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我的意识是在宁的摇晃和呼唤声中恢复的，那时天已经黑了。

我好迷恋那一场睡眠，睡得好香甜。很久我都没有那样香甜地睡过觉了，都舍不得醒来。我醒来时，宁正满脸的泪水看着我，喊着我的名字，双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缓缓睁开眼睛，宁忽然伏在了我的身上，亲着我的脸，贴着我的脸，“你刚才怎么了？怎么也叫不醒？”然后就在我的耳际有些抽泣起来。我看自己没事，但宁一定被吓着了，就伸出手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最近一直睡不好，可能是安眠药吃多了点。”

宁忽然起身来握着我的手，转悲为喜地看着我，我也轻轻地笑着看看他。我把手扬起来帮他试着泪水，深情地说：“宁，对不起，吓着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好好睡睡，我怎么舍得你呢？”宁急急地摩挲着我的手，把手又放在他的脸上噌噌，然后再亲亲，笑了起来。看着宁破涕为笑，我就安心了些。

“咋个睡不好？有啥子压力嘛？”宁又轻声地关切我的近况。

“咳，就是毕业论文时间太紧了，我怕自己完不成毕不了业，对不起大家。没事了，我已经和导师商量好了，没问题的。”看着宁的深情，我忽然心生无数爱意。

宁忽然把桌子上没吃完的药一手抓了起来，放进了兜里，然后拿起那张便条挥了挥，“还以为你什么事情想不开，做傻事呢！看了这纸条，吓死我了！”我拉起宁的手，浅浅一笑说：“宁，我怎么会狠心离开你呢？你说我会舍得吗？”我还开玩笑地说他很烦，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被他吵醒。宁就拿眼睛狠狠地瞪我。

看宁逐渐恢复了平静，我就把自己面临的状况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宁一直嗯着，略有所思地沉吟着。谈到自己的职业走向，我告诉他，我肯定不会回原单位的，因为学到的东西完全派不上用场，书等于是白读了，还花了三年时间；我告诉他我会追随杨先生，但是采用何种当时合作，我还在考虑。

宁很赞同我的观点。他一直觉得单位的层次很低，没什么真正的技术，无非是靠垄断挣钱，而且挣的是民工的钱。而其实，这也是宁的误解；总部和湖北子公司就有很大的不同，至少理念上是在资产经营，而不像湖北子公司那样纯粹做工程。

聊着聊着，四少爷就下班回来了。好的是，我们都已经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我是躺着的，宁是坐在床沿的。四少爷见了宁，自然很高兴；听说我们中午请他的老板吃饭了，非常诧异，还说下午都没听老板说起。

----他老板还真的很够意思，为了让他在公司有威信，让他提供大学毕业证的复印件，四少爷就在西直门地铁口花50块钱随便买了个应付；哪知后来朋友的公司因为是高科技公司，有几个指标可以直接上北京户口，还给四少爷安排了一个。这下四少爷就穿帮了，诈称自己的女朋友在四川，得回去安家，这个事情才算糊弄过去。

一场虚惊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又兴高采烈地一起出去吃晚饭，当然，又是得排队才吃得上的重庆乌江鱼。

133.

晚上睡觉时，宁一直都平躺着。

四少爷已经开始常住我的房间了，宁来造访反而成了客人。我们因为长期在一起睡，四少爷也都习惯了，他一直没有说任何话，或者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倒是我们还比较自觉，没敢太放肆。

但是那个晚上，宁一直都平躺着，任由我怎么抚摸他。我怎么在他的丨内丨裤里胡来，他都一直没有动。晚上我睡着了，手还一直都在宁的丨内丨裤里，手掌放在他的蛋蛋上。只是宁的手也在丨内丨裤里，手掌抚着我的手背。

