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个对爱情总是怀着深切希望的人,他半跪在阳光下,仰着头,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是金光闪闪的。面对这样一个带着神采的人,我的心情无比复杂。但是我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不用问为什么罢。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最近对我很是冷淡,难道就因为他回来了?”
“嗯。”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对不起。”
“这算是承认了?”
“是。”
“你看着我!”
“不。”
“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的!”
“为什么?”
“不用问为什么罢,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拿我的话回敬我。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要分手。无论如何。”
“那好,给我一段时间考虑。”
“你!”
“分手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有权利考虑。”
“是这样。”我无奈。
“所以我要考虑。”
“好,你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我还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分手。”
“我不会给你很长时间的。”
“你就那么等不及吗?!”
“如果你要考虑个一年半载。。。”
“放心!既然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不会再勉强!”
“。。。。。”
“那我走了。”
“再见。谢谢你帮我剪头发。”
“虽然我的手艺很好,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你是再也没有了。”
“我知道。”
“再见。”
“好。”
日期:2007-8-1723:20:14
分手比我想像中的简单。虽然觉得对他满怀愧疚,但是我也不想就这样一再地亏欠下去了。我给我的舒打电话。
“小白。”
“我分手了。”
“这样快。”
“是。”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随便。”
“你想吃什么?”
“无所谓。”
“你情绪不好。”
“虽然分手了,但我愧疚得紧。”
“好了,感情就是这样,不能勉强。”
“虽然勉强,但是没有感情也该有善良,怎么可以这样就把人家抛在一边了?”
“当初你们就不应该勉强。”
“当初,当初你在哪里?”说到这里,一阵酸楚油然而生。
“当初,难道我不后悔吗?你自己看看,你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子了!”
“是我没有办好,所以你少勉强我!”
“我怎么就勉强你了?你和他本来就该分手,不是为了我。你爱他吗,你根本连喜欢他都谈不上。”
“对,你知道这个,所以你吃定我了吗?”
“是我吃定你还是你吃定我了?”
“我不想和你说了,马上和他分手就同你在一起了,我接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能和你受的那套破教育彻底脱离关系?”
“我不知道。”
“好了小白,你累了,我过来陪你吧。”
她很快就过来了。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打开门见到她连话也不想说,点了下头,便折身回到沙发。她在我旁边坐下了,我不语,她也不语。良久,她拉过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随后半跪下来,说道:“我欠你的,用这辈子来还好了。”一天之中就有两个人这样半跪着对我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哪来的幽默感,一抬手,我来了句:“平身啊。”这下把舒彻底搞晕了,这个标准的理科生,傻傻的样子,竟然呆呆地站起来,回答道:“是。”我看着她傻傻的样子,本来想发的脾气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我站起身来,道:“我饿了,我去泡面。”
“我去。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做饭吗?”
“问题是你会做吗?”
“不会。”
“那我的使命就还是不能结束啊。”
“你来指导我做。”
“好吧。”
我指导她做完基础工作,便自己跑到客厅来听音乐。月光这样好,竹书架在月光下泛着绝旧的光泽。我的舒在厨房,而我在书架前。这便是我要的生活了。
我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这个时候她从厨房出来,也来到书架前。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何必还要做这些繁琐的事情呢?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那首《当你老了》:“当你老了,睡思昏沉,在炉火边打盹。。。。。。。。。。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欢畅的辰光,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我爱她,我看着她,幻想着她的眼角长出皱纹,头发变白的样子。那个样子,她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骄傲和傻气,会带一点慈祥的样子吧?想到这里,我不禁举起手到她的眼角去轻轻抚摸起来。她抓住我的手,道:“小白。”
“嗯。”
“累不累?”
“不累。”
“面好了。吃面吧。”
“好。”
“小白,别难受了,我会好好陪着你。”
“舒啊,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
“那是一定的。”
我吃面,舒在旁边听着《黑桃皇后》,在音乐里,我们都有着一种恍然的表情。我回想起那些炎热的夏天,那些因为爱而波动的心情,想起高中校园里的树林,想起我和舒在我们还不明白爱情的时候所做出的种种的举动,舒在夏日的黄昏里唱窦唯的《无地自容》,呵,这些曾经看似平凡的事情,到了现在,就成了和青春有关的回忆。我们的青春,就都包括在里面了。而眼前,有的是舒为我做的一碗面,我突然觉得,只要能有一碗面,剩下的都应该是精神的。
我看着面条,说了句:“不想吃了。”她还在歌剧里无法自拔,迷惘地看着我,我对了笑了笑,说:“看见你,已经很满足,就不饿了。”她很是得意,点一下头说:“谢谢。”
日期:2007-8-1918:01:58
直到寒假结束,我也没有能等到他的答复,但是却不能联系他,我猜想我们的结果大概就是这样不了了之。由于要准备毕业论文,舒早早就回学校了。送走了舒,我又送走知。她马上就要回日本了。分别的前一天我去帮她收拾行李。她正在看书。我很是舍不得,道:“这一去真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再见了。”
“嗯,是啊。”
“有点伤感。”
“别伤感了,容我问一个问题吧。”
“请问。”
“小白,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知,你了解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吗?”
“我很羡慕。”
“我愿意就这样一直爱下去,爱情,真的是件好事情。”
“这才是原来的那个你啊。一个大学怎么把你念成这样子了?还好有我的及时正确引导。”
“什么嘛!”
“小白,其实你一直是我们三个中性格最为执着的一个人。我们曾经私底下讨论过这个话题,我们觉得你的恋爱会是最热烈的,没有想到你让我们失望了呀。”
“现在想起来,我才发现我对于爱其实是没有什么概念。我缺乏正确的引导。”
“这个我没有想到过。早想到的话,或许会给你点正确的意见吧。”
“哈,那个时候你自己还搞不定呢。”
“敢笑我!”
“好了,好在我们都好了。”
“嗯,是啊。小白,祝福你。对于你这样的傻瓜,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实在比我好。”
“什么啊。“
“嗯,也不能这样说你,小白自有小白的好处啊。”
“那是啊!哈哈。谢谢你终于说实话了。”
“我是说,你这种人,绝对不适合大众口味。能欣赏得来的人不多。不过能欣赏的,肯定就会被你这种魅力倾倒了。哈哈哈,可怜的舒啊。”
“郁闷!”
“哈哈,打击你了吧?”
“废话!”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众情人啊?也就他啊舒啊这样的傻瓜才会对你感兴趣。”
“我有那么差吗?”
“不差了,见好就收吧大姐。”
“看你说的。”
“好了,祝你幸福吧。当然,也祝我自己。”
“嗯,小知啊,你一定好幸福。你离我这样远,你不幸福我该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