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早上,大嫂和大侄子也来了,老爸见到大侄子就精神了一些,我们都挺高兴让大侄子一个人陪他好好说说话,老头虽然没有多少力气,但还是问东问西的,大侄子还算乖巧逗乐了老头……
初四的时候,我们送大哥一家回了,住在广西的他们实在路程太远了.老头的胃管里清晰了很多,人也有些力气了,胃管拔除后我们给他喂了些鸡汤,他吃得还算香.
二姐两口子也该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千嘱咐万叮咛的,我打了保票,爸爸不好起来我决不走!这样他们才稍稍安心的回去了.
刚送走他们,小林就来了电话:
‘老罗,你在哪个医院?’
‘什么?小子,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你在哪个医院,我已经到了,在火车站.’
‘开什么玩笑?!’
‘真的,你们车站有个XX雕塑对吧?’
‘啊?你真来了?’
‘可不?快说你在哪?我打车过来…’
快一个月没见到他,觉得很兴奋,他一下车,我就过去拉开了车门,比宾馆的门童还勤快,他也是一脸的激动.
一进电梯,我就吻住了他,他还一个劲推我,我那个乐啊……
我给宏祥打了电话告诉他,来了个朋友有个把个小时再去替他,他没意见.
看着小林刚洗完的白净小脸我又激动的过去抱住了他.
‘干吗啊?’
‘什么干吗?老子都快憋坏了…’
说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一下发泄了出来,我不带思考的把他压在了床上,又扒又亲的,看着我这么粗鲁,他又好气又开心的样子……
折腾了半个钟头,我就不行了,连日来的劳累已经使我疲乏了很多.
‘你瘦了,黑瘦黑瘦的!’他一边说一边无摸着我的粗脸.
我没吭声,闭着眼睛抽烟.
‘是不是很辛苦?’他心疼得抚摩我的宽额头.
我还是没吭声,心里无来由的酸了起来.
‘老罗,你咋了?’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
‘没事,让烟给呛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淌了眼泪.
‘不是说伯父已经好了吗?咋了?还不行吗?’
这句话问出来,我真的控制不住了,我把头捂在他胸前哭了出来……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爱老头,他的眉眼,他的大手,小时候无数次牵着的手,小时候常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手,无数次的拿着扫把头打我的手,我觉得自己真的离不开,快30年了,如果没有这老头的手扶持我,我根本没有今天的成果,我这几天看着他满头的银发辛酸极了,可是老妈那么脆弱,二姐那么敏感,我们几个老爷们一点不敢外露,真的好难受!
对着病床上憔悴的老头,好几次都差点掉了眼泪,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却没料到今天在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哭得好痛快啊!
‘别担心,只要度过危险期应该能好起来…’
我已经把所有的经过告诉了他,他一直柔柔地摸着我的黑发,轻轻揉着我的耳朵,让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姑姑他们好吧?’
‘恩,都好!’
‘他们没催你吗?’
‘呵呵,催了,不过我告诉他们我可能不会结婚的!’
‘为什么?他们怎么会同意?’
‘虽然没完全同意,但也没办法,所以…’
‘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们,有父母的失败婚姻在那放着做榜样,我已经对婚姻产生了反感,将来再说吧…’
这年都没过完就出来,姑姑不生气吗?’
‘不生气,放心吧!我是乖乖仔,他们对我放心着呢!’
‘哦,你在家里很乖吗?’
‘那当然…对了,老罗晚上我陪你熬夜吧,我也想照顾照顾伯父.’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行,你都瘦成这样了,有个人帮你总好些.’
‘算了,我家老头麻烦的很,我们照顾他,他都过意不去,再加上你…’
‘你不管了,我有办法!’
晚上给老爸喂了饭,他就赶我走:
‘回去休息吧,没事的!’
‘不行,你一个人不行,上厕所怎么办?’
‘没事,有你妈呢?快回去,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回家吧,别住外面了!’
‘你老就别管了,我来了个朋友,和我住一起呢?你就别操心了,今晚我陪你,不管了!’
‘你这孩子不听话,去吧,我也好多了,你爸好起来了,我也就没事了,不是来朋友了吗?去陪人家转转什么的,过年都没喝上酒,去喝吧……’
妈也跟着爸一起赶我,我知道老两口是心疼我了,可让我放下老爸去喝酒,我喝不下去.正说着,小林的电话来了,我刚接起来,就听见门外一个人在说话:
‘老罗,我到了!’
我挂了电话一回头,看见走廊有个影子正在寻找,就出去叫他:’小林这里…’
进了门,小林就伯父伯母的一通叫,嘴叫那个甜啊!
最后老妈还是被我们劝回去了,我们决定一起陪老头.老头很过意不去,还在唠叨,等我打水回来看见小林正和他聊得欢,就知道老头已经不再赶我们走了……
小林照顾老头比我还仔细,尤其给老头接尿的时候,我就奇怪了,我给老头接尿都没他那么利落,嘿嘿真是服了……
熬了一夜,终于天亮了,弟妹拿着早饭来了,我要给老爸喂,小林却抢了先,老爸吃得很香,我心里也好甜.
回到了宾馆,我问他:
‘你跟我老爸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呵呵,没什么…’
‘说实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从后面搔他的痒,他只好招了.
我跟伯父说,我很小就没了娘,父亲也去世的很早,我还不懂怎么孝顺他,他就走了,我一直很后悔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好好伺候老人,我希望伯父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孝顺他一次……
他很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我的心里却顿时酸了起来,我难受的说不出话,心里除了感激就是内疚……
老头基本上好起来了,但不知道癌将来会不会扩散,我对这一点心里一直隐隐地难受.
‘老罗,有件事情我挺不明白的,但又不好意思问…’
‘问!有什么不明白的随便问!’
‘我知道你家几个兄弟都很孝顺,但为什么你爸却最听你的?’
‘呵呵,这个啊,你要问宏祥了!’
我自豪的看着宏祥,宏祥夹了口菜,斜了我一眼:
‘切!瞧你那样吧!’然后喝了一口酒对小林说:’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家老头,自他小就偏心他,这小子会拍马屁你知道不?’
‘哈哈哈哈…’我和小林全笑了.
老头已经可以自己上厕所吃饭了,我和宏祥就请小林在家里吃饭,宏祥在厨房偷问过我:’哥,这兄弟,和你咋那么好类?’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救过他的命啊,所以…’
‘扯淡!’
‘真的,不骗你!不过他也帮了我很多生意上的忙,所以哥们之间就这样了!’
‘不过实话说,你在那鬼地方做生意,也没混上几个好哥们!到是这小兄弟,我看不错!’
‘可不是,咱交的朋友,能差了?’
‘切,又吹上了…’
喝到了一半了,宏祥就给小林讲我的故事,把小林听得津津有味的.
‘我告诉你啊,那年我爸出差,他才小学3年级,我还没上学呢,所以他非吵着要去,我爸偏心就带他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快说啊,宏祥哥!’
‘小林,你这就不对,你跟我哥啥关系?’
一句话,问得我和小林都有点慌,还是小林比较稳当:
‘啥关系,哥们呗!’
‘这不得了,那你叫我啥,什么宏祥哥,以后就叫哥得了!’
妈了个蛋的,感情这小子喝多了吧?吓我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