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暑假，一眨眼就过了，而且还不太愉快。
爱与痛，罪与罚，年近三十的李言忽然体会到这些少年时期才会有的愁绪，那时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是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自从出去读大学，遇到李群开始，李言就再没觉得有什么是自己不可以做到的。现在，她有一种回到儿时的错觉，对生活的无力和无助，对老妈的敬畏，让她寝食难安。
李言不知不觉的瘦下去，连一直犯愁的小肚子都瘦的没了。
浴室里，李言看着自己，她好久没这样看过自己的身体了，就像她好久没去过健身房，她的心变得松懈懒散，身材也跟着松懈懒散了。最近忧虑过甚，忽然瘦下去，苍白得死气沉沉。她想起希希的身体，鲜嫩如刚刚采摘的草莓，丰富又美好。
你会是我生命中最后的美景吗？我又是你的什么呢？
“仔~？”
“唔，来了。”
希希在门口唤，打断了李言的胡思乱想，抓来浴袍，裹好，她非常不习惯在希希面前裸露，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自卑吧。
希希站在门口，穿着可爱的粉色兔兔睡裙，无辜又懵懂的望着李言，语气有些担心
“洗好了吗？”
“呃，嗯。”
“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仔……？”
“真的没有，乖了。”
“嗯……”
“来吧。”
李言绕开希希，准备出去，希希一把抓住她，踮起脚，吻在她唇上。这是几天来的第一个吻，真正的吻，不是敷衍的亲在脸颊那种。
李言一直忍耐着，不让自己越轨，压抑欲望，自我谴责，希望用“良心”阻止现在的一切。
很多次，希希问她，在想什么，她笑着摇头，回避问题，希希稚气的脸上有失望和难过，但是她没有追问，现在，离别在即，希希不再沉默。
李言想把怀里的孩子弄开，又始终下不了手，她怕，一再拒绝，会真的失去。
只是现在不可以，不是永远不可以啊！
犹豫不决间，已然失控，压抑多时的欲望终于溃堤，迅速淹没了李言的理智。
人和动物有多少区别，就有多少相似之处。
这一刻，李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动物还是人，或者都不是。
以夏天太热为借口剪短的头发，不用吹风机，自己也会干。摸着李言半湿的头发，希希有些分神。从下往上看李言的脸，似乎比平时更好看，她专注的，沉溺于情欲中的模样，让人上瘾。
要怎么才能抓住你的心？怎么才能证明你确实喜欢我？或者，要怎么才能让你每天晚上都这样看着我？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环在李言腰上的腿勾得更紧了，撑起身，咬在李言的耳边，温热湿软的舌头，催促着更进一步。
不管用什么方法做，只要能让两个人更亲密就可以了。
李言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徘徊在边缘的手指忽然变了方向，毫不犹豫的扯下底裤，一只手抓起脚踝，轻易的把她扒了个光。
或许李言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喜欢看希希的身体，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看着，就已经如暗火般无声燃烧起来。
她那炽热的眼神，时常动摇希希幼稚的心神，以为这就是爱，这就是爱情。
埋头进两腿间，肆意的舔舐唇边蜜汁，此时此地，做人，不如做动物。
就做一个不会说话，不懂思考的动物，凭着本能去行动，最原始的欲望，就是最纯粹的，也是最纯洁的。
万千借口鼓动着李言，骗了自己，就像已经骗过了这个世界。
折腾了好一阵，李言及时收敛住，看着怀里面色潮红的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有斑驳的吻痕，如此这般，她已经心满意足。不可能真的用和李群做的那些方法，这是连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的事。
马上就要分开了，李言计划着每周都去看希希，不管老妈怎么说，她要去就去，谁也拦不住，就算不能接回家里来，接出去吃吃饭，逛逛街，总是可以的。
“仔？”
“嗯？”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可以别骗我吗？”
“呃，没有啊，真的，我只是在想，等开学了，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
“我会每周都去看你的，放心。”
“嗯。”
希希翻身抱着被子，不看李言，她实在不想假装懂事，更不想在刚刚欢愉过后就说些让两个人不高兴的话。
她不懂为什么李言要顺从她母亲，已经28岁的人，也不能自己做主吗？到底什么时候才算长大？还是，在父母面前，永远没有长大一说？
想到父母，希希的脑袋里浮现出年迈的父亲和面容模糊的母亲，她几乎要忘记母亲的模样。
