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疾赶到约定地点,看了看表,乐滋滋的以为可以跟上组织步伐,没想到大家却都已换好了装束忙活开。和周围人不同的是,他们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张中国脸谱面具,加之夸张的假发和礼服,弄的到有几份后现代的艺术感。此时刚着装完毕的他们,正在凹各种造型,相互拍照片。同事结伴出游的好处就是,大家都很放的开,不怕回去老婆找你算帐。瞧这平时老实巴交的几对人马,遇见尽兴时也早已把矜持内敛抛到九霄云外,人群中也会有不相干的旅客提出合影的要求,其中不乏长相俊美的的意大利帅哥和身材火辣的巴西美女,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切奉陪到底。陈美丽把早就给我准备的行头从车里拿来,再三强调这是她和MS千挑万选的结晶,让我千万要穿上养养眼。自己赶到这里更多的是义务,但既然到了,哪有不参与的道理。信誓旦旦的跑到一旁去换服装,穿上才悟出一个道理:事事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妙!
和那些华丽夸张的行头不同,小丑的礼服修身简练,重点都放在了帽子上,既高又重的帽子是的我不得不一天都昂着脑袋,连扭头都得分外谨慎。面具上带有一滴泪珠,天蓝色得用水钻拼成,体贴的告诉别人我此时的心情:欲哭无泪。
越入傍晚,广场上聚集的人越多,不时有游行的小团队来到,周围人开始成群结队的舞蹈,那群玩疯的家伙们也早忘了明天一早还得赶回米兰,迫不及待的加入到人群中。折腾了几个来回,我败下阵来,得找个地方歇歇。托着金贵的帽子,我在人群中举步为艰,好不容易脱离,周围却没一个能落脚的地方,沮丧的望向四周,除了喧闹还是喧闹,人群所散发的热量夹杂着噪音竟让我产生几分畏惧,继续挤向人群,步履蹒跚的朝着眼前另一块空地前进,和欢愉的周围人相比,我显出突兀的狼狈。
烟火遗留的硫磺味,香烟味,浓烈的香水味,汗渍味,空气中突然飘过一丝使我精神过敏的味道,我猛的停下脚步。
“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的问自己。
我知道是她,她的味道我不会认错,哪怕是零星点点,心中像是飞出万千白鸽,眼前被希望点亮。四目张望,寻找她的身影,人头篡动中,努力辨识每一个细节,即使看不见面容,我也定能认出她来,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每一个举止,我都记得,把他们从心底翻出才明了,他们是如此清晰,从未在我心里离去。她,从未离去。
日期:2009-03-0523:20:44
(二十六)·11·
润在这里,我不停的暗示自己,加快脚步,怕错过,怕失去。跑入纵横交错的小巷,撞倒了正在甜蜜的情侣也来不及说“对不起”。来回穿梭在不知名的街道,在发热的空气中寻探任何她的信息,汗水滑过脸颊,穿过背脊。烟火在空中跃起,人们欢呼狂喜,夜空被装饰成五彩斑斓的星云,过于耀眼,华美的让人阵阵晕眩,心中的红线被紧紧的扯住,似乎一回头她就会站在灯火阑珊处,面带熟悉的微笑。这几年里,我第一次觉得她离我是如此的近,似乎伸手就能抚摸到柔顺的发丝。
谁都希望爱情故事有童话般的结局,展开心中虚幻的美好,阳光的香气合着老旧的砖瓦,雨露、地锦、红茶,恋人们在嬉闹,甜美润泽,芬芳四溢,安定的美好,不切实际的想,过于自负的以为,忘乎所以,想着想着,我也只配想想而已。
期望后的失落是巨大的,几乎让我难以承受。午夜三点,我独自坐在码头,身边一堆酒瓶,歪歪扭扭的放着。此时喝酒,纯粹是为了灌醉自己,可就是这种时候,润的一切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倒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感到自己的眼睛在被泪水灼烧。
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脸,是MS,不印景的出现在漆黑的视线里。
“穿着这身到处跑,也不嫌累的慌?”她在我身边坐下,双眼平静的望着海面,并没有等我回答的意思。
“给我只烟。”酒精让我的声音沙哑。
“不是说戒了吗?”
“给我只烟!”
她点上烟,抽了一口塞在我唇间。吸入,满嘴苦味。仰面躺着使得眼泪不会夺眶而出,只是隐隐的在眼眶里作祟。
“你这种颓废的样子,让人有想吻你的冲动。”她的右手食指在我额头上打着圈圈。
“你的洒脱有时很让人羡慕。”
“你这是在讽刺我?亏我找了你许久。”她顺手拿起身旁的酒瓶,喝了一大口。“真够呛的!”
