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下脚步,我紧握她的手,用力的点头说我相信,绝对相信。
“后来,我母亲也断了让我回去结婚的念头,只不过她总是和她的那些好姐妹们吹嘘我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引得好几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小伙来投奔我,让我给他们找工作。我那时也只不过刚刚立足,况且,还要应付一堆男人女人,根本没精力去帮助其他人。只能给他们一些钱,打发他们回去或者自谋生路。结果,我母亲却打电话过来骂我,说我丢她的面子。”
我示意林世芳停止叙述,因为我觉得我听不下去了,我感到胸口很憋闷,喘不过气的感觉。我曾经和别人打听过她的过往,也自己猜想过,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虽然只是她曾经经历的冰山一角,但我仍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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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丽的9584个字呀个字呀字今天完美结束
她笑的很洒脱,看着我做了个鬼脸:“怎么,害怕了?是不是觉得我特不堪,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她故作潇洒的样子,我更心疼。不理会是在路上,我抱着她,虽然很悲剧很悲剧的,她比我高……但是我已经管不了这些了,我只想安慰她,同时也是安慰我自己。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揪心了。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在街上抱住她,多少有些惊慌,毕竟她在当地算是个名人,要注意影响。推了推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别闹,被人看见不好。”我没搭理她,依旧抱的很紧,她使出杀手锏:“你现在这样看起来像是在和我撒娇,罗小受同学。”
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我看着她叹气摇头:“你继续说吧,说出来你会舒服一点。”
她冲我扬了扬下巴,这种很反常很做作的动作,说明她的情绪已经波动的可以了。“未免你又在大街上作出种种举动,我还是回到酒店再跟你说吧。走,带你看看这儿最大的商场,最大的,让你开开眼!”
她越是故作轻松,我就越心疼。那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我有些鄙视自己,至于吗?至于这么言情范儿吗?但确实至于,我恨不得能超光速的跑回她年少的时候,把她种种不愉快的经历扫的干干净净,让她可以快快乐乐平平常常的成长。那样,她虽然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至少不用背负如此沉重的过往,也无须如此疲惫的度过每一天。
逛商场的时候,有几个阿姨和她打招呼,她都只是淡淡的回应,傲慢的很低调。商场里没什么,东西都很零碎很普通,看的我兴味索然,买了冰激凌,就打车回酒店了。
我俩依次洗好澡,她帮我铺好自备的床单,抱着冰激凌坐在床上,边吃边眼神放空的看着地板。我深吸气,做好心理准备,拿着勺子开始和她抢冰激凌吃。
直到吃的满身都是冰激凌,她才笑着拿来毛巾帮我擦,边擦边数落我:“那么大人了,吃个冰激凌,吃的那么饕餮,一点都不淑女。”
“我?淑女?姐姐你热糊涂了吧。”面对我的质疑,她带有威胁意味的冲我眯眼睛,我只能屈辱的认输。“是,我是不够淑女,以后一定改正。”
她很满意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开始收拾残局。收拾干净后,我俩保持经典姿势,我靠着床头,她靠着我,但因为是单人床,多少有点挤……而且房间里的空调不是很好,这么待着有点热……
放弃了形式主义,我俩还是走务实路线比较好,各躺各的床,我还自制了两个扇子,轻轻的呼扇着。沉默了一会儿,林世芳先开口了。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在街上抱我?可怜我?”她今天确实完全没有往日的风采,不仅不自信,而且还丧失了蚊子的属性,没能直指我的本心。
“我只是心疼而已,”我看着她很认真的说。她也点了点头,摆弄着手里的自制扇子不说话。
“后来呢?你继续。”我开始引导她说下去。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才开口:“几年后,我又一次接到我母亲的电话,她说我们市里又有个人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她就快毕业了,她妈妈想让我帮帮她。那个人,就是谢立。”
她曾经只是说谢立是她的师妹,没和我提过是她老乡的事情。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过了几天谢立就来找我,我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是个很文静的小姑娘,但是长大后却变得很活泼,头发短短的,比你的头发还短。说话、动作都很像男孩子,只是穿着很普通,有些胖胖的。她说马上就要考资格证了,但是毕业后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所以想让我帮她找个住的地方,安静一点的,方便她复习。那时我还没买现在的这套房子,但住的也很宽敞,反正有富裕房间,加上她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就让她暂住在我家,等她找到房子再搬出去。她很懂事,每天起的很早,帮我准备早点,还帮我打扫房间,我回家很晚,她就会坐在客厅一边看书一边等着我。那时我一个人生活,身边又没有朋友和亲人,甚至对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戒心,不敢相信任何人,所以她的存在让我多少感到些安慰。因为她和我是没有利益关系的,我只是借给她房子住,而她则把我当成一个大姐姐。
有一天我喝了不少酒,谈成了一个大案子,回到家的时候很兴奋。她帮我倒水,我就拉着她聊天。聊了很多,她跟我说她对未来的设想,自然也是一片光明前途无量。我开始给她讲,讲我给你讲过的那些事情。她起初不相信,以为我在说醉话。之后虽然她说相信,但我能看出来,她还是不信的。我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出人头地’,她很肯定的点头,说在老家,学校会拿我作为榜样激励她们,把我说的很厉害很厉害。她看到过我母亲用我寄回去的钱买各种商品,很多是他们买不起的。所以她很羡慕,她也想让她的家人过上好的日子,以她为荣。我起初以为她只是孩子的天真,以为成功会很容易,所以才这么说,也没太在意。之后她考试结束,很快就找到工作和房子搬出去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始听到关于她的传言,说她和某个L老板混在一起。偶然一次见到她,她也承认,是为了钱。
我没想到她真的可以为了钱而出卖身体,这和为了钱使出各种手段,讨好各种龌龊小人是不同的。我承认我自己也为了钱,为了地位做了许多许多龌龊恶心的事情,但至少,我的身体是干净的。但她不是。可笑的是,我问她的时候,她梗着脖子告诉我,她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并没有和男人发生关系。在她看来,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性关系并不算什么性关系。说的再直白一点,她还是处丨女丨,所以她觉得她很干净。”
林世芳说着笑了笑,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对小谢的无知感到可笑无奈,还是,对我们这样异于常人的性取向感到无奈。小谢的想法,我可以理解。青姐带我认识的那个T,就曾经很无所谓的和我说过。她也曾经和一些所谓‘富婆‘混在一起过,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用手指取悦一个老女人罢了,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吃亏,况且还能拿到不少的花销。
我伸出手去拉了拉她的手,并不清凉的房间内,她的手却很冰。
“既然她那么说,我也没什么办法,当然我也不打算干涉她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所以后果应当由她自己承担。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来找我,说是有了执业资格,想和我一起干。她说她和那个老板已经分开了,从她的眼睛里我能看懂她的意思。她想和我发生关系,以此来回报,或者巩固我和她一起合作的关系。我觉得她很可怜,很可悲,她走的才是歧途。她已经没了最根本的尊严,这样活下去,有再多的钱,再高的地位,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