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了二十几年都没洗过这么多衣服，我已经为了你忍受到极限了，你不稍微关心一下我天天那么早起床给你做早餐是不是很辛苦，我天天要洗那么多衣服会不会累也就算了。

你根本半点都没有觉得我有为了你付出。你有压力我知道，可是你减压的唯一方式就是天天指责我吗？

我就算是你的保姆我也只有干活没有忍受你毫无道理的脾气的义务。

我，不伺候了！”

我真的觉得太委屈了。脱下手套扔到盆里，眼泪在眼眶里只打转。站起来打算走。

可是陶源，她竟然淡定地说，我知道你早不耐烦了，你走吧。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觉得心阵阵凉透。

我默默地走出洗手间，往门口走。

陶源又走过来拉住我，穿成这样，你去哪？

我甩开她的手。什么都不想说。继续往外走。

陶源又死拉住我，叶慕，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不就说你两句你至于这样吗？

我更加来气，在她看来只是说两句，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多么恶劣，你有压力我愿意跟你分担，可是你不能根本不沟通，没事就拿我撒气，反过来还觉得我无理取闹。我受够了。我什么都不想说，拼命想挣脱她，可是陶源死拽着不放，然后她突然用力往后一拉，我刚拖过地还没太干，又穿着拖鞋，整个人往后滑下去。

陶源一下没拉住我。因为我用力太大想往前走，手又被陶源扯着，很大力地扑倒在地板上磕到了牙齿。

没有任何疼痛感，只听到清脆的断裂的声音，我看到我前面地上碎成了小片的牙齿。

陶源吓蒙了，拉我起来看了看地上的牙齿，又掰开我嘴巴看了看。

赶紧问我，疼吗？

我的耳边不断回响着刚才那个断裂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知道是有牙齿碎了，我顺手拿过镜子照了一下，中间的一颗门牙只剩下一半了，下半截断了。

我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小碎片，开始哭。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什么，可能是委屈，可能是吓到。

陶源一把抱住我，也哭了。然后开始骂我，叶慕，为什么你这么不听话？你怎么总是这么暴？我都拉住你了为什么还要拼命地走？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哭。

反正我们俩个就坐在地上哭，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五十二】

后来陶源仔细先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伤到牙龈，但是那颗摔碎了半截的牙还是有点松动了，也一直没有太疼的感觉。

时间比较晚了所以决定跌第二天去医院，陶源兑了盐水给我用棉球先简单清洗了一下牙龈的地方。

虽然没有很疼，可是我真的是被吓到。一整晚脑子里都不停地回响着牙齿磕到地板那个清脆的断裂声。

陶源象征性地安抚了我一下，接着又开训了。

“叶慕，你是不是不把我整疯了你就不罢休。上次是扭到脚，这次摔到牙齿，下次会是什么？你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你非要这样折腾吗？”

陶源总之是又伤心又难过自个儿也后悔，说我总是这样太不省心了啊，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要跟我分手啊之类之类的。

我还在那个断裂声的回响中没有缓过神来，由她训。

傻坐了一会儿，我去把碎成了小块的牙齿都捡了起来，用纸巾包着放到抽屉里。

陶源看见我这个举动，又好笑又好气。拉我到她旁边坐下，伸手抱住我。我安静地靠在她怀里。这么一折腾，我也什么气都消了。也暗自后悔不该这么冲动，陶源就是说两句，让她说好了，干吗要较那个劲呢。

陶源摸摸我的头，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说着我抬头看着她，真的不疼，你别生气了。

陶源抱紧我，你真的吓死我了。我好心疼。

没事，真不疼。可是，我现在脑子一直不停回响那个声音，我神经到是要出问题了。

陶源低头看看我，莫非你自己一直都觉得你在这之前神经是正常的吗？

那莫非你不知道精神病都没有觉得自己不正常的吗？我这才发现缺了半颗牙真的说话会漏风。

为了缓解我当时心灵受到的严重创伤，陶源陪我一起看了当时我超爱的康熙来了。

整晚我都在被那些在陶源看来完全找不到笑点的梗逗得很乐，但是她也整晚都很乐，她的乐点在观察我的那个缺牙，然后还找寻不同的角度来拍下特写数张，纪念我的豁牙岁月。并且扬言要是我以后再发飙的话就要传到她空间供所有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美女帅哥们瞻仰。

第二天去医院先做了根部消炎及恢复处理。医生说要等牙根完全恢复，至少过一个月才能做烤瓷牙上去。

陶源听完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陶源，你就积积德吧你，美什么。再说了，我天天反正除了你谁都见不着，我根本无所谓。”

“不是，我真不是幸灾乐祸，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陶源。”我笑靥如花地看着她。

“老婆您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陶源走近我，满脸是问号，

我勾勾食指，“再近点”她再凑近一点。

“给。我。滚。”

看着她满脸的口水，我心情不是一般地爽。

过了一个星期去复查，由于我非常注意饮食和清洁，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这样的话可能不用要一个月就可以镶烤瓷牙上去了。

然后医生给先套了一个塑料的假牙上去，于是我很快就结束了我的豁牙岁月了，陶源对此表示非常遗憾。

一个月后，去做了烤瓷牙，然后基本在外观上根其他牙齿没有任何区别。时间久了也基本没有任何不适感。因为当时医生并没有把牙根部分拔除，所以坚固度也很好。吃东西也基本没什么影响。

当时我没有把这件事说给我爸妈他们，要是说了他们肯定得立马杀过来追根究底，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可是做那个烤瓷牙加上根部恢复治疗差不多用了三千块。这对当时无产阶级的我们无疑还是个大数目。

我们俩从医院回来就愁了，剩下来的几个月日子要怎么过。而且陶源当时要考研，营养一定是要跟上的，那会的头等大事就是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

跟爸妈要，我们两都觉得实在说不出口。

我突然想起了上次阿龙的那两千块我还一直放在宿舍，我当时感慨啊本姑娘那真是高风亮节，视钱财如粪土啊。那闪闪惹人爱的人民币放柜子里放得我都忘记了。

加上那两千块，还有我们剩余的钱，我算了算，基本差不多了。于是我眉飞色舞地告诉了陶源这件事，虽然她仍然不是那么爽，可是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其他的办法可以生出几千块钱来，就也作罢了。

【五十三】

那次意外事件以后，陶源确实改过了很多。不再乱发脾气，大概也是过了刚开始的那个狂躁期，状态比较稳定了。

说起上自习，不得不说那个现在想起来还是很shock的早上。快到学期末的时候，期末考的，四六级的，考研的差不多都在那会要突击，自习室座位空前紧张，占座一族简直可以成为一个职业了。

另外我们自习室是跟教室分开来的，专门用来自习，环境那是相当小资，空调给力，桌子考究，椅子不是一般舒适，窗帘有调，还基本是落地窗，总之整个就是跟咖啡馆似的，所以还有很多周边学校的人都跑到我们自习室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