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事这行也不会就退休啊，反正，钱我不能收。”
“好了，别说这个了，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或者告诉小陈也可以，你知道的。”
“嗯……二爷她……”
“别管她，她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在家也没好好工作，等你过去了她应该会去看你的。”
“哦……”
李言还想问关于王欣凌的事情，看童龄威不想提的样子，只能罢了。她不知道王欣凌为什么不来看她，问也没人说，以她对王欣凌的了解和直觉，肯定哪里不对。
童龄威走后，李言和李群聊起王欣凌，李群让她别想太多，王欣凌只是外人，李言不知怎么表达，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王欣凌的做派。
“你们又不是朋友，你怎么知道她究竟怎么样？”
“我和她在一起蛮久，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呢，而且我这种角色，很多时候都会知道一些秘密，比普通朋友更了解对方。”
“是吗？我看你也不怎么了解童龄威嘛。”
“哎……我和她才在一起多久啊，而且，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错，就是因为有危险才找我啊，没危险找我干嘛，我们干这行……”
“行了行了，以后你也不干这行了，就别提这些了，反正啊，你别想那么多，她要不要来看你，是她的自由，又没谁拦着她，难道说你很介意吗？她不来你伤心啊？”
“没有啊，我是觉得不正常嘛，我的职业习惯啦，不正常的事情我都会去注意。”
“我看你才不正常，你喜欢她啊？”
“宝贝……”
“好了好了，不和你争，把你们童总买的东西吃了。”
“有点吃不下了咧。”
“这个是切了的啊，吃了吧，也不能放到明天。”
“好吧……”
李言摸着肚子，很犹豫，计划着等康复后好好锻炼，这快两个月了，长了有起码10斤，还全是赘肉。
李群注意到她的动作，附身抱住她，温柔安慰
“什么都别想了，你就是变成个大胖子我也爱你的。”
“唔……”
“长点肉挺好。”
“只有狗和三岁小孩长肉才好的。”
“你就是狗和三岁小孩啊。”
“宝贝……”
“反正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努力配合医生，我们一定要越过这个坎。”
“唔，没问题的，一定可以的。”
“嗯。”
李群的叮嘱让李言有些害怕，她也猜到一点点，但是不能肯定，可是大家的态度，特别是李群的态度，让她逐渐明白，自己的情况，很糟糕。
有钱好办事，加上身在美国的王欣凌积极帮忙，联系医院和医生，找关系帮忙，给钱给钱给钱，在一个多月后，事情终于办妥。谁说美国不看关系不看钱的？那是妄想。
距离受伤到现在已经三个月，李言可以坐在轮椅上，操控电动轮椅到处走走，自己吃饭，但是她不能坐太久，更不能因为手没问题就玩儿哑铃，大部分时间还是得躺着，静养。
她去洗手间还是得李群扶着，不能自己完成从轮椅到马桶的顺利转移，穿脱裤子有一定难度，但是她尽力克服，毕竟这种事情，完成不了的话，就太屈辱了。
临走前，认识她的，附近的，远方的，都来看她，她忽然觉得不舍，就像再也不回来这片土地似的。
李群肯定要一起走，离婚的事情全权交给律师和父亲办理，母亲没有表态，没有阻止李群去照顾李言，也没有肯定两人的关系，甚至没有去医院看过李言。母亲的心情，不管是李群自己，还是李言，都能理解，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勉强谁了。
老同学和舅舅去了机场送机，大家都安慰李言，一定会没事，一定可以好起来，大家越是安慰，李言越是紧张，表面笑得轻松，心里几乎喘不过气。
会不会，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开始选择芝加哥康复研究所，有很好的复健科，后来李言问童龄威能不能把医院安排在纽约附近，李群在那边还有自己的事业，目的地便改成了纽约大学医学中心。
以前总想李群不干了，现在却关心起她的工作，希望她能坚持下去，不要被自己拖累，这种心态的改变，和受伤有直接关系，应验了那句老话，人若反常，非死必伤。
所以，目的地是纽约。
王欣凌本来在洛杉矶，为了李言全美国四处奔走，现在目的地订下，她选择等在纽约。
几个月没见，王欣凌心情复杂，李言还是抱着疑惑不解，她没有怪王欣凌，两个人虽然朝夕相处了好久，也不是朋友。
还好吗？
挺好啊，你呢？怎么感觉瘦了？
……你胖了。
喂……
一切的猜疑和尴尬在几句话后就消失了，此时此刻，李言终于肯定，她可以和王欣凌做朋友，真的朋友那种。
半年后——
冬去春来，她们跨过了冬天，迎来了春夏，李言的状态恢复得很好，她已经可以用拐杖走路。这还不够，她要恢复到可以跑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王欣凌在冬天的时候回去了，说她想老婆了，再不回去怕出什么事，李言无语，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她们已经是朋友，什么都聊，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聊的好。
舅舅和舅妈希望李群回家过年，李群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了，李言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都是废话。
李言可以用拐杖的时候，李群开始画画，她们住在王欣凌找的公寓里，日常开销的钱都由李群管着，她就是要刷童龄威的卡，不管李言说什么，李言也管不了。
在这个地方，李言就像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李群在这里生活了好一段时间，所以，于情于理，李言必须听她的。
纽约的春夏，对李言是新鲜的，她越来越喜欢出去走，李群不放心她走太多，一开始带着轮椅陪她，后来就不再带轮椅了。
纽约的各种餐车非常有名，今天和往常一样，两个人慢慢散步，到排着长龙的餐车前，李群让李言坐在远处的公园里，她独自去排队，李言本来想耍赖，在李群的坚持下，不得不乖乖待着。
远远的看着李群，目不转睛，偶尔，李言感到无力，怀疑自己再没有保护李群的能力，后来又想，保护一个人不是看力气大小的。
王欣凌在这边的时候，两个人每天都偷偷喝酒，聊天，聊到未来，王欣凌说要开个公司，让李言去做，她教她，李言一直没答应，她说我笨，学不会，王欣凌不管，我要教你就学得会，我出钱你出力，赚了一人一半，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好，就不要。
王欣凌现在不和李言争了，一般都让着她，李言倒也喜欢这样，她没什么亲人朋友，没什么人在乎她，以前总觉得生如浮萍，现在反而感到了许多微小的幸福，每天都觉得很好，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