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希望坐在一起,还特地订了一个很大的包间,两个桌子的!无疑,那天晚上我喝高了,得一斤半吧,没醉,但吐了。我和几乎每一个曾经的同事喝酒,共同回忆我们在一起工作的一年多里一些琐碎的小事,好多细节都被她们讲出来,然后哄堂大笑!虽然大家都叫着,笑着,但是总归充满了离别的感伤!
刚开始上菜那会儿,宁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们要吃告别餐,专程给我打来电话!宁在我在X城工作期间给我主动打电话时很少的,但往往都是在不是特别恰当的时候(所以常常都是我打给他,因为他不知道我到底啥时候说话方便)。
我看号码上是他的名字,就到包间的走廊里去接。宁也在向我告别,而且要我晚上不要喝多了,身体要紧!我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没事的!你在外自己保重!”我显得非常平静,没有离愁别绪,因为我知道宁永远都是我的,我也永远属于他!这一点我已经很明了了!
我们已经顾不上开玩笑了,因为离别的钟声已经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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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我该处理自己的家务事了!
我是个很重视生活细节的人,所以家里的东西就多得不得了,那可是我和宁的家呢!
我本想把家里的电器全部留给宁,不让他回来了觉得空荡荡的!本来就人走了,东西也走了不是更伤心!再说了,还有四少爷天天在屋子里住着呢!
但是宁执意不肯要,电话中一再叮嘱我,把一些东西都处理掉,因为他喜欢简单的生活,很多东西都用不上!
我想也是,宁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出差,家里的很多电器留着确实是浪费!就有关系好的哥们,有的买电脑,有的买冰箱,有的买洗衣机,帮着我处理了!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好多东西他们都给了我基本是原价的钱,我不肯要时和我争执很久!----直到今天,他们虽然有些走上了很重要的领导岗位,但是一直称呼我是他们的领导,是他们的带头大哥!
关于海尔洗衣机,其实我知道宁是需要的!但是他一句话把我给呛着了:“我总不在家,放在水房里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太久没人用也会生锈!”我想想也是,就把洗衣机也处理掉了。
但想不到后来,宁又把钱给了别人,把洗衣机拿回来了!我就很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要是不卖,肯定不会要我的钱,先卖给别人我再买回来不是更好!再说,北京的生活很贵,你就多拿点现金在手上吧!”宁啊,就是这样常常和我想法不一样!
好的是,电视机我死活都不肯处理,因为理由很充分:“四少爷每天晚上不看看电视,太无聊了吧!”PHILIPS电视才留了下来。
我临走前,还特点多买了点食堂用的饭菜票给四少爷,叮嘱他一些生活细节,上班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后来,我就把我的行李打包,主要是书籍和衣物,还有床上用品,去托运时才知道有满满的4大箱!托运部的人还开玩笑说,你这是大搬家啊!我笑笑,心里说,其实我还有太多的东西留了下来,比如CD、VCD、磁带、影集等等,那都是我们共同的东西。
但其实,我的心留在了X城,留在了306!
那天是晚上的火车,送我去火车站的人好多,我非常感动!大家都觉得我是上调,是去往大家都向往的总部,所以都带着些许羡慕,也不忘说各种祝福的话!
火车启动了,载着我,去往我曾经十分熟悉的北京。算一算我初到这个城市上班到今天离开,正好是整整4年!
别了,X城;4年里,你给了我好多好多难忘的回忆,你成了我的第二故乡!
别了,善良真挚的人们;4年来,你们给了我多少欢笑,和我一起经历了多少难忘的时光!你们的友谊是我今生拥有的最宝贵的财富!
别了,我的宁!4年里,我们从认识,到相恋,到冷战,到相亲相爱,我们一起走过了多么漫长而又艰辛的情感之旅!我们一起有过多少浪漫的时刻,多少深情的拥抱,多少温馨的感受!你的情,是贯穿我四年所有光阴的主旋律!
