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突然颤栗了，像是故意合出的气音。润的唇不知何时抚上了伤口边沿，酥麻的感觉瞬时通向全身，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竭力控制自己混乱的气息，像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润小坏，用舌尖轻轻触碰粘着血丝的皮肤，顿觉奇痒，却很享受。吻顺着脖头延上脸颊，余光看到她睫毛微微闪动着，然后微微一笑。

“啊……”我忍住声，却还是叫了出来。

润退回自己的座位，掩面偷笑。

我用手揉着脸，摸出一排牙印。“你咬我？！”

“谁叫你坏。”她害羞的回到。

“坏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这样报复，不怕我现在做非礼之事？”我眼含色意看向她。

“不怕，只要别把我摔出去就行。”她恶作剧回到。

我尴尬的鼓着嘴，开始拿她没办法。

在嘉兴站停下歇息片刻，从旁服务处买了两个粽子，兴匆匆带回车里。“给你填牙，别再拿我当吃的了。”我玩笑道。嘉兴的粽子确实与别处所区别，拨开棕叶香气便扑面而来，晶亮光泽的粽子让饥肠辘辘的我欲罢不能。两大口咬下去便吞下一半，美味的嚼着，抬头看润还在剥弄她的棕叶，本想借此嘲弄她几句，不想粽子突然从她手中滑落，委婉的在她腿上咯噔了下，掉落在地上。润有些不知所措，用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我，我顿了顿，伸手把自己的粽子递给她。润笑着露出虎牙，吃起那剩下的半个。

捡过那倒霉的粽子，它全身上已沾满了灰毛毛。我默哀了一秒钟，走出车门把它投到了附近的垃圾箱，随后又去买了个。坐回车里，我像个大人似的教育起润，“棕叶该是这样拨，顺着……”

“我不学。”润打断道，转过身背朝我，她是在故意撒娇。

“不学以后都没的吃。饿死你。”

“有你啊，你会就行咯。”

“我又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无意接话道，说出才发现有多没心没肺。

她转过身看我，停顿的表情，没有任何痕迹的脸孔却已生出落寞情绪。

“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因为只在你需要我时，我才会出现。擦动你的阿拉丁神灯，念下咒语……。”我说拿出黑亮的手机在她面前摇晃，那是两年前润送我的，一直延用至今。

她的表情转危为安，笑着继续啃那剩下的半个粽子。

“你怎么还没吃完？胃口和小猫一样。”

……

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撒娇了？我心里顿时生出这个问题。突然似灵魂开窍般感叹，原来润本就是这样的女子！只是，比起别人，作为一个庞大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之一，所要背负的太多。所以，在责任面前，只有在自己脚下驻起高高的城墙，才能支撑起自己弱小的躯体。而建筑那些城墙的代价，便是毁灭心里所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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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誓言总那样动听

日期：2007-7-721:14:55

（二十二）·1·

几天后便是大年夜，润由于公务繁忙无法整天陪着家人，只能差使我去陪伴奶奶和她母亲。奇怪润的姐姐和姐夫在这大喜的节日竟回了新加坡，留下孤寡的两位老人。奶奶是个不喜欢闹忙的人，或许和她信佛有关，当鞭炮声隆隆作响时她独自进了房间念经一小时后才出来。

“怎么？奶奶，有事吗？”她老人忽然拉过我的手，牵着往里走。我这时正和伯母一起打理年夜饭，弄的一阵手忙脚乱。屋外鞭炮声已震耳欲聋，奶奶领着我穿过客厅，走入自己的房间。我在佛祖前坐定，像是等待任务的兵士，老人打开放在香炉旁的一枚木盒，从中摸索出一块玉佩。她用手在光洁的表面上抹了抹，然后转身递给我。

“给我的吗？”我有些惊讶。

奶奶笑了笑，把玉佩塞入我手中，我一时难以受礼，又推了回去。

“奶奶，我不需要，你太客气了。”我诚恳的拒绝。

老人有些不悦，瘪了下嘴。“收着，替我收着。”这话显然有另一层意境，此刻虽不明了，却霎时懂得了她的心思，记忆的留存与延续。

我接过玉，细细打量。此玉半绿半白，绿如青松浓彩，白如初雪通透，半个巴掌大小，面上刻有一朵不知名的花，玉佩甸甸的寄予着岁月之重。我把它握于手心，看着老人。她的表情毫无变化，时间已麻木了老人不经意表露的面皮，但她的眼睛却还是伤感的。这玉佩应是古时定情之用，该是一双。而今老人托付于我仅为一半，那其余一半又在何方？我无从猜忌，也不敢多想。