第二天，因为要写论文，我就一直呆在房间里，宁也一直陪着我，直到晚上的火车离开。

宁到东北后曾和我短信讨论我们的关系。

“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这是他挑起的。

“亲人”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摸我那儿？你又不是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都一直疑惑着。想了好半天，就这样答复他：“因为你不喜欢表达。你的感情我感觉不到，但是那儿是不会隐瞒什么的。”

面对我的回答，宁彻底无语了。

我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你怎么不去割包皮，割了我就不摸了；你喜欢我摸吗；摸你，你觉得舒服吗等等，我本来做好了准备的，但是他不回话了，我也就不好再挑起事端。

只要资料准备好了，毕业论文的撰写其实真的很快。那段时间的忙忙碌碌中，我一直听着《Whenyousaynothingatall》，一遍又一遍；在带着淡淡哀愁的音乐背景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基本是与世隔绝，潜心地写论文。等到我完成时，心里不知道有多轻松！

我把论文的打印件交给导师看，他三天后给了我几条修改意见后，就算定稿了。之后就是撰写摘要的中英文版，打印、装订成标准格式，就等着毕业答辩。

我研究生三年的成绩，就等着教授们来检阅了。

134.

因为做过秘书，搞过接待，伺候人我太拿手了。那天的论文答辩虽然本校和外校来了不少教授，但是我把答辩会场安排了水果、饮料和干果；并且在答辩开始前，就知照教授们，中午我已经在附近最好最高档的酒店订了包间，时间自然是很着急的11:30。

那天的答辩非常顺利，想来教授们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你说，那些没参加过工作的学生们，谁会想得这么周全？谁会舍得花钱让评委会的老师们去那么高端的酒店？就连我们一个班的都是MBA学生，也没有这么好的安排！

轮到我上去讲述自己的论文，因为自己对论文不是非常满意，心里就有点紧张。上讲台自我介绍完，一个外校老师就确认我独立发表的论文，然后很惊奇地这些年长的老教授们，忽然给了我很热烈的掌声，真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有些害羞的我忙鞠着躬，说着“谢谢”，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甚至有博导当场就带着玩笑地说：“如果你想读博士，而且看得起我，就来我这儿吧！”然后就有人教授笑着说，这么早就开始抢生源了，气氛就显得非常融洽，而不像很多答辩会那样严肃、紧张。

因为时间紧，而且我的论文涉及到的领域，教授们都不是特别熟，虽然之前都通读过，但只问了两个很简单的问题，我的答辩就结束了。从讲台上下来，我有说不出的轻松和快乐。搞定了，耶！我默默握了握拳头！

到了快11：30，在我的再次提示下，教授们就有点急了，很快就单独召开碰头会，给每个论文打分，交换意见，不到十分钟，结果就出来了。我们那个答辩小组全部顺利通过！一起答辩的同学，还有其他相关专业的学生们都喜逐颜开，一起快乐地簇拥着老师们去校外吃饭。

那天吃饭，老师加学生满满的一大桌，气氛还是很好。废话，那么好的酒店里吃饭，估计很多老教授还是第一次去呢！想起来也挺逗的，那么好的酒店吃饭，我们每个学生也都只分摊了不到500元，但是达到的效果确实非常好。我都暗地里有些得意！

只是这场答辩会，对于教授们来讲，无非是尽了点力，按照每年约定的流程那样评审，对学生的学术水平把把关，辛苦的只是我们的导师；对于我们这些学生，尤其是很多非常重视学历的人来讲，真的是分水岭！记得有个学生，一定很激动，吃饭前就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报告喜讯。

而我，直到饭后，我才挨个给相关人士发短信告知消息。宁只很简短地回复了两个字：“恭喜”。

135.

论文答辩完了，学校的事情就只是参加最后的毕业典礼，我就算是圆满完成了学业。下一步的事情，我就该为自己的职业发展操心了。

杨先生得知我彻底从学校解放后，非常高兴，当晚就约了几个和我交往比较多的合作伙伴一起吃饭，然后又去北京最顶级的KTV唱歌。自然不是现在大家熟知的“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