别了,可亲可爱的人们!
1.
到北京工作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是令我惊奇的!总部的一切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之前虽然曾经多次到北京出差,但每次都是客人的身份,要不就是有部门接待,安排食宿;要不就是过客,办完事走人。一直觉得总部与自己很遥远,与自己无关!
但这次,却分明大大的不同。我已经是这里的一员了,以后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在这个满是建筑、满是汽车、满是树木的大大的院子里了!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有种和最初到分公司的那种主人翁感!我内心甚至有些雀跃!
大多数的行李都托运了,只随身带了生活必需品,就像出差!----想想也是命运的捉弄:4年前,我也是把书籍等行李从北京站托运到X城的;但是4年后,行李又随着我回到了北京。只是,行李的数量和分量都增加了,增加的都是岁月的痕迹!而相同的,则是去时和来时的心情:有一些对未来的期待,但也有些对未来未卜的不安!
本以为办公室会很快给我安排单身宿舍,然后休息几天,熟悉一下办公环境,然后上班!因为这是一般的流程!但接到的通知却是:去参加整个集团公司办公系统会议的会务工作!
我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惊奇:这不完全是军事化吗!----读大学时军训也是这样,从学校上汽车直接到位于昌平的部队军营,一下车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行李,还不知道自己住哪,就直接被哨声催到了操场上先进行2小时的军训!根本你就来不及喘口气!
这不,我都还没完全从怀念X城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呢!我还在想着宁这会儿在干什么呢!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但是,毕竟我是有过职业经历的,更有过会务经历。只楞了一会儿,我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去了曾经打过麻将的部队高级宾馆参加会务工作!而且,待遇超乎想象:我们会务组有住宿的房间,与与会人员一样的待遇!
老天!总部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明明参加会务的其他人(除了这个录用的2个新人)在北京有房子有住处,但是却在宾馆给每个人安排了房间和床位!房间好贵的!我感叹着,说实话,也被镇住了!
是啊,一个堂堂央企的总部,每年的产值几十亿,得有尊严!岂是我这来自湖北子公司的分公司的小辈能理解的!一个小城的人,焉有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相称的气魄!我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微薄。
我是一个新人,和刚毕业的学生有什么分别?你在X城做了点小事情,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就自负了?就以为自己怎么着了?世界大着呢!
我忽然发现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么点自信,好不容易花了四年时间培养的那么点自信,正在被蚕食,而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自卑!
我开始对自己的前途忐忑起来!
2.
这个宾馆自带会议中心,而且大大小小竟然有3个之多,自然我们占用的是最大的会场,集团公司全体办公系统的人,来自全国100多个大大小小的城市,300多人不算多吧!
曾经在X城的会务工作与之相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不仅人数多,最要紧的是会务的档次完全不同:会场的布置,宾馆都安排好了,桌子、椅子、标语、饮用水,一一俱全,我们来开会,会务组只带了每人一份的会务资料;住宿不用说,吃饭的会议餐也在一个大大的、精致的餐厅!早餐还有西餐呢!----只是吃的都是北方特色的食物,没有了我喜欢的那些四川特有味道了!
因为是新人,面对那么多的陌生面孔和陌生的工作,我有些无措起来,全然没有了在分公司时那种主人般的自信,还有从容!我只是礼节性地微笑着,打着杂,连展示热情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的好处是X城这次会议子公司和分公司来了近10人,他们总归是我熟悉的,常常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见到亲人一样的惊喜和微笑!宁啊,在X城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是到了北京,和X城沾边的人都仿佛成了我的亲人!
之前已经比较熟悉的老李,没有过多地参与我们的会务工作,但有时会来过问一下;见到我时,看我还有些拘谨,都会很和蔼地笑笑,夸我很不错,好好干!但是具体负责的科长就不同了,虽然之前也熟悉,但他很利索地组织和安排着,每一次指示都是那样直接,我们都完全没有想过拒绝,而是服从和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