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青姐站了起来,身体挡住了我一半视线,语气里带着内疚:“罗航来接我,我先走了。”说着,就拉我的手,要拽我离开。
她略带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幅度很浅的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吧。”说完,就牵起她身旁男人的手,向另一侧的沙发走去。
我笑了,低着头企图控制住笑容,却以失败告终。青姐看我笑的直抖肩膀,以为我受刺激了,吓的直拍我后背。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但还是在笑:“我就是来找青姐的,走了。”说完,冲她和他打了个手势,就拉着青姐向外走。
“那么着急干什么!”她喊住我,拿了两杯水过来,递给我一杯:“既然你来了,怎么也应该给我一个祝福吧。”
“祝福?”我看了看青姐,她脸色很不好看。接过水,我问:“祝福什么?”我记着她婚礼已经举行过了呀。
她笑了笑,举起水杯刚要说,青姐就冷冰冰的说:“差不多得了,别太过了。”我转过头看她,青姐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怜悯,之后还抓住了我的手。
她抿着嘴笑,样子很可爱:“我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罗航,我怀孕了。”说完,她举起水杯看着我。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睛,青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很想告诉她,你丫的指甲陷进我肉里了!
“哦,怀孕了呀,真快。”说完,我把水杯放下,不再看她一眼拉着青姐就向门外走。还没来得及推开门,手机就响了,我看了下屏幕,林总的电话。
我站在门口,示意青姐等一下,接通电话,却不是林总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认识XX事务所的林总不?”说话带点地方口音,我愣住了,第一反应是林总被绑架了。
“认识认识,您是哪位,她怎么了?”我很紧张的问。
“我是楼下的保安,你们林总刚才晕倒了,现在在值班室躺着呢,你过来接她去医院呀。”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放下电话,我推开门就往外跑,青姐跟着我跑出去,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边追我边喊:“罗航,你别跑了,他们看不见你了。”
“别废话,林总晕过去了,我得回公司!”
之后青姐跟我说,她以为我接电话是在演戏……我真是对她很无语。最快速度回到公司大楼,跑进大堂的时候就有一个保安正站在大门附近,我赶紧问他林总在哪儿,他带着我去了值班室,林总就躺在那张有些脏兮兮的小床上。眉头紧锁,嘴唇紧紧的抿着,脸色惨白。
“林总,林总,”我轻轻的叫了她两声,她睁开眼看见是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送我回家。”
“去医院吧。”我拉过她的手,凉的跟左冷禅的寒冰掌似的。她摇头,不再说话。我估测了一下,我必然是抱不动她的,但是要让保安来抱她,清醒状态下的她必然是不会允许的。那怎么把她弄到车上呢?而且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晕过去的呀!
“行,送你回家。那,你能站起来吗?”她点头,费力的坐起身体,我和青姐一人搭她一条手臂,架着她出了门。把她塞进车里,我和青姐已经是出了一身汗了。路上我从后视镜里观察她,表情很痛苦。
“林总,还是去医院吧。”我喊她,她摇头,不说话。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呀?
她睁开眼睛通过后视镜和我对视了一下:“专心开车,到家再说。”
得,一生病还成诗人了。我点点头,不再问她,而是专心开车。由于怕她难受,车速不敢过快,大黑天的我还得注意有没有井盖,怕压着井盖颠簸一下她会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她家,我和辛姐又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她运了上去。
把她放到床上,我和青姐都累的筋疲力尽,我让青姐去客厅坐着休息休息喝口水,然后自己打车回去,我得留下来陪林总,不能送她了。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扶着她起来喝了,忍不住又问她:“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你刚才在公司大楼的大厅里晕过去了,知道吗?该去医院去医院,你不是认识开诊所的医生吗?我送你过去看看好不好?”
她喝了水,脸色稍稍缓和,看着我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不是什么大病,生理期而已。”
生理期,你竟然能生理的晕过去……
“那也不能硬扛呀,有没有止疼药?你就是生活不规律,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专门看这个的,明天我就带你看去。”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就看着我,保持着那种勉强的扯嘴角的表情。
“乐不出来就别乐了,”我轻轻的揉着她的脸颊,看她那么费劲的乐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不吃止疼药,会上瘾。”她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估计是又疼上了。大家都是女人,这种痛苦都懂。我叹了口气,抓过她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要她放松。
“来来来,把手打开,你那个指甲太长,那么用力握拳小心把手扎了。”我看了看她的手心,果真已经有好几块发青了。我把我的手掌放在她的手心里:“行了,现在可以握拳了。”
她可能是疼的厉害,真是用力的握了下去。那指甲呀……我后悔刚刚不应该如此鲁莽,还是应该帮她把指甲剪掉……不过这样也好,要疼大家一起疼,免得她疼的那么孤单……
片刻后,她的手才慢慢放开。我特意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治这个毛病的偏方。我妈说冲红糖水管用,或者熬姜汁汤,但程序比较复杂。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林总家根本就没有红糖,想找个暖水袋给她用吧,也没有。只能用一个矿泉水瓶倒进去开水,先让她凑合用着。
楼下不远处有个24小时便利店,红糖是有了,但暖水袋却没有。这么晚也没什么商店开门了,我只能放弃寻找暖水袋的念头,先回去给她冲糖水喝。从小到大,我见过好多生理期疼的不行的女人,但疼晕过去的,林世芳是第一位。
糖水很好冲,我又按照我妈说的加了点姜丝。扶着她喝了,又给她多灌了几个‘热矿泉水瓶’,都拧紧了瓶盖放进了她的被子里。
“睡吧,”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本想帮她把指甲剪了,她却死活不肯。“那你就还抓着我的手,疼的话就用力握。”我把手掌放进去,被窝里还挺暖和。她点点头,闭着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我看着她,浑然忘了刚刚赵清文的所作所为。如果没有林世芳,我恐怕会被赵清文刺激的再度暴走。此时我可能正拉着青姐在马路上飙车呢,也可能是拉着青姐去酒吧,或者看电影,总之不可能很淡定的度过这个夜晚。但现在,我握着林世芳的手,看着她酣酣睡去,内心无比宁静。
记得曾经看过一幅漫画,讲的是个女人被男人所负,并且被他杀害后抛尸郊野。但女人遇到了一位法师,法师把她的身体种到了花瓶中,使得她重获生命,变成了一个长着一张漂亮面孔的花瓶。她很恨那个负心的男人,发誓一定要报复他。结果,一个富商把她买回去作为奇珍异玩收藏,并且慢慢的爱上了她。当女人获得真爱后长出了身体,和富商幸福的在一起时,忽然有个声音问她,怎么抱负那个负心的男人?她一边笑一边说:“谁他妈还记得那点破事儿呀!”
我当时看着林世芳的脸,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想的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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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束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了,但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还盖了被子,就是林世芳昨晚盖的那个……
侧过头,她就躺在一旁,正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一句:“你多大了?”之前我从没问过她年龄,而且我也确实不知道她确切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