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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一千种说法一齐涌上心头,然而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的心狂跳着,但是,我又一次胆怯了。我听见自己很小声又丧气地说:“不。”一切顿时失去了意义。我们躺在黑暗中,没有人再说话。我突然很伤心。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勇气,怎么可以。然而,我害怕失去,那种感觉曾经让我痛彻心扉。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在黑暗中发抖。末了,她微微叹了口气道:“睡吧。我明天还要回学校呢。”我不敢接腔,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轮廓,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然后安静下来。我仍然说不出话,我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深爱的背影,直到她睡去。

日期:2007-5-2220:22:10

我们失去了联系。她回学校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时常盼望着床头的电话会像以前那样突然响起,经常在入睡前等待,有的时候一觉醒来,已是天亮,电话却如沉睡的婴儿,始终没有响起过。元旦节学校举办游园会,四处一派节日的气氛。我和知在一起,在校园里猜灯谜。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丹正好猜中一个,大家都喝起彩来。我们也加入其中,一齐笑。然后他们在一起聊着什么,总之一片笑声。我突然就伤感起来:我觉得非常地孤独。这里这样热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似乎被时光抛弃,显得绝望。

到了晚上,校园里更加热闹了,到处都是笑声。在这样哄哄的笑声里,我伤心欲绝。我预感舒会给我打电话,于是匆匆退场,回去等电话。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我渐渐睁不开眼睛,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更加伤心,似乎被时间欺骗。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对舒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恨。一个让我如此忐忑不安的人,一个让我心碎的人。却让我不知道是为了她伤心还是为了自己的感觉伤心。混乱让我愤怒。有的时候想想,人真的是矛盾的动物。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哪来无缘无故的恨。相辅相成,互相转化。可惜,我不会乾坤大挪移。

过完元旦,我们就要考试了。虽然很讨厌学习。虽然我已经厌学到一种严重的程度,但是,当考试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很俗气地复习功课,忙到顾不上吃饭。一天晚上,我正在闹哄哄的教室里看书,传呼机响了。我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便没有理会。一节课过后,传呼机又响了。仍然是那个号码。觉得奇怪,但仍旧没有放在心上。晚上回家,电话正在迫不及待地响着。忙接了起来。那个好听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生气:“你在做什么?!”

“我?我刚回家啊。”她这样凶的态度让我也有点生气。

“哦,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呢?”她余怒未消。

“不知道。还没有考试呢。”说到考试,我不由沮丧起来。

“哦。我明天就回来了。”她突然轻轻地说道。

我的心被击中。似乎是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似乎连河床都干枯了,我终于等到我想要的那句话。我听见自己小声地说了个:“好。”然后挂了电话。

日期:2007-5-2315:17:21

舒今天回来。我从早上开始就厌倦了上课。我到操场去独自呆了一会,碰到丹。这个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她正抽着烟,看见我,便走过来。我低着头,她先笑道:“又逃课啊?”

“彼此啊。”我懒得说话。

“呵呵。有什么事情吗?你看起来状态很差。”

“差是差点。对了,我真的很差吗?”

“你怎么了?”

“怕找不到对象哪。”

“花容月貌的小白哪,还怕这个?”

“真的。迷茫。”

“我自己还解决不好呢。”

“怎么呢?”

“爱情曾经怎样带领我的心,如今猜想原因还是一个谜。”她突然哼了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看着她。她笑了,说道:“小白,其实我喜欢的人是靖啊。”这个时候已经是上课时间,操场上没有人,只有操场后树林里的风见证着这句至今我都觉得相当有勇气和有分量的话。我看着她,她伸手到我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了?”

“我,我佩服你。”我低声说了句。我从心底佩服和敬重眼前这个女孩子。她多么勇敢,多么纯粹。这样坚定着自己的爱,多么可敬。当时我真恨不能将我所能想出的美好的词语都用在她的身上,可是,原谅我的肤浅。我语言贫乏。我只说出了这一句。丹似乎有点脸红,不过好在她年少情真,看起来是这样的漂亮。她问道:“你会笑我吗?”

“怎么会!我不是那么俗气的人啊!”

“哦?真的吗,那是谁一直不敢公开自己的秘密呢?”

“我不是不敢公开啊。”

“信封里的人到底是哪位啊?让小白都自卑了。”

“我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欢我。”我低声说。

“我只是暗恋。”我说完这句,五脏俱伤。

“对不起啊。”

“没有关系。呵呵。对了,她今天回来。”

“哦,这样啊。嗯,靖也快回来了。”

“恭喜你啊。”我伸出手去。

“切,俗不俗啊你。”丹打了我一下。

“怎么我就俗了呢?”

“因为恋爱都是悲剧啊。”

“呵呵,会好的。”我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日期:2007-5-2518:38:55

我决定逃课。与其在教室里幻想一千次的相遇,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神情,不如出去走走。我带了本书,拿了罐茶叶到山顶的茶馆去。因为是冬天,又不是休息日,所以茶馆空无一人。我招呼茶博士给我泡了杯茶,便坐到香樟树下去看书。心里万般翻腾,但是,我必须坚持。这样的状态,怎么见舒?我看书到天黑,才摸黑下了山。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舒在干什么呢?真傻。人家今天刚回来,也没有说要来找你,你激动什么啊?我安慰自己放松,走到我家楼下。我看见那个我熟悉的身影。我感觉血液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我低头匆匆地走,显然,她发现了我。我的余光看见她向我冲了过来,愈加紧张。她一把抓住我,道:“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有点不知所措,望着她,她满脸的怒气,然而眼睛里却是伤心的神情。我的心一痛。我完全没有弄清楚她何出此言,但是她这样生气伤心,我慌忙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我没有。我盼着你回来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来。说完之后,羞得满脸通红。似乎这句话起到了安慰的作用,她放开了我。我低头向楼上走去,她跟在我身后。

在客厅里,我们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我拿起沙发上的《红楼梦》来翻着,她坐在对面看着我。我们一直沉默着。坐了好一会,她起身告辞,我站起身来送她。走到客厅门口,她突然转过身来,我收足不及,撞到她怀里。她一动不动。我立刻弹开,她轻轻叹息道:“小白,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理解这样的挫败感。我后悔起来。似乎想补偿刚才的行为,我解释道:“我没有,你误会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呢?”

“那些原来是你打的啊。我不知道,对不起。”

“那今天呢?我告诉过你我今天回来的啊。一下午,都找不到你。”

“我。。。。。”我实在解释不了。

她看了我一眼,打开门走出去。

很快,我们考试了。考完试,暂时放假三天,寒假时间另行通知。我突然地无事可做,开始了疯狂地幻想。我幻想着有一天舒能够突然明白我的心,幻想着我应该从此洗心革面,好好学习,考到她的学校去,这样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了。然而又想到她居然可以一个学期不理我,让我独自神伤,于是自尊心作祟,强迫自己不去理她。

其实现在想想,年少时候的固执总是来得那么毫无来由。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如果没有我的凭空猜想,如果舒再自信一点,我想我们现在或许很幸福快乐。但是人生永远没有如果。事实上我们总是在不停地试探,谁也不敢大胆地跨出关键的一步。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最终使我们终于永远地错过。

日期:2007-5-2619: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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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尘[GL]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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