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凛不是那种会给人有太多压迫感的女孩。吻如其人，灵巧热情，用舌调戏她的时候比较多，然后喜欢躲在一旁偷看着她四处寻找，再出其不意地反击一下。
现在，不管是谁的口腔，气息都混淆了，主客也无所谓了，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情意，这才最重要。
不过最终柴静欢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坚持。上床一起睡可以，但毛手毛脚免谈。于是肖凛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天气也逐渐冷了，人形取暖器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她们起床后出门时，正好碰到下楼去的肖爸。
“昨晚敲你们的门，怎么没人应我？肖凛手机也不带过去。”
肖凛缩了缩脖子，还好柴静欢反应迅速，很镇定地回答：“对不起，我们在听音乐呢，可能没听到您的声音。”
“哦，害我多做了，吃得那么撑。”肖爸抱怨着，然后挥了挥手，“蹭蹭”地下楼了，“肖凛你自己去学校啊。”
“我哪天不是自己去学校啊，”肖凛大声应了一句，然后拉着柴静欢的手，笑得受不了，“听音乐？嗯？难道不是在念古词？”
柴静欢随即反绞了肖凛的手，冷着脸说：“不想活了？”
“痛痛。”肖凛哇哇叫着，然后发现柴静欢已经名不副其实地红了脸，于是被绞着的手也不管了，改为得意的笑，“哈哈，柴静欢，你又害羞了。”
好吧，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肖凛是属犀牛的。柴静欢放开手，然后率先下楼：“你今天还要比赛，所以我才放过你……”
“不然你还打算把我的手拧下来？”肖凛追上去，肩并着肩，“你舍得？”
“肖凛……”柴静欢站住了，再次疑问，“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假报了户口我不会到公丨安丨局去告状的。”
“公丨安丨局还管这个？”肖凛笑嘻嘻地往下一步步地跳着，“管管杀人放火就行啦。”
柴静欢看着她的马尾辫在空中几乎要打转了，她的弹跳能力可真好。
“你还不下来？”肖凛在下面朝她猛招手。
柴静欢轻轻吁了口气，一步一步地朝下走去。
下楼后，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出小区去吃早餐。
地址是她们第一次出来时吃早餐的地方。
肖凛似乎酷爱吃茶叶蛋，不过这个时候她终于想通了昨天晚上柴静欢为什么会问她那个问题。其实她不用那么含蓄的，直接表扬自己考得分比较高不就行了吗？哈哈！
肖凛得意着，再次展示自己单手剥蛋的技巧。柴静欢在她的挤眉弄眼中明白这个女孩找回了她的聪明，于是只有发挥自己练就的另一面，冷酷得一心一意地喝粥。
技巧无人欣赏，肖凛只好在桌底下轻轻踢她：“你不是要跟我学这个？”
“算了，”柴静欢撕了些纸巾，缓缓擦着唇角，“各人天份不一样，我不一定要跟你学。”
“对呀，我会就好了，”肖凛嘿嘿直笑，“有我在，你会了干什么？”
柴静欢无语地看着她，说你聪明是天才，情商有点高，可是……还是挺笨的。
运动会终于开到了第三天，跳高是在上午举行的。
基于肖凛的万米长跑积累了不少人气，所以跳高这一项围了比以前更多的人。按说这两种运动，一个是考耐力，一个是考爆发力；一个向前，一个向上，是没有太多共同点的，但是肖凛却仿佛都很擅长。对于这种现象，大家只好指着老天爷骂一句不公平了。
代理秦之岭班主任一职的老师也是很欣慰的。因为根据目前的积分情况，得个年级第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样也不负请假离开的秦之岭的期望。只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怎么还没看到秦老师回来？难道真的像大家传言中所说的一样，秦老师和他妻子吵架吵大了？
