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早独自飞走,小白和它父母,在山野生活惯了,加之三猴太过醒目,留在北宫山中任它们自在生活。畜生亦通人性,临别之际,它们紧紧揪住我的衣袖,我只好狠心离开。
秘道随山势蜿蜒盘旋,走了好一会儿,我们终于来到山下,此时天已拂晓。我们不敢停留,连夜施展轻功赶路,远离北宫。
日期:2009-02-2321:08:34
黎明时分,我们到达了一个小镇,找了家最好的客栈,大家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好生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看看雪儿瑶儿还在呼呼大睡,我独自上街,为自己和她们买了几套衣服和一些首饰,以及易容用的物品,这才回到客栈。大家早已醒来洗漱完毕,正等着我回来。
女人天生爱美丽,雪儿瑶儿久未穿过新衣,见了衣服自然喜不自禁,叫小二烧热水,洗去了一晚的疲惫,大家看上去都容光焕发。我为大家易容,剑儿和紫君自谷底出生,无须化妆。两人粉妆玉琢,犹如金童玉女。走出房门,路人见之无不侧目,啧啧称赞。在谷底生活多年,我们早已超然物外,但为人父母,耳闻众人称赞,亦难免心中暗喜。
虽逢乱世,此镇却因地处交通要道,商贾云集,行人如织,望着街上人流,真有恍如隔世之感。剑儿和紫君小孩心性,又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自然欢呼跳跃不已。一会儿叫道:“爹,娘,那是什么?”听闻是糖葫芦,马上要吃,于是一人一串;不久又见到脸谱,刚开始有些害怕,听我介绍完后又嚷嚷着要,我给剑儿买了个关公脸谱,给紫君买了个穆桂英的,又给他们配上刀剑,两个宝贝在大街上追逐叫喊,快乐无比。我和雪儿、瑶儿相视一笑,说不尽的甜蜜温馨。
找了家客人最多,装潢最豪华的酒楼,我们点了店中特色菜,大快朵颐,直呼痛快。店家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惊得暗自咋舌不已。我们6年未曾食得如此美味,哪还顾得上风姿仪态。酒醉饭饱,方停箸止饮。
李逍遥此时方问:“梦景意欲何往?”我一怔,瞥了眼雪儿和瑶儿:“这个还没决定!”
“梦景要是没有想好去处,不如随我去军中,跟朱元璋一起打狗日的元军!”
我正欲答话,瑶儿已然兴奋地接口:“如此甚好,我恨不得把那个狗太子一剑穿心!”
我正为难之际,娘却截口道:“逍遥,梦景还有要事要办,待办完后再去军中罢。”我连忙点头道:“正是。”逍遥点头道:“如此也好,各位,逍遥在此先行告辞!”我讶然,“逍遥兄就欲离开吗?”李逍遥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将酒一饮而尽,用衣袖擦擦嘴角,笑道:“逍遥此生别无他求,只愿杀尽元兵,赶走狗日的元朝皇帝!”
好一个铮铮男儿!我肃然起敬,亦倒满一杯酒,“大哥,就冲你这句话,梦景敬你一杯!”李逍遥哈哈大笑,将酒倒满,一饮而尽,大踏步离开,剑儿和紫君唤道:“李伯伯!”他亦不回头,只道:“剑儿、紫君,记得来找李伯伯便是!”
一席人尽皆肃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滚滚人流中,方才坐下。
我试探着问娘:“娘,您有何打算?”
娘和蔼地一笑:“景儿,咱们还是去看看玉容那孩子吧!不管怎样,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知我者,娘也!我正点头不迭,瑶儿却轻哼道:“花心大萝卜!”我心中惭愧,闻言面红耳赤,低下头来。紫君却偏问:“娘,花心大萝卜是什么?好吃吗?”众人听闻,莫不“扑哧”一笑,瑶儿亦笑道,白了我一眼:“紫君要吃你爹吗?”“花心大萝卜和爹有什么关系啊?”紫君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莫非爹是花心大萝卜吗?”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我尴尬地站起来道:“剑儿,紫君,你们不是想去大城市看看吗?爹带你们去罢!”
于是,一行六人,买了四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前往长沙。
日期:2009-02-2321:10:36
筒子们,终于到长沙了。我要真晕了,你们可要找个漂亮美眉(PP)给我做人工呼吸,不要找T哈,嘿嘿......钦此!
