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应了一声,似乎对她一路上对我的冷淡有些不满。至于吗,我也不是成心要打架的,况且我好歹是个伤员,你怎么也应该慰问一下吧。
“睡吧。”她指了指沙发,飘然入卧室,锁门了。
我站在客厅,看着她卧室的门干瞪眼。头又开始疼,眼睛也发酸,总之是各种不舒服,心情也开始烦躁。我试着躺在沙发上,可怎么躺怎么觉得不舒服,头控着,缝针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疼。
我走到她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她不理我。我用力敲了敲门,她还不理我。我终于下狠心拍门,她这才把门打开。
我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运了运气,憋出一句:“我怎么招惹你了?”
她也看着我,摇了摇头:“没有,你都对。”
“有意思吗!”我有点急了。
她看着我不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也怒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就因为打个架?也不是我主动找人打的,你用这样吗?青姐都知道问问我疼不疼,你连句话都没有!”当时我并没觉得,现在想起来,我怎么跟我妈和我爸吵架时候的范儿一样一样的呢……
她依旧板着脸,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说完了?看你这么中气十足的,肯定是不疼了。睡觉吧。”说完,她就要关门。
我拉住门把手和她争:“怎么睡呀?那沙发没法躺!”
“你又不是没睡过。”
“今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躺在那儿头疼!”
“你今天躺哪儿都得头疼。放手。”她用力扯了扯房门,我瞪了她一眼,撒手了。门被她用力关上,我站了一会儿,穿上外套换好鞋,走了。
我沿着路走,边走边看有没有空车驶过。但当时好歹是春节假期,司机师傅们也都过节去了,很少出车。风很冷,很硬,吹的我很难受。我觉得林世芳简直不可理喻,越这么想就越生气。可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林世芳家里没人,难道她没接小谢出来玩儿吗?
她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我们所在的度假村,她也说当时就在附近,那她那时候在哪儿?在干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其他事情影响了她的心情,所以才对我爱答不理的?我觉得,我发脾气发的,有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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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结束状态不好写的有点乱不好意思
那晚我还算幸运,走了没一会儿就碰到一辆黑车,坐上就回家了。我本打算回去找林世芳,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也就放弃了。
脑袋上缝了针,想瞒家长也是瞒不过去的,我可爱的母亲大人对我照顾备至,喝各种汤喝的我不住感叹:女人果然是水做的……麻烦来点干的成吗。
换药的时候我妈在身边,我就开始瞎嚎嚎了,弄的自己那叫一个委屈,拆线的时候我妈有事儿,青姐就肩负起了母亲的责任,一边念叨着‘呼噜呼噜毛吓不着’,一边跟我扯着无聊的闲话。
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都没跟林世芳联系,她也没跟我联系。虽然我隐隐感觉自己理亏了,但是还是死撑着不肯低头。拆完线青姐带我去吃饭,我终于能吃着点干的了,因此显得无比兴奋。
吃的正高兴,青姐就抛出扫兴的话题。“你们家林美娇怎么着了?半天也不见你提起她,今天你拆线她不知道?”
“甭说拆线,我就是拆天线她都不知道。”我带着极其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向青姐叙述了那晚她回家后的种种,但越说,我就越心虚,因为我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态度冷淡了点而已……
青姐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我越说声音越小,不由得摇头叹息:“我说,罗航航啊。人家林总,一听说你伤了头,二话不说就跑去接你,三更半夜把你送回家,真的已经不错了。虽然话少了一点,脸色阴沉了一点,态度冷淡了一点,但是也还算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嘛。”
我摇了摇头,叹息着指着青姐说:“你呀……说的还真挺对的……”
我俩又说了一会儿,在青姐的催促下,我给林世芳发了个短信。“我今天去拆线了,医生说以后不会留疤。”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复:“知道了。”
青姐这个狗头军师又给我出了半天注意,我又发了一条:“那个医生姓陈……”神马叫没话找话说,这就是经典案例。
这次她回复的却很快:“?”
对于这样的情况,青姐也表示很无奈,最终我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好了。
“喂,我刚从医院出来。”
“嗯。”
“没什么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嗯。”
“我刚才说医生姓陈,你看懂了吗?”
“没有。”
“……没什么,就是个冷笑话。”
“哦。”
“……你挺忙的吧?那我就先挂了。”
“好。再见。”
我举着手机冲青姐瘪嘴,她也很挠头。“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灵魂深处找原因!”
我冤呀!琢磨了半天,不得要领。“不可能因为我打个架,然后没告诉她,然后她来接我,然后开夜车给我送回去,然后我抽风跟她吼了两嗓子,然后一个礼拜没搭理她,然后就这样了?”
青姐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我:“那你还想怎么样呀?你已经够恶劣的了。赶紧的,买个礼物送过去跟人家道歉吧。”
她说的轻巧,真去选礼物又不知道该选什么了。结果是,我买了一套珍藏版的漫画和一本《三体》美颠美颠的回家了……
开门的时候我发现了问题,平常我锁门的时候,钥匙孔是归位的,也就是水平的,但是那天我开门的时候,钥匙孔是竖直的。天真的我还以为是我妈办完事儿过来看我拆线拆的怎么样了,拉开门开口就喊:“娘呀,我回来了。”
探头向里一看,林世芳正襟危坐面有得色。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漫画和书,没有说话。
“来了呀,我还以为我妈呢,呵呵呵呵呵。”真是没有最傻只有更傻,我认为那天我笑的,是最傻的一次……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她傻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盯着我看,脸上似笑非笑的,说不出她是高兴呢,还是郁闷呢。
“伤的不重,还有心情看漫画呢。”她指了指那套漫画,语气很平淡。
“本来今天是想给你买点东西的,但是逛了半天都没有什么顺意的,碰巧买到的。这是我初中时候看的,挺有意思。”我开始和她嘚啵漫画的情节和我上学时候看它看的热血沸腾的感受。说了一会儿,我才发觉我这样的行为还是挺不靠谱的,悻悻的收了声,去厨房给她拿饮料喝。
“头,过来,我看看。”她走到厨房去找我,扳着我的下巴看我眉骨上的口子。“真的不会留疤?”
“嗯,医生说不会留。留也没事儿,有眉毛和头发挡着呢,看不见。”
拿着饮料回到客厅,我等她坐下后,嬉皮笑脸的坐到她旁边。“最近这几天工作挺忙的吧?累了没有?帮你按按头?”
她摇了摇头,侧着头看我:“没你忙,你这一周才忙呢。”
“是,我这一周可忙了,就忙着想你呢。”多么不要脸的话呀……
她斜了我一眼,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别,折寿!”
我赶忙阿谀奉承一番,直到说的话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才算罢了。“美娇啊,那天晚上我错了,但主要是因为被人莫名其妙的抡了一棍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才跟你吼了两嗓子。我对灯发誓,以后决不再犯。”
她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以后随便犯,大不了算你个累犯。”
“别呀,累犯不给假释,你不能把我关小黑屋里不放我出来呀。我错了,真错了,要不我给你写份检查?一万字的!”
她冷笑了一下:“不用一万字那么多。你总说你错了,那你告诉我,你错哪儿了?”
“我错在不讲道理跟你吼来着。”
“没了?”
“呃……还有之后没有主动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