这边代理老师还在头脑中八卦不断，那边高二女子跳高已经开始了。
肖凛依然是轻装上阵。跳高是她的副业，平时练得少，也纯粹是因为班上体育委员的央求才报上来的，虽然那个男生说的话比较难听，什么要物尽其用……不过还好啦，如果都取得了名次，他答应要请客吃饭的。
比赛前先有三次试跳的机会，肖凛一次便轻松过关，由于内心一种不知名的膨胀，她直接申请从一米四开始起跳，周围报以一片哗然。
柴静欢也在人群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抚额叹气。这个家伙的自信心不要太多好不好。这不是间接鄙视打击了其他的参赛选手吗？搞不好就有化身为正义力量的人来消灭她的狂妄……
不过担心都是白搭的，那个女孩正在神采飞扬中，骄傲得挡都挡不住，狂妄……便由她狂吧！
终于，在肖凛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招唤。
“6号，肖凛，第一次。”
“肖凛，加油……”
肖柴挥手答谢广大群众。
“天才，加柴油啊……”
肖凛差点摔一跤，等她瞪着眼找过去却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
算了，柴油，也好歹有个柴字……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柴静欢，然后伸展了下身体，站好了位置。
助跑、起跳、过杆、落地。
完整。
舒展的背越式，使肖凛像一条跃于龙门之前的鲤鱼，划出优美的曲线，冲破彩虹，到达新的彼岸。
这，就是柴静欢看完肖凛认真跳高后的第一反应。
最直接的，也是最本能的反应。
这样完美的一个女孩……
毒，已绝咽喉，尚不醒，又浸全身，直随灵魂……
第二十七章
运动会很顺利的结束了。当天下午就公榜出来，肖凛凭借着一万米和跳高的双料第一，被学校评为最佳运动员，甚至传言学校要推荐她去参加来年全省中学生运动会。当然，这是后话。
柴静欢算了算。期中考试的奖励虽然至今她还不知道自己给了什么，但肖凛说给了，那就给了；一万米长跑的奖励也给了——嗯，给了一个机会；现在，肖凛又得了一个第一，这一回给什么？
很快，她得到了答案。
肖凛非常爽快地说，做一顿好吃的打赏就可以了。
果然吃饭是中国人永远的主题。
其实肖凛的想法非常之简单。要和柴静欢好好相处，依她的意思就必须是两个人的时候，那么只有在家是最方便的了，而且还能吃到她煮的菜……
而对于柴静欢来说，这自然是很容易的事。她趁着肖凛被同学们围住的时候，先离开学校买菜去了。等肖凛得了空找人时，发现人不在，立刻电话追踪过去，这才跟着回了家。
从学校回来的肖凛与从超市回来的柴静欢在单元楼下碰个正着。看着左右手都没有空闲的柴静欢，肖凛的心情十分之好，好到在爬楼的时候，扯着柴静欢非要亲她一下。
“别闹，”柴静欢手里的菜已经被肖凛接过去了一半。明明两个人都有一手有空余，但她还是敌不过肖凛。“这个时候下班的人多。”
“经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没有人。”肖凛锲而不舍地朝着目标前进，终于还是被她得逞了。
“肖凛。”柴静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不过对于肖凛来说，她只是一张纸老虎。
“又没有人，会怎么样。”肖凛委委屈屈地说着，时不时还拿眼偷看她一下。
柴静欢不禁开始反省，这还没怎么开始呢，怎么就好像很纵容她的样子。这还得了，以后岂不是管不住了？她一气之下把手里的菜全部塞到肖凛手里，然后迳自上楼去。
肖凛手忙脚乱地把菜拿好，吐了吐舌头跟在后面。
柴静欢开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肖凛说：“你，开你家门。”
“为什么？”肖凛哀号一声。
柴静欢瞪了她一眼：“看看叔叔阿姨还在么。”
“哦。”肖凛乖乖地打开自家门进去，一分钟后就跑了出来，“她们不在。”
柴静欢这才点了点头：“进来吧。明天后天都不用上课，你记着要去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