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律雅看她语塞，以为她是不愿意说，生气了，站起身想走掉。

李言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无奈的笑，拉住她手

“我搞不清楚，具体的门牌号。”

“……”

“或者你给我你的电话吧，我安排一下时间，一起吃个饭。”

“……你一个人行动方便吗？你给我地址，我可以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妹妹一起。”

“……妹妹？到底是什么妹妹？”

“舅舅的女儿啊。”

“哦……她对你真好。”

“我们是恋人。”

“……”

柳律雅僵住了，她看着李言，不敢置信。李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柳律雅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甩开李言的手，满肚子气，想立刻就走，又有点舍不得，她恨她得要死，可她还是想多看她几眼。从包里摸出笔和纸，写下电话，丢给李言。

如今的李言实在没有那个身手，眼睁睁看着纸条落到地上，无奈的弯下腰去捡，却够不到，想起身，撑了一下拐杖，竟滑倒了，甚是狼狈。

柳律雅看着她，呆了，曾经那么英勇的李言，连捡个纸条也办不到，心酸和心疼一起涌上来，彻底打败她。

默默的捡起纸条，折好，放进李言马甲背心的口袋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挨着她坐下。李言看着她，这么矛盾又别扭的样子，往事再度涌上心头。

师父亲自出马，调查进展很快，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结账走人了，走之前，李言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柳律雅。

离开大屋去酒店的第二天，柳律雅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怒气冲冲的问她干嘛不告而别，李言语塞，无话可说，让开路，看柳律雅气呼呼的径直走到里面去，四下看，似乎在找什么，又不愿明说。

孩子，你不会是在找有没有女人吧？

心里这样想，嘴上没有说，只是含笑看着，李言不想问柳律雅怎么找到自己的，那并不难。

所以？

柳律雅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挑了靠窗的沙发坐下，打量站在床边的李言。

不工作的时候原来是这样，忽然就有了表情，还是个哑巴，但是有了表情，有一双爱笑的眼睛。穿着学生时代才会穿的一整套运动服，像要去打球的模样，没有梳过的头发耷拉着，显小了不少。

年纪不重要，大点也没什么不好。十几岁的孩子对年纪根本没概念，对16岁的柳律雅而言，26岁的李言已经是个“老家伙”。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已经没在工作了。

说什么？

你本来想说什么？

忘了。

你……！

呵呵~你想我说什么？

……

好吧，那你来是想干什么？

你说呢？你走居然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能怎样，把你也一起带走吗？

……你想吗？

呵呵~

不想说话的时候就笑，这是李言出社会后第一个学会的技能。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柳律雅，她只是随口开玩笑，柳律雅却孩子气的认真。李言努力收起玩笑的心情，想把事情拉回正轨。

所以，你是来看我的？

哼……

吃饭没？

真是老家伙，谁还问这种问题啊？

我啊，我这个老家伙就喜欢问这种问题。

哼……

别哼哼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现在下午三点，吃什么啊吃。

下午茶啊，你们小女孩不是最喜欢了？

我又不是小女孩！

那你是什么？

你说呢？我多的是女朋友！

是吗？

是啊！

李言站累了，见柳律雅不准备走，也不再管她，自己去倒了杯威士忌喝，柳律雅见她开始喝酒，也吵着要喝，李言条件反射，说你不能喝，柳律雅一听，赌气似的拿走李言的杯子，喝了一口。

唔……！

没事吧？快去吐了。

唔……！咳咳~！又不是没喝过，刚才是喝太急了。

是。

你喜欢喝酒吗？

休息的时候会喝几杯。

那我们晚上去酒吧玩儿吧。

不可以。

为什么？

不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

你很任性诶！

……

李言默默的看着柳律雅，任凭她抓住自己的领子，也不知道是谁任性，又为什么老是说她任性？

又不说话？

我不喜欢去酒吧，他们尽卖假酒。

嗯……那就在这里喝吧！

不要。

又为什么？

呵呵~

你笑什么你疯了啊？

你真的要听？

说啊。

我不喜欢喝醉的女人。

……

不过，喝了一点点酒的女孩子……或许还不错？

你疯了吗？

但我还是不喜欢喝醉的，不管女人还是女孩子。

……

我们喝点甜的吧！

李言拿出一盒牛奶，给柳律雅展示，柳律雅气得，冲上去要打掉李言手上的东西，李言动作极快，一下子就避开了柳律雅，顺势把人抱进怀里，看看人，再看看牛奶

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

放开我！

真的？

……

你真的不喜欢吗？

……还好。

我就说，你身上总是……

话到一半，李言嗅了嗅柳律雅身上的味道，点点头，再次肯定

奶味，总是有一点奶味。

……

柳律雅急了，一把推开李言，非常认真的生气，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李言看着她，似笑非笑，柳律雅比她想的更可爱，这可爱的小孩子，让她想起过去。

她的妹妹，和柳律雅性格不同，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在她心里她永远都只有17岁，她们永远活在青春年少的时光中，李言看着柳律雅，想起了那些幸福时光，第一次，在分开那么多年里，她“睹物思人”，感到慰藉。

不是随便什么女人，而是这样的，充满青春活力，新鲜如刚刚采摘下的水果，有点别扭，大胆又放肆，追随她，有着孩子气的执着，总之，李言忽然就心动了。

她想把眼前的孩子抱进怀里，纤细的身体，香甜如白兔糖的体味，剥开衣服之后里面是什么样？她竟然忍不住想象起来。

柳律雅只有16岁，比李言还高，有着模特般的身材，所有模特都在这个年纪初现端倪。不过她当不了模特，她的肩膀不够宽，线条柔嫩圆滑，手脚纤细，好像能掰断，她的脸没有棱角，巴掌大，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最是可爱，这些特征不适合做真正的模特，但是李言喜欢，她不要模特，就要眼前这个孩子。

一个比她小10岁的孩子？还未成年的孩子？李言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应该把她赶走，或者，把她带走，离开这个房间，她不知道，她在这里很危险。

你敢和我回去吗？

去哪里？

我家

你家？

柳律雅带李言回她在这边的房子，位于最便利市区的小公寓，她给她做饭，她手艺极好，李言非常精细，喝了些酒，柳律雅让她留下，她就真的留下了。

李言根本记不清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没有喝醉，但是她喝了酒，又很累，一觉醒来，几年之后，她根本想不起当时的事。

柳律雅记得，每一个细节，多少年之后，她还记得。

那天晚上，像野兽般，粗暴的夺取了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心，全部给了她。

她喜欢咬人，柳律雅觉得疼，却没想过推开她，她老是碰不该碰的地方，柳律雅觉得羞耻，却无力推开她。她吻遍她的全身，留下斑斑痕迹，一下子就进入到最深，似乎完全没想过这样是会痛的，她几乎毫不手软，彻底的占有她，一分一毫，任何一点都不放过。

有许多瞬间，柳律雅有些恍惚，她觉得这个抱着她的人，肆意折磨她的老家伙，是早就认识她。她们是久别重逢的恋人，现在要圆满一切。

是真的吗？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一夜春宵，谈不上丝毫快感，觉得快乐都是心理作用，身体根本就不接受。

醒来的时候不见李言人，柳律雅呆在床上，一下子就哭出来，小孩子似的，哭了好一会儿，觉得疲累得了，又想睡，李言却提着早餐跑回来，是她喜欢的粥和包子，专程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买，还用保温盒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