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白,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是我想就可以。”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
“试着联系一下吧。”
“不。”
“唉,何必这样决绝呢?幼稚。”
“免得伤心!”
“好了好了,暂时不谈这个吧。”知笑了。
又是新年。今年的鞭炮声更加寥落了。我走在大街上,许多店铺都在营业,已然没有了过年的景象。我想起去年的春节,我的描花的手帕,前年的春节,舒用手摸过我的头发,觉得记忆离我真是太远了。我微笑一下,折身回去。
元宵节这天我过生日,一早起来知就来我家了。我惊奇地发现她还拎着蛋糕,问:“串门也不用拿这个当点心吧?”
“今天你生日呢。”
“天,我从来不讲究这个的。让人不安生。”
“哈哈,今年无论如何要讲究下了。”
“又不是整寿,何必嘛。”
“我回来了,不该庆祝下么?”
“该,好了,我去买菜。”
“嗯,我等你啊。”
我买了菜回来,打开门就看见我的书架前站着一个人。我还没有反应出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便转过脸来。这张让我朝思暮想的脸,这个让我无法忘记的人。我呆呆地看着她,她也这样看着我。这里是她的眼睛,这里是她的嘴,她的嘴唇还是这样薄,头发呢,呵,头发还是那样,没有变,只是短了点,看得出刚理过发的样子。还是那么瘦啊,怎么不多吃点呢?球鞋还是旧旧的,为什么没有买新的?穿得这么薄,冷吗?我的心说不出的疼痛,我就这样贪婪地看着她,眼泪流了下来。我哭到不能自己,她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模糊,我依稀看到她向我走了过来,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然后看着我,已经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我们拥抱在了一起。
长久以来,我的心终于落到了坚守的泥土上。我像是得到了一个依靠,我靠在她的身上,想起那些骄傲与妥协,艰辛与不易煎熬过来的委屈,如雨水打在街面上的逝去的日子,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哭泣。我终于可以面对那些无法正视的过去。
日期:2007-8-719:08:32
舒的味道还是那样,温暖甜蜜。她抱着我,一动不动。我闻着她好闻的味道,不愿意再离开。过了许久,我才想起知也在这里,忙推她。她不动,我急道:“知也在呢,你快放开我。”
“知已经回去了,她下午再来。”
“哦。”
“小白,你好吗?”
“你先放开我。”
“不放。”
“凭什么?”
“小白,对于你这样的人,就要打击才可以。”
“什么?”
“我爱你。当时我撒了谎。”她俯下头来低声说。
“你!你放开我!”
“小白,你听我说,其实我过得并不好。”
“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让你受了这样多苦。我都听说了,你和他相处得并不好。”
“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这样做?”
“小白,我一定会这样做。”
“你!”
“我们现在都深切地痛过了。”
“我不想听,我恨死你了!”
“我惩罚了你,也包括我自己。”
“你走开!”
“我发现,真正离不开的人是我。”
“你放还是不放!”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我不想和我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激动。
“小白,随你怎么骂好了。我饿了。你再乱动,我真的连抱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真是。。。。。。。”
“小白,我昨晚很晚才睡,今早一早就来看你。”
“我真是恨死你了!”
“呵呵。我没有想到会是今天啊。她原打算等你生日的时候再和你谈的。”
“谈什么?”
“谈我们复合啊。没有想到你出去买菜了,所以她就打电话了。”
“你就这样对我!你放开我!”
“小白,我真的抱不住你了。”
“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想听,我也是有父母疼爱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
“好了,小白,我错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你还这样做。”
“小白,我,以后我不会这样了,好吗?”
“你说,你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我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矜持了。
“哪条短信?”
我翻出那只旧手机,上面赫然写着:“小白,我爱你。我只是有些不相信,所以离开你去证明,但是我错了。”
我把手机扔给她,恨声道:“你给我解释清楚!”
“小白,你误会我了。”
“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我可以很长时间不理你,任日子就这样过去。”
“是这样的。我早知道了。”我慢慢地回答。
“可是我的回忆里,你总是不肯离去。”
“是你自己不肯忘记。”
“无法忘记。”
“我错怪你了。”
“呵,年轻的时候,谁的脾气都不见得好。”
“呵呵,我们都老了。”
“是啊。所以,耗不起了。”
我到厨房去给她下面。她也跟来厨房。我看着火上的一锅水发呆,她道:“小白,我知道你和他相处得不好。”
“是的。”
“那你有没有和他分手的打算?”
“有。”
“嗯。”
“舒啊,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欠他太多了。”
“我知道。”
“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爱,”
“小白,我会给你时间。”
“现在你回来了,就把他推开了。”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我其实在答应他的时候就后悔了。我该怎么办。”
“小白,你怎么办都好。”
“但是不能总这样拖下去。”
“慢慢地再告诉他,这样他会更容易接受吧。”
“和他分手再和你复合,这怎么行呢。”
“我知道你很煎熬。”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当初为什么要说谎?”
“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扔了筷子,一把推开她走出厨房。
“你必须和他分手!”她也生气了。
“如果不是你当初说谎,事情能这样吗?”
“我是说谎了,因为当时我觉得我们无法沟通!”
“对,我们是没有办法沟通!”
“是你没有给我机会,你当时那么急地答应他,完全无法转圜。”
“怎么转圜,你也说了,你可以长时间不理我的,我怎么办!”
“其实小白,你完全可以凭你的感觉来判断。”
“我希望自己爱得热烈,但是不想爱得盲目。”
“连盲目都没有,还算爱吗?!“她很生气。
“那么你是意思是你爱我是盲目的,而不是因为我是我?”
“你!”
“你什么!”
“你为了我连一次险都不肯冒吗?”
“我已经冒过了!就是决定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怎么对我的,先是不理我,然后欺骗我!”
日期:2007-8-821:34:21
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我们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争吵。奇怪的是我的满足却大过于生气。我“哼”了一声,推开她,跑去给知打电话。她似乎很吃惊:“我刚回家,连气还没有喘匀呢。”
“你过来吧。”
“你们不再谈谈?”
“和曾经一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喂,不是吧?”
“你快过来!”
“好好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什么啊。”
“你两样都占全了。”
“去死!”
“好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