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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拉着我去哈根达斯。到了门口我不想进去。她道:“走吧,给你买你最爱吃的。”我摇了摇头,她再一次好言说道:“走吧,刚才一定把你热坏了。”

“我不想吃。”

“为什么?”我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她强压的怒气。

“太甜了。”

“那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

“我究竟还要怎样做你才会满意?”

“我对你没什么不满意。”

“你到底还有没有心?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会不这么哭哭啼啼?”

“我没有。”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勉强你,你想分手我会同意。”

“我知道你会同意。”吵架最怕的就是话赶话,因为这样一来,很多不是本意的话就这样被表达了出来。

“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了。”

“好。”

我独自向前走去,吵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过下去。我们到底还要不要过下去。我很混乱。想到分手,立刻又自责起来,我怎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怎么可以这么想。但是现在的情形,已经是难以为继了。如果舒先不要我,或许会好办一点吧。想到这样,我又想起那张照片来,难以言喻的疼痛。我木然走到车站,然后上车,坐下。我突然觉得很孤独。如果我们分手,我恐怕很难适应一个人吧?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分与不分,都是件残忍的事情。想到这里,又哭了。突然旁边坐的人伸手将我揽了过去,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别哭了!我上辈子一定欠你的!”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哭泣。

20天的长假很快就过去。我们吵了无数的架又无数次地和好,我知道,其实我们的感情已经支离破碎。虽然还在一起,虽然还是有爱,但是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我去机场送她,她不忍心地说:“我走了你一个人回去真是为难你了。”其实一点都不为难。走了,就走吧。相见不如怀念。说再见的时候我又哭了,她开玩笑道:“算了,我不走了,到L市找工作去。”我终于破涕为笑,挥手让她走。

日期:2007-10-1816:43:00

虽然没有开学,我却不想在家里呆下去。我在家母亲是很不放心的,每天打电话查岗,找朋友打听舒家的情况,我在街上碰到舒的父亲,这个人用研究和审判的目光盯着我,因为他是舒的父亲,所以我不得不对他微笑,不可失了礼,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把自己放在这么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自己都觉得欠得慌。所以我提前回到学校。

我独自在宿舍呆了大半个月,倒也清闲自在。有的时候因为害怕,就跑到同乡的宿舍去睡,这样一来,舒就很难找到我。所以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某天我上网,发现舒给我的留言:见字速与我联系,急事相告。我匆匆地从网吧跑出来给她打电话,她好像还在睡梦中的样子。她压低了声音,让我稍等,然后说道:“小白。我现在在家了。”

“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出车祸了。”她的声音很低沉。

“哦。现在情况怎么样?”

“什么情况?”

“你爸爸伤势如何?”

“我爸爸,他当时就没有抢救过来。”

“什么?”

“我爸爸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想到,呆了很久,我才问了这一句。

“上周的今天。”

“你。。。还好吧?”

“我还好。我妈妈就不行了,她完全垮了。”

“要不我现在回来吧。”

“不用了,这个时候不能再打击我妈妈。”

“哦。”

“小白,我挂了,我们今天才办完丧事,所以需要休息。我妈妈现在在睡觉。我也不方便多讲。”

“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我们再联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个半个月前还对我怒目而视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我想起我去舒家吃饭他给我夹菜的情景,想起我曾经和他切磋京剧《霸王别姬》,说实话,在不知道我和舒的关系之前,她爸爸,对我是很好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舒,这个不管在学业还是在生活上都一帆风顺的人,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由于考虑到舒和她母亲在一起,她母亲这样反对我们,也是怕会刺激到她母亲,所以我不敢主动地给舒打电话。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学,我每天处于游荡状态。也难得上网。这天去同学家吃饭,饭后在她家上网。发现舒也在。我急忙问她怎么样了,她要求语聊。

“小白,”

“嗯,你怎么样了?”

“小白,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直在宿舍啊。”

“我爸爸去世了,”

“我知道,你节哀啊。”

“可是我总有幻觉,觉得他还在,他没有死。”

“。。。。。”

“我总能感觉到他只是出去散步了,马上就会回来。”

“你要想开点,不要老去想不愉快的。”

“小白,再也没有人和你谈京剧了。”

“我也很难过。”

“小白,我要分手?”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知道你其实已经不再爱我,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出问题已经很久了。”

“所以你就要分手?”

“这么多天了,你在哪里?你连问我一句都没有。”

“我是怕刺激到你母亲。”

“不说这个,我要分手,我真的要分手。”说到这里,她哭得泣不成声。我还从来没有见她如此伤心过,可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

“我爸爸,临终前说了,”

“说什么?”

“他说,我必须要结婚才行。”

“然后呢?”

“我答应了他。”

“然后呢?”

“我不想答应的,可是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我理解,没关系。”

“你不理解,你不知道我爸爸当时是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到这里,她又哭起来。我听到这里,很也难过,于是我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觉得我好无力。”

这个时候她那边突然断了。正是夏天,停电是经常的事情。小城的电力系统早该改造了。我于是关了电脑,我的心很茫然。我知道舒很伤心,可是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她。对于她说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将我们的关系推到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但是却并未放在心上。

日期:2007-10-2018:49:19

不久我开学了。舒也依旧回去上班。她时常沉浸在一种伤心的气氛里,有的时候正讲着电话,突然就要挂断,道:“我突然想我妈,打过去看看她在做什么。”舒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依赖过她母亲。

这个时候我母亲回家去休养。有天突然打电话说,我今天在聚会上和舒的母亲吵了一架。我大惊,道:“你怎么能和她妈妈吵架!”

“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欺人太甚!”

“她丈夫刚去世,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应该理解。”

“你还真是好心,我知道她爱人过世了,所以在朋友聚会见到她什么都没有提。”

“那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她过来一副很不得了的样子,出口就伤人。我是一时气不过。”

“不爱跟她说话就各自走开,至于吵架吗?”

“她妈妈挑衅似的说道,舒不要你了。”

“那又怎么样。”

“你是我花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宝贝,除了我,谁也没资格这样说你。什么时候轮到她了?!”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慰母亲道。

“不过是暴发户而已,真正就是暴发户!”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你现在真正是没有一点气性,还和那个李舒不了断啊,想气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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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尘[GL]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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