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个……我个人认为没了，再有的话我只能加个通用的理由了——样衰。”
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习惯性的伸手摸我的头，但看到我头上的白纱布又把手撤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天真的以为她这样就算是不生气了吧……但是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我是给她发短信、打电话、msn，就连在饭否上不断的骚扰她，她都很淡定的回应我，只要是一个字能解决的，绝不说两个字……
终于某天我忍不住跑去她家找她，等到凌晨一点，美娇大人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她开灯看见我，先是一声尖叫，抡着手包就打，我喊了半天她才镇定下来。
“喝了多少呀你！”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酒精气味，我都觉得有点头晕……
先给她灌了点醋，然后又冲解酒药，折腾到两点多，她才算踏踏实实的躺到床上。林世芳喝醉了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她不睡觉。不仅不睡觉，而且比平时还要活跃的多。嘚啵嘚啵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乖啊，别嘚啵了，学学小龙女，少说话，快睡吧。”我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虽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
她挥了挥手，乐的跟猫叔似的：“不睡，你跟我聊天。”
“好好好，聊，你说聊什么。”
“聊未来！我要买个大房子！然后把所有人都轰出去！”说完，自己嘎嘎的乐，我顿时就慌了。
“你别吓唬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说，要不咱去医院？”
“罗航，你是罗航吗？”她忽然又不乐了，带着哭腔的说话，还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是，是罗航。”
“你真是罗航啊？你怎么变样了？”她把脸贴近我看，酒气依旧浓重。
我侧了侧头：“真是我。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政要的，没人冒充。”
“罗航，”她叫着我的名字，使劲往我怀里钻，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了。我就势抱着她，轻声问她怎么了。
“你别走。”她说话的腔调极其的……萝莉。
“不走，不走，我来了就没打算走。”我笑了起来，边笑边抱着她轻轻晃动。“怎么了你这是？是不是被怪蜀黍欺负了？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报仇去。”我只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怀里的林世芳瞬间爆大招，一把推开我，起手就是一巴掌，我愣头愣脑的还没反应过来呢，就中招了。
“你有病吧！”我急了。
“谁是姐姐？谁是你姐姐！”她冲着我吼，眼睛红红的，还泛着些泪光。
我已经懵了，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就随口一说，开个玩笑。得得得，不说了，啊，以后我不说了。躺下吧，这都快三点了，睡觉吧。”我伸手去拉她，想要她躺下，结果却被她用力的打了一下手。
“你要干嘛呀！”我控制着自己，不和她吼，毕竟她喝多了，她神智不清。
她眼红红的瞪着我，不停的喘着气，那架势百分之九十九是要哭。这么一来，我一下就慌神了，眼泪是最强大的武器，世界上恐怕除了孙大圣看见女人掉眼泪可以无动于衷以外，其他人无论多英雄好汉，一旦看到女人流眼泪，都慌，遑论我这样的了。
“别别，你别哭呀。我错了，真的，你别哭。”我手忙脚乱的哄她，可是哄来哄去就那一句‘我错了’，弄的我跟佟湘玉似的……
她一直瞪着我，眼泪一点一点的被她忍回去，最终还是没有哭出来。我真不清楚，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呢？醉了的人难道还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不留出来吗？那为什么我一喝高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个枕头都能嚎啕大哭呢…..
她吸了吸鼻子，躺回床上，侧卧着，蜷成一个团背对着我。我看了看，眼睛闭上了，看样子是要睡觉了。我索性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靠着柜子看着她，万一她忽然要吐什么的，也好第一时间反应。
看着看着，我就开始犯迷糊，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她老人家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了，惊的我睡意全无。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她，眼前还有点朦朦胧胧的。她看着我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说话，用手捂着头，看起来是头疼了。我这才注意到已经有阳光透过窗帘映进来了，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九点了！
我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告诉她时间，问她今天有没有活动安排。她摇头，眉头皱起来，看来是头晕又头疼。
我很想说，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头疼也是自找的，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那我就可以直接逃离地球了……
“再睡会儿吧，多睡一会儿头就不疼了。”
“你……昨天你送我回来的？”她很迷离的看着我。
“不是，你自己回来的，我正好过来找你。”
她点了点头，还在想昨晚是怎么回的家。我跑去洗漱了一下，眼睛很酸，有些迎风流泪。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林世芳已经坐在客厅喝水了。我边揉眼睛边坐到她对面，盯着地板开始发呆，困的……
“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她喝着水，忽然说了一句。
我愣愣的点了一下头，站起来向外走，边走边叨叨：“以后尽量少喝点酒，趁那帮王八蛋不注意，把酒往地下一泼，完事。我经常这么干。”
“罗航。”在我换好衣服后她叫住了我。我转过头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你昨天来找我干什么？”
我这才想起，昨天来找她是要好好谈一谈的，但现在我俩这个状态……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说吧。我又把套好的衣服脱掉，坐回她对面，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我昨天来找你，是想问问，为什么这段时间你对我都爱搭不理的？还是因为上次我碰破了头的事儿？”
她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没什么话说。”
事情严重了。上学的时候看过梅艳芳郑秀文演的《钟无艳》，钟无艳和齐宣王离婚的时候，林雪说，分手有三个档次：怒冲冲、恨绵绵、淡淡然，最可怕的就是淡淡然，因为已经绝无挽回的可能。没什么话说，这离淡淡然那步已经不远了……
“那我以后一定找有意思的话题跟你说，行吗？”我眼巴巴的瞅着她，真是感觉有点心慌意乱了。
她想了一下才说话：“不是你找的话题有问题。”
这更致命了……“那是我的问题？你好心告诉我一下，我有什么问题？”我说的很诚恳，很诚恳，因为真的是怕了，我怕她抿一下嘴唇之后，正襟危坐的告诉我‘咱俩分手吧’。
“你……”她似乎很挣扎，这样的状态更加重了我的恐惧。因长时间盯着她看，我的眼睛开始发涩，有点要流眼泪的征兆，赶紧眨了两下。
“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保证，一定改正。”
她笑了一下，语气多有和缓：“你真是……害怕了？”我赶紧点头，跟磕头虫一样。
“那你还招我！”虽然语气很犀利，但更多的是娇嗔。我暗自长出一口气，但是却依旧不敢放松。
“我怎么招你了？姐姐。”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她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以后不许叫我姐姐。”她说的很严肃，很认真，很正经。
我以为她昨天晚上是因为喝多了才会因为我随口的一句‘姐姐’急眼，但没想到清醒了还这样。“行，以后不这么说了。”我随意的保证。
“我就那么像是你姐姐么？”她依旧很严肃的问我。
“不是，姐姐这个词，只是一种习惯性称呼。我不是也经常叫郑青姐姐吗，就是个口头语。”我给她解释。
“那你和你的朋友介绍，我是你姐，也是口头语？”她嘴角向下扯了扯，眼睛瞪的圆圆的，我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