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何为石也任务完成回来了,手里端着三杯茶,后来我才知道,他爷爷早晨有喝茶的习惯。何为石见我们相谈甚欢,好奇的问我们在说些什么,我邪恶的看着他,装作小声的说;“这是我和爷爷的秘密,不告诉你。”
老人被我的这一举动逗乐了,端过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你小子可以,找来这么一个称我心意的丫头,那既然你们都有意,那何不找个黄道吉日早点把丫头娶进门,好早点给我生个胖曾孙,这样我也能安心闭眼啊!”老先生一时说的高兴,竟已牵扯到了婚嫁的事,我和何为石此时也正在品茶,没的防备,被老人惊的口中茶水差点喷涌出嘴来。我们低头默默相视,想笑却都又憋了回去。
“爷爷,刚说你清醒你又老糊涂了,人家朗宿才十八岁,还没到婚嫁年龄。”何为石赶忙咽下口中的茶,搪塞道。
“有什么不行,当初你奶奶嫁我时才十六岁,生你大姑时候才十八岁。”老人执意辩解道。
“那能比嘛,你们那是旧社会。”
“旧社会怎么了,看不起咱旧社会?我和你奶奶可都是旧社会过来的。”
“您怎么又撤远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早结婚犯法的。”
“犯什么法,老子就不相信,以前结婚都不犯法。怎么,现在改革开放了,反而不让结了?”
“跟你说不清。”何为石有些不耐烦了。
“你这就是逃避责任,隐瞒事实。”
“你这老糊涂怎么又杠上了。”
我哈哈在一旁笑出了声,这对老人与孙子的对峙外人看来或许有些激烈,可我却认为是温情的流露,因为我也万里也经常这样,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不会动真格的,只是嘴上谁都不饶谁而已。
“臭小子,就知道和我顶嘴。”老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爷爷,您可别说,你们吵架的阵势像极了,还有那吹胡子瞪眼的架势,简直一个磨子里出来的。”我一手拖着腮帮子细细说来。
老人本来心情就不错,被我这么一说更乐开了,便不再争辩。何为石此时像是惊弓之鸟,想着法子和老爷子谈天南地北,不让他再插一句关于我的话。我们又坐了好一会,直至午时才起身离开,离别时老人特地关照道:别没事就来看我,怪远的,好不好的别挂嘴边,作点成绩出来。老人没送我们,但我知道老人的心思,当然,何为石也知道。
日期:2007-1-422:18:15
(十八)·2·
离开后我们搭上了一辆小解放,司机是何为石从小的兄弟,人们都亲切的叫他“阿牛”。他是这个养老院里的个专职司机,今天正值周六,是院里的采购日,一早他运完提供给食堂的瓜果蔬菜后便准备回家,正巧看见迎面走来的我们。大肆寒暄一番后,他执意送我们回程,其实由于一宿没睡,我俩早已倦意十足,现在有人代驾,那是再好不过了,把自行车往小解放后一扔,准备原路返回。把窗微开了一个缺口,冷风不请自来,此刻带来几分寒意,身体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我想可能是我太困的缘故吧。一路上何为石与阿牛说着流利的本地方言,这让我思念起了外婆,一个慈祥、絮叨的老人,在我最初的记忆里,有她那张皱纹满面的脸,她会边拍着我的小肚子边用一口地道的本地话轻轻呢喃:摇啊摇,摇到阿婆桥,阿婆叫我好宝宝……。她就这样不停来回哼着送我入眠,不经意,却成为了脑中深刻的记忆留痕。
“朗宿,朗宿”何为石轻声的呼唤我,把我从梦境中带回,原来我早已疲倦的睡去,睁开眼,钢筋水泥又重现眼底。
“快到了?”我问道,声音有点干涩,低头看见何为石的外套正盖在我身上。
何为石点点头,无奈的拧着眉毛:“真不想打扰你,可我不得不问你个问题。你家住那里,我我们好直接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车停在学校里,你们直接送我去学校就可以。”我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
“瞧吧,瞎操心,还打扰别人的美梦。”阿牛故意激何为石,他却不理睬。阿牛见无趣,便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朗小姐,你刚才睡觉时怎么还笑容满面的,是梦到什么好事了吧?难不成梦见我们小石了?”
