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么卖命劳动,你还笑!以后不让你过劳动节,不珍惜劳动人民汗水。”我刚一本正经的说完,她却笑的越发厉害。这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想上前挠她痒痒,她却先一步拧住我的脸颊。
“青蛙小朋友,你好啊!”
“呱呱……”
被我这么一逗,她乐的前扑后仰,最后干脆倒在床上。我乘机上前报复性的挠她痒痒,这雪上加霜的举动让她笑的已经喘不上气来。
“别挠了……再下去……我要叫出声了!”她卡着仅有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求饶似的用无力的双手推搡着我。
此时的我并没有停止的心思,越发想知道她的极限在哪里,直到她高声尖叫后,我才松了手。还没等回过神,我已被一脚踢下了床。
坐在地上揉了揉可怜的屁股,满脸疼痛表情。“你怎么就这么对待客人?这就是名门闺秀的待客之道?”
“不同来客不同对待。””润底气十足的反驳道。“你是贵客,当然是特殊待遇。说完她转过身,慵懒的侧躺在床上。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受气似的愣在原地傻笑。润更是得意的摆出一副优胜者的笑容。房间里漫溢着快乐的香气,不久后却嘎然而止。我分明看见几缕发丝不经意的滑过她脸庞,撩动我的心弦。不敢再多看一眼,我的下头,噎着干渴的喉咙。润注视着我,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她温柔的目光。我们相对无言了很久,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盖两人心中的激烈矛盾。
“我先回去了。”站起身,我轻声说道。
日期:2007-5-222:32:45
(二十)·7·
元旦的气氛还未消去,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充斥着我的视线。离开的过于匆忙,除了再见,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寒冷让站在路口的我瑟瑟发抖,燃起一只烟,深深把它吸入肺里。望着星空,怀念期昨夜的温暖。踩灭烟头的同时,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学校图书馆收集一些周边旅游的资料。晓菡神不知鬼不觉跑到我身后,神秘的低语:“哟!不好,不好。看来你和石头准备逃离我们的视线外出私会啊!”
复印好最后一叠资料,我合上书。无奈的笑道:“你个小丨警丨察还要当到多久?以后我们吹了八成是你管太紧的缘故。”
小丫头似乎拿我的话当了真,耍赖道:“不是啊!我没有干涉的意思。我就问问,问问而已嘛。我……”她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话搪塞。
“你慢想,我先走了。”拿出复印完的资料,我往门口走去。
“臭宿宿!你听我说完嘛,等我啊……”她急忙跟了上来,拽住我的胳膊。
“无事不登三宝殿吧,看你最近那么忙,怎么有空找起我来?”我忍住笑,好奇的问。
晓菡拧了拧眉毛,扭头望向门,“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走在校园的路上,她竟反常的没有一句话。“我说你到是奇怪,找我就为了陪你走这段路?”
“干嘛拉,人家想问题嘛!”她的神情中带着闪躲。
“看你一个人也想不明白了,说吧,有什么要请教本人?”我翻阅着手中的纸张,整理出比较适用的几篇。
“刚才有个人向我表白。”她轻声聂语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俗气,这还问来问我。想你样受欢迎的女孩,有人向你表白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依然不削的理着手中的东西。
“可是……,可是……”她有些焦急。
“可是你已经有严坤了,不能脚踏两条船是不是?那你就当面拒绝咯。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不能和他在一起,简单明了。”
晓菡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独自走到远处木凳坐下。我被她的这一举动弄的有点莫明其妙,走近她身旁,默默注视着,等待晓菡开口。
“他叫霆威,是话剧社副社长,比我们大两届。”小丫头停下思考了几秒。“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他也在背后帮了我不少忙,我一直很感激他。只是我一直把他当朋友,仅此而已。我也说了我有男友,可是他说没关系,他只想告诉我,他喜欢我,他并不奢望得到什么,即使远远的看着我,他已很满足了。”
“嘁……”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唏嘘,这种纯洁的灵魂交流在这个世界看来过于虚假。
晓菡沉默了,很少看到小家伙如此的为难,满脸惆怅的情绪像是面对一个重大的抉择。“宿宿……”,她的话似乎哽咽在喉咙口。“霆威是个女生。”
当风吹起时,手中的纸被吹落了一地。我快步追去拾取,可还是有几张超越奔跑的速度,飘往远处。费力的把资料全部收回,坐回小家伙身旁。
“抛开外界的压力,你是怎么想的?”看着眼前的校园,我的语气变得沉重。
“不知道,我不敢想。”晓菡忽然死命的摇着头。“她虽然很严肃,但是个好人,也很体贴人,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有点喜欢她。”
“可毕竟喜欢和爱情是有区别的,分不清的话会伤害到很多人的。”
晓菡低下了头,长睫毛沮丧的盖住了漂亮的大眼睛。“宿宿,你能告诉我吗?”她的气息变得慌乱,手指不停卷着裙角。“到底什么是爱情?万一我真的爱上女生,那能被允许吗?”
