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守着她的承诺,再也没与我有一点瓜葛。而我也只是守着我的一亩二分地,不再逾越一步。其实多少次我在心中默问自己,为什么不抛下身上的伤口去见她?把事情弄个明白,让谁都不亏欠谁。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怕再次受伤,可等看清后才发现,我是不想再见她为我痛到伤心欲绝的脸。事情如果就这么进展,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终将会遗忘彼此,需要多长时间?我没尝试过,所以不敢妄自断定。人生最长,也不就一辈子嘛!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正午,天晴,无云,空气中凉分子的浓度已明显预示着冬天的真正降临,每次进入肺部,都要带走仅剩的体温。我是高热型体制,这个冬季却让我感觉寒冷。可能是快过圣诞的缘故,校园到处弥漫着节日气氛,学生也因这份期盼而满心欢喜,我身在其中,多少显得有些落寞。
午饭后,我坐在花园的一角晒太阳,虽然阳光从不吝啬她的博爱,可显然像我这样领情的不多。同学大多躲进带着空调的容器里,对这大自然的恩惠毫无兴趣。我无意思摩挫着手机的键盘,却突然那感觉它在震动指尖。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听,电话另一头想起一个陌生的男生:“朗小姐,你好!”
“请问哪位?”
“哦,我是郑尚,你还记得我吧。”他的声音让我感觉过分热诚。
“恩,什么事?”我没好气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Annan在你这儿?”
“对,怎么了?”我的语气越来越生硬。
“前阵子多亏你照顾,现在Emily奶奶病好些了,我想把Annan送回去,你看哪天你有空,我派人来拿。”他一口气说完了理由。
心里莫名得生出火来,看来润真的是下定决心不再见我,连这事都要委托他人办理,可她为何选择让郑尚来联系我呢?难道是对我的一种示威?或者暗示着叫我死心?不管是哪种,都是让我及其厌恶和反感的。想到这里,我冷冷的回了句:“要来那就今天晚上,以后我没空。”没等对方应答,我挂起了电话。心里突然有个念头: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放学回家,打开房门,等待我的却是一片狼藉的客厅。五颜六色的衣服充斥着各个角落,大小不一的箱子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有些不知名的物品夹杂在其中,像极了马路边五花八门的地摊。万里盘坐在这些物品中间正仔细看着一张小纸片,嘴里不停的絮叨着什么。见我来,抬了抬眼帘,道:“哦,我回来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后,她低下头继续刚才的事。其实这些都没有让我有所惊讶,这老主子每次回来,房间必定成这副德行。可在如此寒冷的天里她竟然只穿了件吊带衫,这还是让我有些吃惊的。
“你还当这儿是肯尼亚呢?”我边说边把客厅的窗户关紧。
万里并未搭理我,一看就知是过于投入手头的工作。我从房里拿出件外套扔给她,却不小心盖在了她头上,结果~一场战争爆发……
还没来得及听我解释,无数个飞弹已向我袭来,我是左闪右躲却还是被打的像个马蜂窝。等她周围的一圈子丨弹丨都用完了,我方才直其身体。
“忙道现在,热的我七窍冒烟。你再给我打岔就来不及了,这些东西今天必须理出来。”说完她晃动着手里的那张清单。
我顺手接过,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下二十来个人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附有一件物品名,字迹潦草的让我都难以分辨。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礼物的清单,今晚这些就拿去海盗船送了,免得放家里占地方。”
“前面这些名字怎么都没见过?难道又是哪里的‘总’?”我突然用邪恶的表情对着她。
“不许这么无礼,该称人家为‘老板’,我这次出行的费用可都是他们赞助的。”万里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怎么没见着我的名字?”我把着纸片正反看了好几遍,却找不到“朗宿”这两个字。
“你当我像你这么没良心?每次出去不都带东西给你。”万里抱怨着抽过纸条,指了指纸片的右下脚的贴边处,那里模糊的矗着两个字,仔细辨认才看出一个“朗”字,至于那个“宿”字,半边已经在纸张之外。
“唉~,看咱多可怜,平时都是有服共享有难我当,难得送个礼物还被放在最后,感情都是些别人挑剩下的。”我调侃的说来。抬头,猛一张阴森的脸,又一场战争爆发……-_||(同志们要体谅万里长期在外缺乏锻炼对象的苦衷)
正在打闹时,门铃想起,我望着门,却不愿去开。万里诧异的看了我一样,急忙跳过过重重障碍去开门,眼前是一位漂亮的女子。
“有什么事吗?”万里好奇的问道。
“你好,我是来找朗小姐的。”女子的声音甜美,语调却过于职业化。
“不是说了晚上来吗?现在才五点。”我刻板的在屋里说道。
女子依旧微笑着站在门口,万里示意让女子进来,却被我阻止了:“你要的东西不知这里,我带你去拿。”
我穿上鞋独自走了从出去,女子尾随其后。走下楼梯时我故意问道:“溪润为什么不自己来取?忙到不能脱身?”
