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了晚上不吃饭，即便吃也只能吃很少，不然肠胃会不舒服。所以，当晚我的任务就是看着林世芳吃饭。她吃饭很有意思，表情一直很认真很严肃，就像在完成什么重要工作似的。吃的很快，但是并不显得‘狼’，还是比较优雅的。

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始放慢速度，一根青菜用筷子分成好几段，然后慢慢的吃下去。这种吃法，我在赵清文身上看到过，这种巧合让我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她停止了分菜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没事儿，看你吃的挺好玩儿的。你吃饭的时候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呀？”

“你吃饭的时候难道咧着嘴乐着吃呀！”她用话噎我，我赶忙称是。

她又玩儿了会儿菜，开始问我那天聚会的情况。我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重点突出了被她刺激之后，回到包房又被赵清文刺激的场景，意图博得同情。

“怪可怜的，”她少有的顺了我的意，还伸手摸我的头。我借机问她为什么带谢立去唱歌。

“她喜欢。每年过春节我都会接她出来，带着她去她喜欢的地方玩。”一提起谢立，她的情绪明显低落了。

吃完饭，我俩一起洗碗，我正小心翼翼的盯着手里的碗，生怕一时不慎给摔了，落得个毛手毛脚的名号时，她忽然说：“今天几号？”

“2月14。”说完，我才反应过来，但忍住没补充解释。

“哦，”她应了一声，借着放碗发出的声音掩盖，很快速的说：“节日快乐。”我耳朵都快尖成精灵耳了，总算没落下这句话，但依旧装傻充愣。

“啊？你刚才说什么？”

她瞪我，我很无辜的看着她。“节日快乐。”她很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节日？”我继续装傻：“正月初八也是节呀，不是正月十五才是元宵节呢吗？”

她甩了甩手，抿着嘴唇不说话，我刚要嘻皮笑脸的凑过去，她就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把我拽到她的怀里，手臂一紧，勒住我的脖子，恶狠狠的问我：“今天什么节？”

“不知道。”我宁死不屈。

“再问你最后一次，考虑清楚回答。”

“……情人节。你手松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礼物呢？”

“礼物个毛呀！你快勒死我了！靠，林世芳，你丫女工出身吧，手怎么那么大劲呀！我错了，你放手，我立刻拿礼物去。”

她果然依言放手，挑着眉毛伸出手：“拿来。”

我晃着脖子，边喘气边质疑：“礼物也得是相互的吧，你给我准备了吗？”

她点头：“准备了，你拿出来，我就拿出来。”

我笑的很奸诈，琢磨着怎么圆这个话。我自然是没带礼物的了，昨天我都发誓要离开她了，怎么会准备什么情人节礼物呢。

“你蹲下一点，”我冲她挥手，要她原地半蹲，这样我可以比她略高一点。但敌人很狡诈，看破了我的打算，就是不肯蹲下。

我摸了摸鼻子，豁出去了：“给你的礼物就是……我。”说完，我都不敢抬头看她。

“哦，”她应了一声，然后……从厨房出去了……

“我的礼物呢？！”我追出去问她，假装很气势汹汹，其实心虚的跟黑洞似的，完全没底。

她不回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神马人呀这是！

“你好意思吗！”我站在电视机前挡住她的视线。

她看着我呵呵的笑，笑够了才开口说话：“你真小气，过来，坐这儿，我给你礼物。”

我权衡了一下，如果不坐过去……我也不能在电视前面站一晚上吧。看着她的眼睛，我横向移动到了沙发上，但没坐，站着。

“礼物。”我冲她伸出手，心情紧张的无以复加。

她看着我，指了指嘴巴：“你已经吃了。”

我不能淡定了，飞身扑了过去，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林小姐，你不觉得这样很可耻吗？”我表情狰狞。

她乐的跟仙女似的：“谁让你晚饭吃的少的，跟我没关系。”