直入我心的问题,刺的耳跟有些麻麻的。落叶不断路过沉思中的我们,安静的把抚过我烦乱的思绪。
“不知道。”这是我沉寂许久后的回答,确实,我也一直在寻找着答案,可真的有答案吗?
放学后我驱车前往润的公司,手里幸事旦旦的揣着整理好的资料。和晓菡的那段对话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的散了,可总感觉心有余悸。
停在公司对面的小巷里,拨通了润的电话,“哦~,是我。昨天说的资料我弄好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润硬生生大断了,“宿儿,我现在有急事,资料的话直接送给我妈咪就行了,还有什么事晚上再联系吧。”
我本能的“恩”了以一声,在此同时,电话那头响起了急躁的忙音。
有些泄气,可她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无从抱怨。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把它扔回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只烟点上,定一定沮丧的情绪。烟雾迷茫的视线里,我看见了润身影,聚焦所有的目光,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
是她,米色羊绒大衣包裹着单薄的躯体,踏着匆忙的脚步正走出公司。路口停着辆油光锃亮的老款林肯,有人为她开了车门,是郑尚。故意移开视线,此时润身上所散发的光芒,竟会如此刺痛我的眼睛。
日期:2007-5-2900:32:03
(二十)·8·
按润的吩咐,我把资料交给了伯母。本想快速离去,却被挽留共进晚餐,眼看盛情难却,我便只能答应留下。奶奶在书房念着佛经,屋子里暗淡的微光映出老人坚定而柔和的面容。见我来,她慧心的拉住我的手,指示我跪下祈福。老人虔诚的絮叨着什么,我想因该是经书里的文字吧。面前是尊观世音菩萨,慈祥的看着我们。闭上眼,让自己的心归于平静,冥想着现在,未来。
扶着奶奶走入客厅时,饭菜已经上了桌,色香极为诱人。我和伯母似乎很谈得来,两个人天南地北说了个遍,不知不觉就提起了润,谈起她时,伯母的眼里总流露着几份母性的惭愧。这是润小时候的事了,听着伯母细细道来。由于经常搬家,润很难交到朋友,所以家人给她买了只小Samoyed,很快,小溪润和小狗便成了好朋友,放学后就在园子里一起嬉戏。但不久,润又再一次的搬家,小狗只能留在亲戚家寄养。半年后小狗死了,听说之前它失踪了一个星期,最后是在润家的后花园发现了它冻僵的尸体,当时厚厚的积雪盖在小狗白茸茸的身上,感觉它只是睡去了般。伯母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因为这事,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星期没出来,和她说话也不理不睬,就像是和大人呕气似的。至此之后,润似乎很讨厌狗,也不再养别的宠物。
“虽然她现在长大了,人看来也开朗了些,可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总猜不透。”说完伯母起身收拾碗筷。
我默默的在一旁帮手,心里默默琢磨着刚才伯母的一番话,想着当时的小溪润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润的家人饭后都有喝茶的习惯,当伯母递过杯红茶时,我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端着手中的茶杯,红色的涟漪旋转出幽兰的香气。“其实她是怕再受伤害,所以才封闭自己的情感。”在喝下的一口茶之前,我忽然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