日期:2009-03-0121:37:51
长沙,一个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在谷底,多少次午夜梦回,杭州离别时,玉容婆娑的泪眼蓦然浮现眼前,想着她掷地有声的“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的坚定;想着她一介弱质女子,在这乱世中无依无靠,不知大哥是否好好照顾她;想着她初夜的颤抖和羞涩......我便不由潸然泪下。对玉容,我满怀愧疚和怜惜,我让她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她却对我不离不弃,冒天下之大不韪跟着我,我理应好好照顾她,但是却深陷谷底,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时我想,出谷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玉容,穷毕生精力,好好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然而,近乡情更怯,越接近长沙,我的心越乱。6年,不是一段短暂的时光,谁也想不到我竟然活在世界上。玉容听到我的“死讯”后会怎样呢?以她外柔内刚的个性,是否已然做了傻事?抑或,她已经另嫁他人,此时也许已经子女绕膝,然则我又何必再去破坏她宁静的生活?
胯下的马匹好似感应到我的心事,也逐渐慢了下来,雪儿和瑶儿亦跟着慢下来,沉默中,我们来到了城门前。娘说道:“景儿、雪儿、瑶儿,今日天色已晚,不若我们找家上好客栈,先歇下来,明天准备好礼物再去陆府拜访不迟。”我们闻言,都点头同意。
晚上,剑儿和紫君嚷嚷着要去逛街,我们美美地泡了个澡,洗去一路风尘,牵着孩子逛夜市。恰逢今晚无雨,长沙的夜市甚是热闹,灯火辉煌,行人接肩摩踵,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吃更是独具风味。剑儿和紫君吃着“臭豆腐”,一边吐着舌头,皱着鼻子连声叫“好辣”,一边眼泪直流,瑶儿一面嗔怪:“叫你们别吃了,偏不乖,这下好了吧?”一面道:“景儿,快去给孩子弄开水来,他们都叫你给宠坏了!”我瞥见有一茶楼,连忙说:“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走进茶楼,只见宾朋满座,生意甚好。向店小二要了一壶凉开水,正欲离开,却听有人说道:“陆为公子真好福气,且不说钱多得几辈子都用不完,他的女人据说是杭州第一美女呢,只可惜无缘得以一见!”另外一人笑道:“要见夫人也不难,她和陆老夫人经常去麓山寺拜佛,坐我们的轿子!明天中午又要去麓山寺呢!你可以中午时分候在大门前,便可见到。要说这陆少夫人,那可真叫美,我第一次见了,眼睛都直了呢!世上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比天仙还要漂亮十分......”
“杭州第一美女?陆少夫人?”我只觉天旋地转,茶壶“砰”地一声摔个粉碎,这才惊醒过来,复又向小二买了一壶水,在小二疑惑的眼神中踉跄着离开。两个孩子此时早已不辣了,正眼巴巴地等我出来,瑶儿嗔道:“是叫你去买水,可不是叫你去烧水!”我无心理会,无精打采地说道:“回去吧,我累了!”两个孩子正逛得起劲,却哪里肯回去?雪儿见我脸色苍白,惊道:“景儿莫非感染风寒了?还是回去吧!”不顾孩子吵闹,抱着他们跟着我回到客栈。
到了房间,我不言不语,和衣倒在床上。雪儿给剑儿洗漱完毕,让他跟外婆去睡了。给我用热毛巾洗了脸,她的动作甚是温柔,与其说在洗脸,不如说在抚摸我的脸庞,阵阵兰香袭来,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柔荑,轻轻地唤声:“雪儿!”便将头在埋在她的怀里,热泪突然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雪儿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景儿,怎么了?”
“玉容她,她嫁给陆为大哥了!”
拍打着的手蓦然停了下来:“景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茶楼听到的,其中一个人是轿夫,经常送玉容去麓山寺!”我闷闷地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雪儿,我是不是很贪心?其实,有你和瑶儿已经是我的福气了。我早先也想过,玉容也许已经嫁人了。可真听到这个消息,却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唉.....”雪儿轻轻叹了口气。
“雪儿,你怎么了?难过?都是我不好.....”
雪儿掩住了我的唇:“景儿,说不难过是假的。如果没有和你同生共死,也许我早已选择悄然离开。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只属于自己,只疼自己呢?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无法离开你!景儿,你太优秀,注定你在感情上被追逐;心太软,注定你无法放下每一个在你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