“不是这个！别避重就轻。两次了，林世芳，两次了！”我按着她的手，她不停的挣扎。

“什么呀？什么两次呀？”她顽抗到底。

“上一次是在刘庭租的别墅，早上，床上！”

“不记着了，忘了。”她别过头，继续笑的很灿烂。

无奈，我只有出绝招。她怕痒，我知道。果然，挠了没几下她就屈服了。

“停手！我不是说了吗？”她撒娇。

“说什么了？”我虽然停了手，但收依旧放在她的痒痒肉附近，以示威胁。

“说节日快乐了。”她一边笑着喘气一边说。

“那不算，过几天你告诉说的春节快乐，怎么办？说清楚，什么节日快乐。”

她又反抗了一下，才说：“情人节快乐。”

“快乐，情人。”我伏在她耳边说。那一晚，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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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结束昨晚发梦梦到她了......今天的写的比较乱不太顺手的感觉大家多担待吧......

之后我问过她，那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说的那句‘情人节快乐’究竟有没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她死要面子说没有，但是又承认那晚我抱住她的时候她感到了少有的安稳。

关于谢立，既然她不说我也不会不停的追问，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提及的过往，况且我也没有把赵清文的事情告诉她，两相比较，扯平。

但若说那晚我俩的关系有什么突飞猛进的进展，却也有些言过其实。那时，我和她，更多的是享受这种缠绵带来的愉悦。我不能确定，对她的感情是传说中的真爱，还是一时新鲜的喜欢，还仅仅只是贪图她带给我的刺激感和成就感。

可就在我还迷茫着不能确定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让我瞬间确定了心意。

那一天，是华丽丽的二月十六日；那一天，是楼主我的生日。说实话，我没对林世芳抱什么希望，想着她可能就是摸摸我的头，说句‘生日快乐’，最多给我买个什么礼物糊弄一下就算过了。再加上我本人不太喜欢过生日，所以，那一天我只是窝在家里看闲书，等着中午回家吃我妈做的长寿面。

林大小姐到是给我发了个短信，但是却没提我生日的事情。好在我本就没什么想法，因此也很淡定的接受。

就在我穿好衣服准备回家吃面条的时候，手机响了，青姐电话。

“谢谢，谢谢，我生日很快乐。”我自作多情的以为青姐给我打电话是为了祝我生日快乐。

“快乐个屁呀你！”青姐喘着粗气，态度很不友好，而且还带了点哭腔：“柳老师住院了，说是……快不行了。”

我愣了半天才回她的话：“哪个柳老师？”心里想着‘千万不能是她’。

“你说哪个柳老师呀？还能有哪个！柳帆！”

问清楚在哪个医院，我连车都没敢开，打了个车就奔过去了。路上我哆哆嗦嗦的点了颗烟，看着被风吹散的烟雾琢磨着这会不会是个梦？

“师傅，我问您个事儿，”我扔了烟头说：“你觉得房价会跌吗？”

“跌？跌个屁！这帮孙子还没赚够呢，哪儿TM舍得让房价跌呀！我跟你说，就这帮blablabla……”

看着司机师傅挥斥方遒痛批时事，我才敢相信，这不是梦，是事实。

柳帆，她今年才32岁呀，怎么可能快要不行了呢？我想着她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想着她心血来潮对着五十多个古灵精怪的学生做鬼脸的样子，想着她累死累活了一天，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的样子，想着她和我谈话时，离我很近很近时脸颊微微泛红的样子。

毕业的时候，我们和她开玩笑，说要送她个花圈，被她从教学楼顶层追打到了地下车库。她还给我们唱歌，唱的法语歌，没有一个人听过，结果被一个唱印度歌的老师PK了下去，成了我们聚会时永远的话题……

想到印度歌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的想笑，可是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

到医院门口，一下车我就看见青姐举着手机脸带泪痕的四处张望。我跑过去，她看见我一下就哭了出来。

“罗航，柳老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