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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为了第二天的面试,我去G2000买了身套裙,本来是买套装的,为了满足你们“妍哥”的“变态心理”,西裤换成了西裙。想来,她是比较喜欢看我女性的时候,去年在定南见面时,我长发,她虽然没直接表扬我的发型但好歹说了句“怎么觉得你变漂亮了”,12月来G市找她时,把头发剪短了,我自认为还算帅气的,却被她一句“这个头发丑死了”点名批评了。所以鉴于她上次逼我穿裙子未遂,忽然想给她个惊喜。买了衣服之后,找间店等着午饭,约她一块吃,她说都已经饭毕在午睡了,“我其实就在你公司楼下那个寿司店”,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点了单,这个店生意好,候餐时间多少有些长,掏手机上了天涯,看见蒲公英叫她“妍哥”倒和我手边提的这袋衣服有异曲同工之妙了,我一直知道她有点小男生性格在内里,不过倒真没想过叫她哥啊弟啊这些,就像她说她最喜欢穿哈伦裤的自然,却依旧会选择着淑女裙去上班一样,她不是那么哥的起来。我哑然失笑,想上天涯和你们互动一下的,敲了一大段字,毕竟是老人家还怎么着,在发表之时,网页更新之后却什么都没留下,郁闷的我想翻白眼。

慢慢坐定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想起的,忽然有些茫然,如果第二天成了的话,我就这样定了吗,留在这当公务员,远离了家乡,她一直维持这样的封闭怎么办,那天端午节我打电话回家时,我家里客人多,我妈勉强在电话里和我应答了几句,转手就把电话扔给了我姑说弄菜忙,我姑都在电话里朝我大叫大嚷来着,你怎么个意思,在外面荡多久了还不回家,简直尺无寸用,还要我们这帮老家伙互相作陪。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李妍,我从来不如小说里面的主角,爱一个人就至情至性,原来到这般关键的时刻,我才又发现,我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倦怠和惶惶然。我和自己说不能再想下去了,活了三十几年,我虽然不能彻底控制自己思维的走向,但总算还通晓我思维的步骤,只要纵容我这般思绪翻飞下去,我会把自己堵进死胡同的。我一理智起来,就不像人,爱情会变成我可有可无的部分。所以有人说我是外热内冷,也许是对,我正因为博爱,又想处处去做到个良善,便做不到对待爱情这一部分时有独沽一味的狠绝,我爱的均匀而寡淡,这本身又极具讽刺意味的成了一种残忍,且我的孤毒症只要一旦发作,我自己都不能自控的偏执!只是为何能与李妍纠缠这样的久,我与她分离时反而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现在天天处着却又糊涂了,近看冲突一堆,远离,是脑袋管不住心吧?!

我为蒸腾出这些念头而感觉可耻,果然考试前就是会胡思乱想的吧,我喝止并宽慰自己,虽然对这次求职整体是淡然的,可内心多少有些紧张吧,这是压力释放出来了的一种表现。心情总归低落了下来。

回家看了会书,她有事在外面晚饭,我草草吃了一些居然不到八点就睡着了。再起来,已经是凌晨,她都已经熟睡在我身旁了。我起夜上了趟厕所,再清醒不过了,怕在床上翻覆吵着她,干脆开了中央五看我最心痒的西班牙对葡萄牙。我从来不迷信考试或做大事前一定要睡很饱这一套,你们佩服的我执行力较强和鄙夷的我天生睡神对我从来是相得益彰,做正事时我就是不眠不休的兴奋,做完了我是不管天塌地陷的轰然昏睡,我讨厌强迫自己硬睡导致的心烦意乱。

28号的面试还是来了,我六点就起身、冲凉、换衣服、上妆,出门,甚至在这些间隙中还把她等下上班要用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一下。如果今天成功,我会告诉她我考到公务员要留下来了;如果失败,这会被掩饰成一次出去和朋友会面。我真贱,我由衷的和自己说,非要摆出这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戏码,坦率的和她说说,指不定她会高兴,多关心下我,我也高兴,更利于备考。可,就是,没有说吧,就是,张不了这张嘴,其实,好的是面子,憋的,是一口气,这便是大人的爱情,现实迂腐,却偏偏又是凭自己已有的才去做出承诺的规矩,因为看到和明白自己的非稳定性,我按捺着自己这回走保守路线,我可以让自己失望,却真的不想再用这样的琐事牵扯到她半分。

贱而痴傻!

我没想到会立马知道我的竞争对手是谁,那位集合我们的工作人员点名时,我的名字排在另外一人后面,我应“到”,有位女生走了上来问我报考的职位和排名情况,并且指给我看后两排处一个矮矮胖胖的男生是第三名竞争者。原来我们仨的名字竟串在一块儿。我们互相打了招呼,也攀谈了几句。我了解到这名女生的情况是毕业五年,东北人,和我是同行,不过没拿A证在做文书工作,为了和男朋友尽快定下来结婚而考公;男生则毕业才一年,不过俨然已经是个考霸,除了考到了G市,还进了某个省的面试7月份还要赶过去。我虽然没有当过专业的HR,但对于招人的程序和评判标准倒不陌生,环顾整个考场,即便是各花入各眼,从仪容仪表和服装得体上来说,我似乎入了个死亡之组,那名女生比我高挑白皙、更显青春,男生则生就一副娃娃脸、上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上去颇有福娃般的讨喜意味,而各自的谈吐间也皆是不差,大抵那个女生更显主动些,还和我们打起了心理战,说其实当公务员也不好挣的是死工资,时间也不自由,要不是她要结婚了,也不想选这份工先。抽签下来之后,他们俩的考号相近,我倒是早了他们十几道。三人一组候考时,我旁边的一女生说,你们这个职位竞争的也真是个个太强了,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是和我一个培训机构的同学,大姐你紧不紧张,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慌。她拧着手,断断续续说了一大些,还指了她的各个竞争对手给我看,我又宽慰了她几句,立马就到我了。

整场面试时间不长,但因为精力的集中,你更觉得白驹过隙一样。我留下了一些遗憾,比如声音没放得开,不饱满有些干涩,其中一题没从一个两分的角度去回答,自信却稍显武断,其余的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但到底落败,我和那个女生都上了八十,我输了她两分,男生终是经验不足,七十几收场,笔试分数咬的太近,面试一锤定音。对于我来说,倒也有种能自安式的圆满,那个女生好好去结婚、希望男生则能在别省走进他认为的这个黄金职位,对于在考场中接受到的这些信息,于我不是干扰,只是平常,我输的磊落也心服口服,算是了了我当年考试遭遇不公的心结。不过,就如林丹所言吧,不要在那里说我享受了过程就好,结果并不重要,连你自己都觉得结果不重要,没人会比你更在乎。我出了考场,不到焦急,多少有些伤心,胡乱在一间路边蒸菜馆吃了些,打的就往家赶,她是必然不在的,明知道还是忍不住失望了。

我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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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GL]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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