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说:“他想换个造型呗。”
“还有这胡子也长了这么长。”听着话好像是觉得我长大了,有点伤感。
“他长大了嘛,都快十八岁了。”我姐说。
来到宿舍,我妈四处张望了下,说:“这环境好像有点不好吧。”
“就这样吧,习惯了。”我说。
我妈就在这说些家常话,基本都是我姐在回答,我就嗯嗯哦哦的回答。室友们渐渐的回来了,一看到我妈,平时疯闹的都没动静了,一会我妈就要走了,我姐给我一袋水果和一袋零食。临走时,我妈说,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走了。
“嗯,好。”
我妈走后我就去洗衣服了,碰见回来的魏礼,魏礼过来说,:“刚上来看见两人,是不是你妈和你姐啊。”
“嗯。”
“我本来想去叫你妈来谈谈你的事的,发现你妈长的好凶。”
我一下笑出声来,说:“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妈长的凶诶。”
“本来就是啊,一脸严肃。”
“好了,你有这心就行了,我以后会跟她说明白我的想法的。”
“嗯,那好吧。”
六十八
有几天,莫名其妙的魏礼就不理我了,总是在一念之间,如果我发现他表情凝重,我也就不想和他说话,免得被魏礼讨厌,双方彼此默契的谁都不理谁。
我们之间真的就像陌生人了,我很想打破这僵硬冰冷的气氛,和他说一下话,但一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放弃了,可他还别人有说有笑的啊。我以为他就是单纯的不想理我了,既然这样,那就彼此都不理好了。
上课我也不再看他,当他不存在,可越是这样想,越是在意。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晚上,大家都在一起打闹,尤其和钟浩榛,大家都喜欢“欺负”他,因为他比较憨厚可爱吧,我也不例外的和他追赶起来,追到宿舍门口,我俩互相开玩笑的打闹起来,这时魏礼从门前经过,看到了就对钟浩榛说:“使劲打呀,往死里打,你力气这么大,还打不赢吗。”
瞬间,我脑袋一片空白,魏礼的话像一把刀刺向我的心脏,回过神来,一阵疼痛,我脑海里全是回响着和魏礼的点点滴滴,我如此信任的一个人,却说出如此……。我无言,我跟丢了魂一样,重复回响着那句话,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可以,我想像电视剧里那样,仰天长啸,这比杀死我更难受,更痛苦。而他却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回到宿舍。
我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着爬上去了,把头埋在被子,最终,眼泪还是止不住大滴大滴地流下来了,而我心里却想着,有什么好流泪的,一个大男人为另一个男人,不值得……。完全不值得。
这时,传来罗威的声音,“怎么了,文城,怎么感觉听见你哭了。”
我明明已经尽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了,为什么还是被发觉了,那种痛,真是撕心裂肺啊,我赶紧擦干眼泪,故作轻松笑着说:“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哭呢。”
“好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嗯。”
这时候,我很感动,罗威也有体贴人的时候,知道我心情不好,给我讲笑话,虽然平时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又喜欢和我拌嘴,还特别厚脸皮。
讲了几个小笑话,还真把我逗笑了,可那些还是挥之不去。
六十九
我不知道我几点睡的,第二天一早,眼睛还没睁开,意识就已经清醒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拖着疲惫身子来到教室,魏礼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旁边,现在,看到他就想打一拳的冲动,可我已经被伤的无力动弹了。
那几天,我茶饭不思,上课也没有听过讲,脑子里全是魏礼的那句话。
又是一篇长篇大论,写了两页,关于我的想法,或者我最真实的情感。大意就是:若是不想做朋友,就做陌生人吧,感谢你一年以来的陪伴,感谢你,希望未来会有同样一个人陪着你,陪你说话,陪你聊天。(话说我当时好矫情啊,现在的我都受不了自己了。)
写好后,并没有及时给魏礼。因为我还在犹豫,魏礼到底值不值得我对他掏心掏肺。
一周后,我还是厚着脸皮给他了,他当时依然面无表情,几天后也没回音。我想,估计就这样断了吧,或者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也算不错吧。反正他不喜欢我,我又何苦呢,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我,仿若新生,回到刚来时的样子,没心没肺的活着。
刚好有个女生犯错了,惹怒了老班,老班为了好好监督她,就要她和我换座位,那个女生过来央求我要老班不要换,她不想坐第一排,我心里想,这倒是刚好,免得见了魏礼心烦。可这位女生一直在我耳边各种说,而我也经不起别人的央求,就答应了。
中午找到老班,说了我不想换,老班突然脸色一变严厉地说:“要你往后坐一点可以看到黑板还不好吗,你还不想换,这靠边的前排有这么好吗?”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默默回到教室,一肚子委屈。我和那个女生说了老班不同意,那女生也没在说什么了,就说换就换吧,于是当场就把位置换了,换完了,直接回了宿舍,想想待会下午,魏礼旁边突然变成一个女生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七十
还有十几天就期末考试了,我和魏礼也有一个多星期没说话了,我也无力去管他了,课堂上,依然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以前,到底有什么不甘心的呢,魏礼不是也不来找我吗,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一直沉默着,那就随风而去,两不相忘。
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偶尔和魏礼擦肩而过,头也不回,他依然喜欢来我们宿舍找周宇琛来玩,只是我们不再说话,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有时就在想,我们为什么非得这样,做朋友有这么难吗。
周末的早上五点半,天还未亮,舍友们还在一片睡梦中,魏礼过来,轻轻的拍醒我,我看了他一眼,他说:“我去跑步,帮我计时。”
“哦,等我。”
“早上冷,多穿点。”
“嗯,好。”
这是我们关系还要好的时候的约定,魏礼要测试一百米和一千米,看能不能达到体育生选拔考试的时间,他想要个人帮他计时,他之前不想找我,怕让我起这么早,但我主动提出帮他,魏礼就答应了。在给他那张纸最后也说了:如果你想测,没关系的,随时来找我,我帮你,完成我们最后的约定。
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和魏礼一起出去了。
天还是黑的,路灯下,我低着头,戴着帽子,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跟在魏礼后面,只有这次他没有走我左边。
记得有次我和魏礼吃完饭,去操场上散步,他走我左边,我在躲避前面走过来的人的时候,不小心就走到了魏礼的左边去了,结果魏礼刻意从我身后绕过去,又走到了我左边。我好奇的问:“走哪边不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