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的一首歌,郑智化的!被纪安用伤感而低沉的声音演唱出来,透着一股纠心的疼意。萧言缄抱着纪安,将她搂在怀里,跟着,便感觉到被纪安枕着的地方传来一股温热的湿意。她轻轻地扳开纪安,见到她满脸是泪。萧言缄的眼眶有些红了,有人喝醉躺在她的怀里却还唱着十几年前流行的一首老歌,边唱边哭。
纪安的手机在响,萧言缄替纪安摸出电话,看到是罗圣明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喂,罗经理,我是萧言缄,纪安在我这里。」
「啊?萧总。」罗圣明显然惊了一跳。
「我找她有点事,她这会儿在忙,没空接电话。就这样了。」萧方缄说完,把电话挂了。她想纪安一定不会想见罗圣明,不然,不会在电话里吼要踢爆罗圣明的小鸡。她轻轻地抚着纪安的头发,看不出来这还是一个暴力妞。
那首歌纪安唱了一半反反覆覆唱着「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和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有人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最终,沉沉入睡。
不过,萧言缄最终还是把纪安拉起来,送进浴室,然后找了套崭新的睡衣给纪安套上。纪安洗完澡,穿着萧言缄的睡衣东倒西歪地从浴室里出来,直接投奔到萧言缄柔软的大床上,也不管头发是不是湿的。
萧言缄急忙拿着吹风追过去,把纪安拖到床边,替她把头发吹干。
纪安倒好,头发一干就钻被窝里不出来了。
萧言缄很无奈地望着纪安,不忍心把她赶下床,可又不愿意自已去睡沙发。她家也没有准备客房,里里外外能睡人的除了这张床就只有沙发了。萧言缄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取了睡衣去洗澡,然后在纪安的身边躺下,抢过半床被子盖上。
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那么真实地存在她的身边,身上还散发出人体热量,还有沉稳的呼吸,萧言缄无论怎么用心睡觉都睡不着。她侧过身子,将手臂枕于头下,望着趴在床上熟睡的纪安。纪安睡得很沉,呼吸也很有规律,她趴在床上,双臂曲成九十度放于身侧。脸上有酒醉的红晕,唇有些苍白,脸颊上还有泪迹,像一个哭完入睡的孩子,惹得萧言缄一阵阵的心怜。她缓缓靠近,伸过手,搭在纪安的腰上。
纪安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热源传来,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便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挤了过去,窝在萧言缄的怀里蹭啊蹭的,然后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上,再把萧言缄揽过怀,紧紧抱住。
萧言缄好笑地看着纪安的举动,敢情自已成了她的抱枕了啊。但这种被纪安抱在怀的感觉很舒服,这是一种被人渴望,被人依赖的需要。暖暖的,像阳春三月的白云。她把纪安搂在怀里,紧紧地与她拥在一起,俯下身子,在纪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纪安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肚子胀,翻过身,下床,摸到拖鞋,闭着眼睛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走了半天,没有摸到门,触手是冰凉光滑的墙壁。她睁开眼,咦?难道走错方向了?转过身,微着昏暗的光芒看去,屋子里暗暗的一片,但看这空间大小不像是自己卧室?难道她在她妈的屋子里? 「妈,开下灯,我上厕所。」呃,她妈的卧室也不是这样的摆设啊,那这是哪?
「啪」地一声响,灯开了,帮她开灯的那个人翻过身,扯过被子蒙住头又继续睡。
灯一亮,纪安就看清楚屋子里的格局摆设,这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在舅舅家。她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跟着就想起自己去酒吧喝醉了酒?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到背心,难不成她喝醉酒被陌生人带回家了?低头一看,天啊,穿的也不是自己的睡衣,而是一套纯绵的款式非常性感的睡衣。天!纪安傻呆呆地看到床上拱起的那一团,那人是谁啊?怎么能这样子啊!怎么能趁她醉占她的便宜!纪安盯着那拱起的一团,只觉得悲怒交加,一股热血直冲脑海,「你这个色狼!」她冲过去,二话不说,穿着拖鞋直接跳上床,对着钻在被子里的人就开踹!