“我没请你陪伴,也没请你喝酒。”
“你的态度,是在责备我?”
“我没有资格说你,从哪方面看,我都是个失败者。”
“世界不需要那么多的成功者,虽然你看上不不尽如人意,但还是独具吸引力,你不觉得吗?”
“你还不了解我。”
“和我交往,怎么样?”
“为什么不呢,如果我能忘记她……”
“她?”
“那个我爱的女人。”
“不如和我说说。”
“你又想知道些什么?”
“对于我这个倾听者,作为叙述者的你更想吐露些什么吧?”
轻笑,“或许是吧!可一说起她,我总会乱了方寸。”
“试着说你现在最想说的。”
“我不知她现在如何,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还愿意同我共度余生,我答应过等她,自己说出去的话就没有退路了。可等待让人度日如年,我觉得我快熬不住了。”
“那为何不尝试的忘记呢?”她为自己点上一只烟,仰望她的脸,冷静而安宁,不显露任何情绪。“这样不是能轻松很多?”
“我每次都等她,不能不等她!可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
“她值得你这样作吗?生命毕竟有限的,你问问自己吧,还能等多久,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就为了一句诺言!”
“不,不是约定的问题。我依然爱她,只要我爱她,我就必须等她。”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别再自欺欺人。”
“就因为我欺骗不了自己。”
“追求美好的事物往往会付诸痛苦的代价,可惜并不是所有昂贵的代价都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回报不是我必定追寻的。”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别说你只为完成自己心中的美好而荒废了年华。”
“白天我拼命的工作,似乎没有她也过得很好,可在每个思念的夜里,她的温柔总似溪水般在身边流淌,当我从梦中睁开眼,想着此时的她,不觉就多了份惶恐,我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意我,或许已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的把我忘记,想到这里心里就会空落落的,时间长了这个窟窿越来越大,大的我自己都害怕,如果等不到她来的那一天,那我该怎么办。没有她,我看不见生活的颜色。”
“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这样值得吗?为何不解放自己?”
“不需要再问自己这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心意,这是个死结。”
“熬不住也得咬紧牙关独自承受?这世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傻瓜’可不多,这就是你们可爱的地方。”
“曾经有个朋友也这样骂过我,我只想好好爱着我爱的人而已,原来这么难。”
“你确实是个奇怪的人。”
“这话因该是我说才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义,对我感兴趣的人后果都很惨,我说真的……”说着说着,我意思渐渐模糊了过去,似乎是酒劲上来了。
“睡吧,一切都会好的。”意识消失前,我听到了MS安慰的话语。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警觉的支起身体,眼角瞟见MS正坐在窗台旁抽烟,这女人从来就烟不离口,我的举动似乎不足以打扰到她,从她的面容里,有着很难被发现的忧愁,抽上烟后的她总在思考。头疼愈裂使我不得不又躺下,伸出手使劲揉太阳穴,昨天的酒劲还未退去,此刻只觉得全身乏力,头昏脑胀的像漂泊在大海上。
“醒了就起床,时间不等人。”不一会儿,窗前的她发出催命令。
“等我这股劲缓过来,现在晕的很,肚子也……”无意间摸到自己平实的小肚腩,竟才发现自己被拨了个精光,只剩下贴身短背心和裤衩,惊慌之余,不顾头疼一跃下床,踉跄着走到MS面前。
“这是怎么会事?”我用手抓住一边头发,忍住剧烈的头疼大声问道。
“你昨天喝醉了可知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今早回不去,我就这儿开了个房间。”
“啊~?开~开房!”
“不开房你睡哪儿?难道就把你扔在马头边,等待早晨环卫工回收再利用?”
“那~我的衣服……”说道这儿,我竟一脸羞涩。
谁知MS语气强硬的呵斥,“还好意思要衣服,本来那套戏服昨晚就得归还,找你半天找不到人,今早我特意又跑了次物归原主。”
“哦……”我脸烧的和那个啥似的。
“你还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她故意问话到。
我羞却不语,她大笑。“如果今晚还有机会,我看就难以保证。看着你的身体,难免心生邪念,肌肉线条柔和、分明。”MS边说边在我身上动手指点,“筋骨也长的很完美,肤色健康,唉,年轻真好!”
“挑种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