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间听到手机震动，再听，又没有了，脑子迟钝了一会儿，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安南的短信：“睡了吗？”眯眼一看时间，都快1点了。我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黑暗和安静，安南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地温柔。

“没事，我没睡着。你到家了吗？”我基本清醒过来了。

那边犹豫了一下，“我，在你家楼下。”

“嗯？”我一骨碌坐了起来，“那，那我下来。”

“不用了……”

“你等着！”我打断她，挂了电话。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下了楼就看见她了，站在车子旁边，空气里已经有了些凉意，小区里空无一人，只有她的身影修长，背微微弯着，低着头双臂环胸慢慢踱步。看得我有一点点心疼。

我上前抱了她一下，牵住她的手：“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事情都办好了么。”

“嗯，好了。”她笑一笑，“不知怎么的，就转过来了。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又忍不住给你发了消息。想你睡了就算了，我呆一会儿就走。”这样的安南有点陌生，有点脆弱。

我本来想问一问她晚上的事情，话到嘴边，变得小心翼翼，“你有事情可以跟我讲一讲，我也许帮不上忙，不过还是愿意听的。”

“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担心。一时也说不清楚，我改天再跟你说。”安南摸摸我的手臂，“只是今天真是对不起你，下次我补偿你好了。”

她的歉意如此真诚，看着我一副任我索取的模样，我心里一动，飞快地亲了她一下，说，“我今天看电影就想这么做了。”她笑了，也飞快地亲了我一下，说，“我上次看电影就想这么做了。”

没出息啊，郁闷也没了，生气也没了，我嘿嘿傻笑，有什么疑问放到明天再说吧，现在，我只想这么看着她。安南却不让了，她逼着我回家睡觉，又聊了一会儿，我才放她走。

我在看中国式的LES之路那篇，一直呆在电脑前面。呵呵，写了一小段，先更了吧，然后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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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今天碰到第二个同事对我说：“郭小山，有什么喜事啊，笑容满面的。”我特意去洗手间外面的大镜子那儿照了照，还真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连我妈都眼睛贼亮得问我：“有对象了？带回来给妈看看？”吃完晚饭我往外跑，她跟在后头说，去吧，不用太早回来。

我当然是往安南家跑。她没空的时候，会给我汇报一下，今天晚上要跟某某吃饭，某某有个活动她要去，某某地方出差要两天。她有空了，我们就窝在她那儿，聊聊天看看碟什么的。花钱跑到电影院去，还不如在家看不是。在家里，少不了要抱抱亲亲的，不过，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有一天两人窝在沙发上啃苹果看碟子，放到男女猪脚XXOO，这片子没剪辑，声音不小，时间还挺长。我靠着她肩膀看得有点口干舌燥，抬头去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回过头来，咕咚一声吞了好大一口唾沫。她哈哈大笑。我问她：“我们怎么不这样？”她不笑了，低头看我，“你想不想要这样。”我不知道。她看我没回答，捏了捏我的下巴说：“晚上床，少犯错。”然后起身，“受不了了，去洗个冷水澡。”

抱抱亲亲的时候，我有时心里也会有隐隐约约的冲动，闪动些下流念头，手里恨不得抓点什么才实在，不过总会在某一刻泄了气。安南呢，我不知道，在我意识糊涂的时候，她会放开我，看我喘气，刮我的鼻子。那气场就过去了。

安南还真得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自个儿在那吹头发，突然停了吹风机对我说：“对了，我有两个朋友想见你。你愿意去吗？”我心子一紧，看她吹头发产生的绮念消失无踪，“去，就去呗。”“好。那我约她们。”她开了吹风机继续吹，我想，见个朋友嘛，EASY。

29

约好去见她朋友的那天，我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把我妈惊动了。她笑眯眯地进来给我出谋划策，她挑的我否，我挑的她否，最后合议了一件大圆领的T恤，配了条仔裤。我照了照镜子，问我妈，“领子低不低点儿啊？”我妈沉吟一会儿，说：“我看不低。”

安南来接了我过去，路上给我讲了一下，这两个朋友认识很多年了，从加拿大回来探亲。进了餐厅她稍一环视，抬了抬下巴说，“她们在那边。”顺眼望去，两个女孩儿朝着我们微笑挥手。我们走过去，长头发的一个迎了上来，先给了安南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姐姐，终于又看到你了，想死我了。”安南掐了掐她的脸，笑道：“真乖。”她放开安南，笑眯眯得看我，“哈哈，郭小山，我也终于看到你了。我是乐枫。”她的眼睛有点象实习医生格雷，弯弯的，总是在笑的样子。她又指了指站起来在她身后的女孩，“她是韩放。”韩放跟我点头，“HI”了一声。

乐枫还真是乐疯，坐下来就笑个不停，讲堵车也讲得兴高采烈的。韩放就稳重的多，她的脸瘦瘦长长的，短头发，带了副无框的眼镜，看起来有点严肃。只是她转头去看乐枫的时候，眼神很是温柔，这样的眼神我见过，安南看我的时候也会是这样。我忍不住去看了一下安南，她正转过头来，对我一笑。

聊了一会儿，乐枫的注意力转到我身上来了，“你比照片上看起来还小啊。”“什么……照片？”我问。乐枫嘻嘻一笑，安南淡淡说，“上次培训拍的合照。”我没什么印象。乐枫若有所思得看了我一会儿，转头对韩放说：“你看她长得是不是有点象Patrick？”韩放轻拍了一下她，甩了她一个人在那里笑，转而问我些工作方面的事情，我应了两句。这两人，风格太迥异。安南给我夹了个丸子放到我碗里，接着我的话跟韩放聊起来。

我觉得她们的话题无趣，看看对面的乐枫还趴着呢，我伏低身子小声问她：“Patrick是谁？”她看了一眼韩放，也小声说：“我们隔壁邻居养的一只宠物猪。”我立马满脸黑线，好歹我也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哪儿长得象猪啊。这时乐枫把手机递过来，“不信你看。”图片上一只挺干净挺精神的小猪，两眼边上一圈黑毛，跟戴了佐罗面具似的。我还给她，说：“象你吧，脸是圆的。”她很自得的说，“是啊，韩放也这么说。不过，眼神象你。”我又拿过来看看，倒是挺清澈无辜的，很不屑地把手机递回去，“哼，哪儿象啊，你多大了，还玩儿这个。”“我属狗，你呢？”她一脸认真的回答。我哽了一下，“我属……猪。”

这顿饭吃得轻松愉快，尤其是她们一起回忆以前的事情，我听得津津有味，有个小安南在里面活蹦乱跳，让我觉得，她的过去，我也有份参与。吃好出来，在门口告别，乐枫抱了我一下，对安南说，“安姐姐，你的女朋友好可爱啊。”又对我说，“你们可要好好的。”我看着她们牵着手走了，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坐车回去的路上，我问安南：“她们，是一对？”

“嗯，好多年了。”安南回答我，“以前也很不容易，韩放很努力，等乐枫毕业，她们以后准备留在加拿大发展。”“哦。”

我想起一件事，“嘿嘿，安南，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嗯。”她肯定地说。

“那你是我的女朋友？”

“是啊，怎么？”

我咀嚼了一下，把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好有归属感。”

昏昏昏，到了下午头就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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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这么快又到我家小区门口了，也不知道安南会时间加速还是缩地成寸，我挺不想走。不过也不敢在这门口搞什么小动作，悻悻下了车来，回身搭在车门上低头跟安南又赖了两句。刚直起身，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喊：“山山？”转头一看，那站着的，不是我那老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