女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是郑会长叫我来的,你说的溪小姐是?”
“你们郑会长的未婚妻。”我狠狠的吐出最后三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哦,抱歉,原来你说的是Emily小姐啊。她很久前病了,一直在住院。”
日期:2007-1-1520:08:45
(十八)·4·
我顿在了原地,女子的话让我思绪麻乱。焦急的情绪由然而生。“得的什么病?”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不那么紧张。
“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去问本人吧。”女子阴柔的笑着,眼里竟然让我看到几丝得意。
敲响逸芝家的门,屋里长时间没反映。
“她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我说道。
“什么?今天拿不到了吗?不是说今天给的吗?”女子突然有些激动。
“她晚上会来,你要么等到晚上。”
“晚上?那要等到几点?”她追问道。
“不知道。”我敷衍的回答,从刚才的对话中,我对这女子已没有好感。自然,态度也变得冷淡。
“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办事?一点效率都没有。”
我并未理睬,独自走上楼去。
关上门,万里急忙问道:“她是谁?”
“不认识。”我不屑的说。
万里一脸疑惑,接着问:“搞的那么神秘?那你们去拿的东西呢?”
“一只猫,别人寄放在我们这里的,现在在逸芝家。”
我正说着,门铃又响了,开门后女子正再在门外,大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
万里被她这么大声的吆喝弄的一头雾水,回头诧异的看着我。
走进阳台,把属于Annan的东西全理了出来,走到女子面前一股脑儿全扔给了她。“把这些带回去,今天也能交差。”我调侃的说道。
“我要这些干什么?今天是来拿猫的,你别互弄我。”女子的态度越发恶劣。
“你也见着了,人不在,除非你肯等,至于几点回来我不确定。”我依旧不屑的说道。
女子正想反驳,却被万里把话拦住了,她笑盈盈的拉女子下了楼,这才使这次争端得以收场。
不久后万里回来时,我正躺在沙发上歇息,她一进门便继续她的清理工作,并没有再追问。
晚饭后行驶在去往海盗船的路上,心神不宁的开着车,心里一直挂念着润生病的事。
“猫是那个什么郑会长的?”万里问道。
“恩”我没精打采的回着话。
“你怎么会和这种人有干系?”
“我不认识,他是溪润的未婚夫。”
“哦”万里似乎明白了一切,这让我后悔说了最后一句话。
入夜,由于万里的到来,海盗船里多了许多生面孔,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什么“总”,万里殷勤的招待着,有了她,我这“二把手”便退居了次席,偷偷溜到后台准备打个盹,却在门口撞见了逸芝。其实她的到来是我能所预见的,在看那张纸片时,不经意发现在我名字之上写的是“逸芝”两字。可即使有所准备,见到她时,我还是愣在了原地不知说些什么。在彼此片刻的沉默后,我转身走开。
“喂~”逸芝在身后喊道。
我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安南在我这儿,她很好,你可以不用担心,明天我就给你送去。”她的语速很平稳。
“哦,谢谢!”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我的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低着头,我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中。
日期:2007-1-1701:46:03
(十八)·5·
第二天回家,Annan果然出现在了家里,此时正被万里抱着,美滋滋的睡个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