我一脸茫然,回不出一句话来。何为石有些不耐烦的敲了他一拳:“开车开车,屁话多小心挨揍。”
学校门口很快就到了,奇怪何为石也同我一起下了车,阿牛把车在门口掉了个头,离别时不忘笑着对何为石喊道:“牛哥祝你一切顺利,加油。”
何为石一脸尴尬,大声回到:“知道了,快走吧。”
我也在一旁乐呵呵的衬道:“再见……再见。”
看着阿牛的车渐行渐远,我们的旅程也在这里划上了句号。
走在校园的花园草坪上,太阳带来迟到的暖意,让睡意跑到了角落里。周六的校园多了些许安宁,些许慵懒,学生门不再奔波于各个教室之间,所以步伐也随之轻盈。绿荫下,小树旁不时会看见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蜜语,这是大学与中学最大的人文区别。
进入校园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说过话,异样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弥散开,“为什么同我一起下车?不回去吗?”我打破了沉寂问道。
“回,我只是想和你说些话。”何为石的语气有点躲闪。
“什么话?”
他没回答,只是笑,带着青涩的眼神。
我们就安静的走了很长一段,直到我越上那辆老破吉普,他才开了口。
“朗宿,昨天和今天我都过的很开心,最主要的是,对我很有意义。”他表现的有些激动。
“恩,我也这么觉得。”我笑望着他。
“晓菡说你已经有男友了,是吗?”他突然问道。
我无语,手不自觉的伸进口袋抚摸起润给我的手机,冰凉凉的,菱角分明。
“我知道了,对不起,没问你就自行决定了很多事情。”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过我,只是不停的在地面上寻找着某个点。
“我很讨厌别个对我说‘对不起’”听到这个词,我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
“我……”他抬起头,真挚的眼神有着难以阻挡的穿透力,“我觉得你在难过,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我感受到了你的压抑,我并不想干涉你的隐私,我只想说~只想说我很喜欢你,从一开始,一直以来,你不必要马上回应,你也可以当个笑话,可我必须说出来,让你知道,你如果想找个倾诉的对象,那我愿意成为那个树洞(2046里的名词),你不多心,就像我来找你一样,我并不是在说我是你的谁,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你,可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心甘情愿帮你分担,……”
我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发鬓,在这冬日里,他的发根微微潮湿,灼烧我的手指。停下了无序的话语,他深深的看向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份心意。”我诚恳点着头。
“很早就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总不能再脑中理顺完整的话语,不会讨厌我吧”他内疚的表情写满了担忧。
“怎么会,我喜欢有勇气的人。”拨开他的额发,我轻轻吻了下他的眉毛。
“你真的很爱他吗?”何为石静思片刻,鼓起勇气问道。同样的话曾出自我口,现在听来,难免有几分心酸。
“恩,非`常`爱。”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周围又起风了,让我想起润的脸。
他笑的有些凄凉,双手胡乱的搅动自己的头发,“其实很早我就知道我希望渺茫,可一直不想放弃,哪怕是现在。”
我默默的看着他,心开始疼痛。在他的身上,我隐约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在我眼前这个英俊男孩,将迎来和我同样的命运:一份无望的爱情。
善良永远是最邪恶的毒药,让人无法拒绝。
“我该走了。”扭动钥匙,汽车发出一连串启动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
“等等,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何为石急切的把住车门说道。
“什么?”
“以后能直接叫我小石吗?或者像晓菡一样叫我石头?”
“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们以后会再见面吗?”她的眼里写着渴求。
“恩,一定会的。”我微笑着回答到。
他这时才松开了车门,挥手向我道别,带着心酸的笑容,他消失再我的视线里。
背后传来他的大声呐喊:“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
其实我和他是同样的动物
为了爱情祭奠我们的所有
等待它一寸一寸切开我们的肌肤
日期:2007-1-1122:57:36
(十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