润在傍晚时分才赶回家，她风尘仆仆的进屋，脱下一身行装，思维的疲倦写在她脸上。润躺在客厅的沙发先小歇了片刻，与我们交谈了些不置可否的碎语。她的情绪中带有点焦虑，说话的速度也比平时快，或许只有我看了出来。奶奶和伯母正认真收看春晚，没发现润的异样，我默默起身去客房帮润放洗澡水，她习惯一回来先泡个澡，放松劳累的神经。放满水发现浴盐用完了，记得客房的壁橱里有，我便擦了擦手，出门去取。或许是在润家时间待久了，渐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擅自推开客房的门，走进才发现润也在里面。

她正卸下捆绑她一天的僵硬衣服，换上家中的睡衣。不凑巧，我进来时润正解下最后底线。见有人进来，她慌乱的拿起身边的睡衣，下意识遮挡在身前。

“啊～，抱歉，我拿……拿……浴盐。”我霎时变成个大结巴。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她冲我发怒，可由于轻声细语，听上去更像撒娇。

“不好意思，不好意识！我马上出去。”我急忙转身准备出门，激动之下一头撞在门板上，猛然一阵眩晕。

等清醒过来时，润已在面前，我用力揉着额头，把视线方到最低。润弯下腰，双眼迎上我的视线，见我别无他样，她舒心一笑。

“看你笨手笨脚，经常伤到自己，真让人担心。”轻声的责怪，像是涓涓细流敲打着心房。

我摇着头，示意并无大碍。润伸出一只手抚过伤处，抬头仔细查看。她微弱的气息在我脸上飘洒，轻盈如春分拂面，视线不经意落在她锁骨，害羞却依然逃不了她身体的诱惑，她的一只手虽然遮住了胸口，但已显得单薄无力。血液隆隆的在耳边沸腾，膨胀许久的饥渴。润的手滑过额头，伸至我脸颊，她的气息越来越近，然后，是她的唇。我想，那是我饥渴的源泉，一旦触碰，便如决堤般无法自制。我把囊如怀中，让润无从逃脱我的索取。轻吻耳垂与发迹，她娇滴的轻喘，顺着脖颈一路吻去，停留在柔美的锁骨旁。润一手紧握胸前的衣物，一手则推起我的脸庞。

“小坏蛋，现在还不可以。”润喘息的低下头，脸色红晕。

“是你坏吧，故意挑逗我。”我不舍离开她身体。

润笑了笑，更为害羞的别过头去。“急什么，都是你的了。”

“什么都是我的？”我故意要她回答。

润看了我一眼，睫毛微闪，羞窃的盖住眼帘。“快让我洗澡，否则要饿坏我了。”她一副可爱表情。

“想跑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暂且放你一马。”我逗趣道。

润伸手拧了下我的脸，“神灯，我的洗澡水准备好了没？”她的眼睛总那样吸引我。

“主人，好了。只是没了浴盐。”我装作听从，望着她的双眼，然后轻吻她的眼角。

“恩，家里的用完了。下次记得买瓶回来。”润很喜欢我给她的浴盐，感觉这味道如同我的气息，感觉很安逸。

爱她，就因该让她幸福。而这，一下子成为我此刻生命的全部。

日期：2007-7-140:04:25

（二十二）·2·

刚走出客房，电话响了，润急忙跑回客厅去接，我尾随其后，坐在离她半米的沙发上，佯装看电视，实则在偷瞄润的脸。她流利的说着英语，态度有些急躁，不一会儿，电话被挂上，润却没去浴室，而是转身进了书房。我有些纳闷，却无法再次尾随她，毕竟，还有两位老人在。我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像是个无中生有的偏执狂，刻意抚平自己毛糙的心态，安静坐下陪老人们一起观看电视。可之后的事告诉我，这时的第六感有多么灵验。

两位老人乐于其中的春晚，在我看来，如同一个未知世事的孩子看言情剧，无法投入。润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出来，凌晨零点，屋外礼炮齐放，新年中，我决定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悄悄推开书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