。
我又把网络游戏捡了起来,并再次疯狂的上了瘾。
那两天基本上是在网吧吃网吧住,相应的,我的级别也飞速的增长,我又找到了我在现实中丢弃的自信,找到了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很快,才在网吧呆了两天,身上的钱就没了。
我不得不把自己从虚拟拉回了现实。
可是时间尚早,我不想过早的回去面对同学们充满怀疑的目光。
我就这么在网吧的每台机器后面流连着,直到天黑了下来。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家都在,唯独高亮没了。
我本以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倾注于网络游戏,却没想到我还是在意高亮的行踪。
寝室的哥们儿都问我去了哪里,他们光知道我请了假,却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请假。
我没心思回答他们的问题,翻身上床,只是想睡觉。
“高亮住院了。”李亮在我脚下小声的说。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吃惊的看着他。
这一下把李亮吓得够呛。
“我说你先别告诉他吧,他俩穿一条裤子的,这可倒好。”老大在上铺趴着,看着李亮说。
“他咋了?”我意识到我的失态,语气尽量平和。
李亮还没说话,老大在上面插嘴道:“被你气的。”说得还是平平淡淡。
“我问你他咋了!!”我实在受不了老大这种欲擒故纵的说话方式,有些愤怒。
老大见我又要发火,翻了个身不再看我,一边瞅着天花板一边和我说:“没咋了,痔疮,我们下午陪他去的医院,也不知道你哪去了就没喊你。不严重,大夫说就是急火憋的,今天备皮,明天作个小手术。”
“大哥,你别瞎编了,大夫可没说是急火憋的,那是你自己编的吧。”靠门的老四边剪手指甲边说道。
“我靠,那你没看老七这两天那样子啊,不是火是啥?”因为李亮的到来,高亮的排位升高了一级。
“那倒是。”老四也不再说话。
虽然我后来也去医院问了痔疮的原因,和上火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我还是执拗的认为高亮的这次痔疮和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明天手术?”
“是啊,明天我们都上课,也不知道他自己行不行。”老大的声音还是幽幽的,听着别扭。
“明天我去。”
“你不上课了?”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那感情儿好,我们也放心,高亮还开心,哈哈。”老大冲我伸了个中指。
我没搭理他,翻身睡觉。
大家不用去加我的那个QQ号了,也许那个号真的就应该尘封。
也不用再去那个群了,我已经退了。
其实我一直不太愿意去公布我的号,因为我真的怕被人肉。
我的身份还特殊,所以我一直都是在犹豫当中。
但是你们的热情感染了我,让我觉得有一个号来聊天也应该不错,大伙分享一下想法和心得,所以我还是用了另外一个QQ号,并把它公布了。
没想到我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通过我公布的QQ号来寻找我现在使用的QQ号;
利用各种手段竟然用了一下午来破解我的空间密码;
我的密码问题是我的名字,答案我都处心积虑的设置成我女朋友的名字,这你都能破解,我不得不说佩服。
亏你中午和我信誓旦旦的说你什么都不会。
我空间里的东西不是不能看,照片不是不能看,可是你总得经过我的允许。
出现这样的后果我承担。
因为我没听青岛的话。
我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很失望,真的。
没想到写个帖子浏览人数竟然会过万。
今天喝了点酒,有些语无伦次。
外面的风很大,透过玻璃吹进来很冷,但是看了你们的回复心里却很暖。
有的时候,不必相识,不比相知,仅仅是一句问候,也许够温暖一辈子的。
其实我今天有些过分,利用你们对我的热情对人肉我的小子口诛笔伐,现在想想又何必呢?无非是他急于知道我的真实情况罢了。
我利用了大家对我所反感的人进行打击,我现在觉得有些愧疚。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关注。我会努力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到六点。
睡意全无,看着高亮空空的床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匆匆的穿上衣服,洗漱完毕,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哥儿几个,关上门,去了高亮所在的医院。
听老大说高亮上午就要做手术,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虽说现在天色还早,但我还是搭了一辆出租车,心急如焚。
进了病房,屋子空荡,三个床位只有靠门的这个有人,毫无疑问那就是高亮。
亮子趴在那里,睡得到算是安稳。
我搬了张椅子,坐到他床边,不想去吵醒他,就像这么安静的看看他。
谁知道现在安详的脸一会看见我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能多让我看一会儿就看一会儿吧。
谁知我刚刚坐下不久,高亮就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了我,似乎并不吃惊。
“哥你来啦?”也许是因为睡了一晚没有喝水,嗓子有些嘶哑低沉。
“嗯。”我有些局促不安,我怕高亮撵我走。
“我以为你不会了。”他就那么趴着,眼神有些黯淡。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有些急切。
“哥,你生我气了吗?”高亮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让我丝毫没准备。
“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