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想了想那些温柔的记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舒将我送到楼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小白,上去吧。我看着你。”
“嗯,舒啊。”
“怎么了?”
“我其实不该发火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就是,就是觉得虽然我想让很多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但是不能说出来,这实在不是我的错。”
“就为这个生我气了?”
“嗯。”
“小白,是我不好。我答应过你就我们知道的,今天却差点违背了诺言。”
“舒啊,真是难为你了。”
“没关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我突然想哭。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不能辜负的。她为了我受了许多苦,我的坏脾气,我的粗心大意,还有我乱七八糟的情绪。我觉得真是难为了她。我拉起她的手,放到我的胸口,轻声说道:“对不起。”舒笑了。
夏季就在这样的缠绵中过去了。这个夏季还是那么炎热。却经常下雨。缠绵不愈的雨就像缠绵的心情。剪不断,理还乱。我在阳台上看着雨,想像着舒和我在一起的样子,虽然时常见面,可是还是会想念。我带舒来家里吃饭,母亲只管客气着,我知道在这样的客气里,母亲是不太喜欢舒的。虽然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能向母亲公开,可是仍然希望母亲喜欢她。
我和舒在这个假期走遍了小城的大街小巷,我们去我曾经念过的初中学校,在那古老的大殿前摘牵牛花。我把花别在耳朵上,问她好看不,她傻傻地说好看,于是我便别着这朵花乐此不疲地对每个认识的人微笑。回到家照镜子,却发现这样实在是难看极了。大窘。打电话问她:“你,你,你,这样也是好看啊??”
“本来就好看啊。”
“什么眼光。”
“我觉得你怎么都好看。”
“懒得理你!”
我觉得舒真的是个很纯粹的人。或许我们都太俗了,对于这样纯粹的人,是不该和她世俗的。舒的眼睛里,总是一片纯净。
暑假过得飞快,我的录取通知书毫无悬念。丹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她终于可以和靖在同一座城市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知的父母正在给她办出国事宜,她被送去学日语。她和她男朋友始终无法沟通,而且多年的分隔使得他们爱情似乎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两个人都在试图努力点什么,可是往往都不能坚持。用知的话来说,就是:想留不能留。没有通知书,和男朋友的关系又毫无希望,我觉得知在这一年里真的不算走运。
日期:2007-7-517:50:16
我们三个又去吃了顿饭,很兴奋,全然没有离别的悲伤。我们当时都天真地认为时间还长,我们的分离只是相当短暂的,多少年后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如此豪气地聚在一起,羡煞旁人的样子。但是,时至今时今日,至我在键盘上敲下这行文字的时候,我们却始终再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再像当年,可以“三巨头共商国是”,挥洒如意。
我们当时相当豪气,一直在谈论女性话题,知的心情也很好,相谈甚欢。我们都没有谈感情,或许我们三个不用谈这样的问题吧。我们对自己的感情,都心里有数。所以就不用再谈了。我们吃到很晚,夏季的夜依然闷热,我们一直笑着,丹很自豪地说:“等将来也拍个电影拿去外国,震慑一下外国人!”
“好啊,我来编剧。”
“嗯,编剧也只能小白才配了。其他人我都觉得俗!”
“小白也俗呢!”知抗议道。
“喂,为什么是我俗啊?”
“不俗是吧?那你把这顿饭钱付了!”
“哈哈,一顿饭,何足道!”
“付了?”
“付了。”
“完了,小知,你上当了,你这不是,不是承认你俗了嘛!”丹笑道。
“我本来就俗!”
“不是吧?什么做派啊这是?”我说道。
“就是俗才去日本啊。”
“那不俗去哪?”丹问道。
“不俗就应该去唐朝!”知回答道。
“想像丰富啊。”我赞叹。
“哼,还`开辟鸿蒙,谁为情种'呢!”丹问道。
“前有贾宝玉,后有小知知!”知笑道。
“晕死!”我无语。
“还小知知,哇,果然俗!”
“哈哈哈,今天真开心。”我叹道。
“嗯,祝我们年年有今朝!”
“好,我自信我们会再见!”丹说。
“干杯!”知笑道。
这一夜就这样结束了。而时光在这一夜之后,就过得飞快了。之后我和丹分别收拾行装,都没有出过远门,觉得外头应该什么都没有,我和丹每天跑超市,买了大量的物资,其中包括洗发水,香皂之类,让舒和靖大跌眼镜。知跟着一个老师学日语,继续画着她的画,过得很平静。而他还在试图约我,但是我仍然装病,不见他。然后暑假就这样过去了。我们都要上学了。各自去自己的学校。过自己的生活。
我很是舍不得和舒分开,但是不得不分开。觉得很懊恼。我们相互约定书信来往。然后怀着憧憬去学校了。我从此开始了生命中的漫长的,美好的,心碎的四年。在这四年里,我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和舒走在一起,以一种超然的姿态。也最终因为无数的误会和冲突和她无法再继续下去。这四年里,我们流了无数的眼泪,也有过无数的争吵。当然,也有无数的甜蜜和思念。
现在再看曾经,觉得仍然像是阳光下的尘那样,在太阳下看它们,就显得那么陈旧。跳跃地证明着它们的存在。深吸一口,那辛辛的味道就直入脑髓,刺激得人忍不住想流泪。如果不是年少时的无知和狭隘,如果不是因为爱才更加患得患失,如果不是。。。。。或许,或许,我们会很幸福吧?然而,我错得太多了。
日期:2007-7-612:27:52
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里有着有家乡完全不同的景致。没有了四季常青的绿色,没有了温香水软的气候,我时常觉得一片荒凉。我终于理解到了舒的苦恼:夏季,也过让人过得那么不自在。妥协的气温一如妥协的我们。我完全没有开始一种新生活的态度,一直在回忆的状态生活。好在学校的电话卡相当便宜,我买了大把的电话卡来,给所有的朋友打电话吹牛,打发时光。我分别与丹和知通了电话。
“喂,小丹吗?”
“哇,小白啊,喂,你好不好啊?”
“我啊,我还好吧。”
“喂,靖也在啊,要不要和她说两句啊?”我话音未落,丹就兴奋地嚷道。
“先和你说吧,等下假如余额还够的话再和她说好了。”
“哇,靖知道的话会很生气吧?”
“喂,小白,我是靖,你太厚此薄彼了吧?”显然靖抢了话筒。
“哪里哪里,我只是避嫌嘛。”
“哈哈,没关系,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余额一定够的,而且会很充足哦。”
“啊?为什么?”
“哈哈,因为我们要出去了!怎么样,剩下的还够你和舒吹牛好一阵呢!”
“什么嘛,叫丹听电话!”
“喂,小白,我们要出去吃饭呢。”
“呜呜呜,可怜的我啊。”
“好了,明天我给你打好吗,真要走了。”
“好吧。”
“小白,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哈哈。”靖又抢过话筒。
“喂,你关心她胜过我啊。”丹伪怒道。
“那是啊,哈哈。”靖分明是气她。
“好了好了,我挂了,靖,代我给丹说再见吧。”我连忙打住。
“喂,小知吗?”
“哦,小白啊。你好吗?”
“我还好。你呢?”
“我还是那样啊。”
“你和他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啊。唉。”
“别难过啊。实在不行,实在不行。。。”
“我不会分手的!”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