被子里的人闷哼一声,跟着卷着被子往边上滚。纪安怒气上冲,哪容得那人逃跑,追着踹过去,那人逃无可逃,最后卷着被子滚到地上,从被窝里出来。纪安看到那人跌坐在地上,还从被窝里露出了脸,想也没想,抬起腿就踹到了人家的脸上。
「咚」萧言缄闷哼一声,漂亮的脸蛋与拖鞋底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被踹倒在地上。
「呃,女的?」纪安一愣,左脚站在床上,右腿还提在半空。
「纪安,你半夜发什么酒疯!」一声清脆悦耳而又饱含怒焰的声音传来。
「萧……萧总……」纪安打了个哆嗦。
萧言缄捂着脸坐起来,怒不可遏地瞪着纪安,「你做什么?」她刚想起来,顿时身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意,「啊——」俏脸挤成一团,天,背也痛、腰也痛,腿也痛,全身都痛。这纪安发什么疯啊,跳到床上来踹她。
纪安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傻呼呼地望着萧言缄,「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萧言缄怒瞪着纪安,眼泪都痛了出来。天,好心收留她,没想到半夜居然给她唱这一出。
「对不起萧总,我不知道是您。」纪安赶紧爬过去把萧言缄扶到床上坐下。萧言缄撑着腰,痛得直吸冷气,脸上还跌着一个大大的鞋印了,格外刺眼。呃,虽然她想过很多回要把鞋底印在大老板的脸上,可没想过真的印上去啊。纪安忙用袖子替萧言缄擦掉脸上的鞋印,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萧总,我……我以为我喝醉被色狼拐了……对不起……」她愧疚地道歉,额头上冷汗直冒。 「要不……要不你也踢我好了。」
萧言缄怒瞪着纪安,见到她这惊惶不安的样子又觉得可怜,满腔的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撒出来,最后伸出纤纤玉指,在纪安的额头上一点,「你哦,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暴力倾向。」
纪安低下头,「对不起。」这次祸闯大了。可是,她到现在都还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萧总的家里睡觉。
萧言缄瞪着纪安,最后叹了口气,推着纪安说道,「行了行了,别装那小可怜样儿,去帮我拿跌打药来。在对面的矮柜最下层的药箱里,你翻一下。」她揉着被踹疼的背和腰,没看出纪安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力气这么大,踹人这么狠。
纪安很快找到跌打药,捧着药来到床边。
萧言缄扫了眼纪安,撩起袖子,示意纪安替她擦药。晶莹如玉、粉嫩剔透的胳膊上青淤了好几块,纪安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药倒在萧言缄的胳膊上,然后右手握住她的手臂,左手用力在肌肤上揉搓使药力渗透。萧言缄轻声说道,「看不出你的手脚还蛮麻利的嘛!」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好疼。
「小时候练街舞,常撞伤碰伤,一般都是自己擦药。」纪安低声说道,「有点疼,你忍一忍。」
手臂上擦好了,萧言缄嘟起嘴,抬起双水汪汪的大眼望向纪安,「背上还有。」
「呃!」纪安僵了下,硬着头皮说,「那你脱衣服,我帮你上药。」
萧言缄轻轻抿了抿嘴角,含媚的眸子含嗔带怒地扫了眼纪安,最后轻轻拉开睡衣带子,优雅地俯趴于床上。伴随着丝质睡衣的滑落。光滑的背脊曝露于空气中。很完美很光滑的玉背。上面落着几朵青色的如花似的点缀。沿着玉背往下是纤细的腰肤翘臀,周身上下仅着一条贴身小裤裤。
纪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下子烫了,滚烫。她捧着药瓶子,手都在抖,不敢摸上去,怕亵渎了女王。
「安安。」萧言缄半天等不到动静,回过头来,望向纪安。她的俏脸上也浮起一抹粉色,隐隐带着几丝娇羞,回头望向纪安的眸子含着无限妩媚。
在这个燥热的夜晚,倾城佳人裸身俯趴于身前,回头凝视,欲拒欲迎,似羞似醉,啼声蜿转低唱,透着万般柔情,怎能不让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