希希情绪低落，翻身离开李言的怀抱，趴在被子上，闷闷不乐。李言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无奈的笑笑，一伸手，混着被子把希希揽进怀里。
赤裸的身体上随处可见欢爱的痕迹，李言轻轻的抚摸唇边的肩膀，忍不住又亲吻下去，她并不想留下那些痕迹，只是情难自已。别的都不管，反正明天是周末，放纵一下也无妨。
感觉到李言的唇和气息，希希原本郁闷的心情去了一半，撇撇嘴，回头去迎上李言的唇。
李言想说点什么，吻上之后就忘了，既然亲热可以平复希希的心情，那就一直做下去吧……
脑袋还没想清楚，手已经摸到了下面，如动物般的本能驱使着身体，不知疲倦，不问对错。
一夜缠绵，完全忘了时间，开门声响的时候李言还在迷糊中，忽然看到老妈的脸，吓得差点叫起来。
老妈突然到来，在清晨七点半，用备用钥匙开门，一声不响的打开李言卧室门，要说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妈妈开孩子的门，不管在几岁，都是天经地义。
今天是李言小舅舅的忌日，每年她都会陪老妈去祭拜，今年自然也一样，老妈有提前告诉她，但是，她忘了。
李言吓得有些恍惚了，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解释都是白费，一起睡原本无碍，但是，为什么希希会裸着？李言又为什么抱着她，还用脸贴着她的小腹？以及，为什么李言也不穿丨内丨裤，只穿了见睡衣？
出于本能，李言把希希用毯子裹好，赤裸着身子的孩子还在熟睡，白嫩的皮肤上到处都有李言留下的痕迹。
老妈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退出去。
李言彻底慌了，脸色惨白，拿了床边的晨衣披上，跟着出去。她脑袋一片混乱，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
连着她的卧室的是一间开放式起居厅，大大的落地窗全部打开，李言看着窗外的晨曦，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阳光和沙滩，透明的海水，绮丽的珊瑚礁，拔地而起的青山，如天堂般的岛屿。
我们私奔吧。
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傻瓜。
老妈冷着脸，问李言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司机已经等在楼下，李言木讷的点点头，以为老妈不想提刚才看到的一切，转身准备去换衣服，老妈又忽然发话
“站住，你没有话跟我说吗？”
“……什么？”
“问你。”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家人，也不是个好孩子，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废话，我不要听这些，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把她送过去，该怎么就怎么。”
“……”
“记得你读书时候的事吗？因为学校规定不可以随便离校，我就一次都没把你接回家过，也没有随便的就跑去看你。”
“……”
“你要做她的监护人，可以，那就负起一个监护人的责任，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
“……”
“把她送去学校，别的你都不用管，等假期到了，我会安排假期的日程。”
“……”
“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明白吗？”
“……不，不行，我不会和她分开。”
“行了！”
“……”
“去换衣服。”
李言机械的转身，她不敢看老妈，她坚持己见，却不敢正面问题。就像个最普通的孩子，害怕妈妈生气，责怪，心里难受又恐惧。
一场惊悚的意外，让李言丢了魂，浑浑噩噩，寝食难安。
她不敢跟希希提半个字，她只是个孩子，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年少无知亦无畏的孩子。
这是多么大的丑闻啊！王家百十年来都没出过这种丑闻，肯定是不会让第三者知道的，倒是没什么言论压力。
如果她带着李群回家出柜，可能会引来家族人的集体教育和游说，劝她放弃和“回归正道”，但是，现在的情况大不一样。她竟然和有近亲关系的尚年幼的希希有了不伦的关系，这事，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老妈的反应让李言忐忑不安，没有暴跳如雷，没有强烈谴责，没有立刻就把希希绑走，只是淡定的要求她不许在希希入校后去探望，并且暗示她，假期也不会让她们见面。
除此之外，只对她吼了一句“行了”，相比事情的严重性，那是多么不足以显示威吓的一句话。
李言回想自己这辈子，一直怕妈妈，但是，她妈从没打过她，连骂都很少。她妈就是那样，永远都那么优雅淡定，总是以一个有教养的王家人自居，从不轻易动怒。
生出这么个“荒淫无道”的孩子，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