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重庆,我们下了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著名的商业区:解放碑!就是在那个冬天,宁买了手表,以弥补丢失父亲遗物的遗憾!然后我们就住在了大礼堂附近的市政府招待所:雾都饭店!因为当时对重庆还不是很熟悉,觉得雾都饭店的位置并不好,住在这里只是觉得更安全些,晚上不会有骚扰电话!
饭店内的设施其实档次是蛮高的,只是因为在巷子里,就有点被埋没的感觉!早上出来吃饭时,才知道挨着的就是曾经的周公馆(周恩来纪念馆,是重庆谈判时周恩来的住所)。最好的就是巷子口上有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小饭馆!宁是很会吃的人,点了几个菜让我至今都还记得:芋儿鸡、炒田螺!饭馆很小,但这两个菜一直让我惦记着,后来每次去重庆,只要下榻雾都饭店,都要专程去吃的!
我们晚上在重庆百货还给田妈妈买了2套保暖内衣,之后又到对面的标榜理发,为的是以一个全新的面貌迎接新年!之后又去南岸区的他姐夫那儿,约着一起回去!
这次去四川,确实是不同的!因为前一年的日子使我对那边很熟悉了,而在重庆,因为我更熟悉大城市的生活,与宁在一起就跟以往的我一切由他安排听他指挥做跟屁虫大为不同了!
到了宁的家里,就更加热烈,气氛就更为融洽了!因为四少爷曾经在我们那里呆了大半年,与我更加熟悉!田妈妈对我也更加热情,话语更多!
因为这次已经很临近春节了,我们就基本没出去,天天在家玩麻将,听我们带的CD,或者一起看我带过去的5片装动画片《猫和老鼠》。宁的侄儿和外甥也大了一岁,可以自己玩,大人也就省心多了。尤其是《猫和老鼠》,虽然我和宁,还有四少爷也一直非常喜欢,后来好多年常拿出来一起看,无疑小孩子也是很着迷的!于是麻将就有了更多的人参与,也更加热闹!
因为喜欢竹子,因为对丘陵地带的好奇,有时我也会和宁一起到小镇附近的田间去走走,看看竹林。累了,我们就坐在田埂上,紧紧地靠在一起,把去年给他家人照的照片拿出来看,一同点评每个人的表情和神态!冬日的太阳无精打采,但是还有些暖洋洋的,我们就那样依偎在一起,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想想那是一个多美的场景,如电影镜头,不远处是很破旧灰墙黑色小瓦屋子,狭窄拥挤的街道,近处的丘陵星星点点有墨绿的麦子、少量已经盛开的油菜花,还有低处一大丛一大丛的墨绿的竹子,两个年轻的背影,穿着浅色的夹克,坐落在丘陵的高处,头靠在一起,太阳暖暖地照着!这又是多么温馨多么浪漫的图画!
团年饭那天照例是十分热闹的,而且这次他的姐姐一家和我们一起过的!
一年来,因为宁的资助他家的条件更好了,还装了电话(我家也装了座机),田妈妈的身体也比一年前更好的!四少爷因为在x城的工作,也是洋溢着朝气的笑容,而我与宁的感情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是的,我完全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也成了宁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134
除夕那天,我们在一起玩麻将,四少爷对本地的情况更熟悉发挥了优势,中途他忽然跑出去,然后就带回来一大把刚烤好的麻辣肉串!虽然肉块非常小,但味道却非常好,麻辣很厉害,但是你就是忍不住还是要多吃上几串!这就是四川麻辣的魅力!我那时肠胃一直不大好,加之宁家的厕所不方便,我想多吃又不敢多次,极其矛盾的心理!
实在太好吃了,宁也把他分到的几串分出来3串给我吃!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麻将,议论着味道的鲜美!四少爷就又一次出去,买了一些回来,这次还带了韭菜串!不用说,又被大家一扫而空!
我辣得实在受不了,不断地眯着嘴巴,然后急急地就去找水喝!宁和他家人在一旁大笑着,说湖北的辣椒还是没四川的厉害吧!我夸张地说,“我们湖北的辣椒味道好着呢!哪像你们这里的荆椒、朝天椒、野山椒这么厉害!简直就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辣敌人的!”逗得大家笑得更欢!
大年初几那几天,宁家的天气一直很好。我们就还是那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去走亲戚了:看他的外婆和舅舅!
下了汽车后,我们一直在丘陵中穿行,景色不用说,真的很美!我们就一路上照着相,瞎聊着(最活跃的当然还是四少爷),很快就到了。到了才知道,宁的外公很早就去世了,外婆也是很年轻就守寡把他妈妈几个带大并安排结婚!老天,难道这也是传统?因为在湖北,一般是很难守着寡的,丈夫去了一般不到2年,就会改嫁!所以后来我一直和宁商量着打着主意,要为他妈妈找个伴!只是他姐姐一直强烈反对!
宁的外婆单独住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我们一行人去时令她十分高兴。放下礼品攀谈了一会儿,我们又去他的两个舅舅家,傍晚的时候我们才不慌不忙地一起回来!
宁家的亲戚相对还是很简单的,他父亲是独子,只有2个姑姑,但是来往很少,估计是因为他父亲已经不在的缘故。而他母亲那边,虽然有些亲戚,但大家都好像更重视家庭内部,而比较忽略亲戚,所以来往也不是特别多。这或许也只是我的错觉,比较,我是个外来人口!
打电话给家里时,才知道妈妈那年春节后要办六十大寿!家里人自然还是希望我能回去参加!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我已经逐渐成为了家里的主心骨!
我就和宁商议怎么办?宁一直没表态,沉默着,也没表情!我回去是基本确定的,可是我舍不得宁,我希望他和我一起回去!这样胶着了一天,晚上宁忽然开始整理东西,我就看出了端倪,非常兴奋地抱着他,并在他的发丛中亲了一下!还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问他:“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宁说:“还不清东西?要不我就不去了!”
我还正在发愁呢!宁在家也还只呆了几天,那时才大年初四,千里迢迢回来了,屁股还没坐热,还没玩够呢,又要走,我都觉得他和我一起回去的可能性比较小!要不我的心会那么纠结呢!宁就是这样,不露声色,却时常给我惊喜!
第二天,我们吃过了早饭,就带着行李,踏上了回湖北的征程!
135
这次我们没有从隆昌上车,而是直接先去了泸州,再到重庆坐火车到武汉,再汽车到我家!
在去泸州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个奇观:在绕着丘陵和山坡走的短途的汽车上,居然有很多汽车的顶上,有一个覆盖了整个车顶的高达1米的充着气的袋子!宁就告诉我,那时烧气的汽车!里面装的是天然气!我好惊喜!北京有无轨电车,有轨电车是见不到的,但是在这山区里居然有这种车,实在太先进了!太神奇了!因为路的曲折和颠簸,车顶的黑色气袋子也不断摇晃着,有种快要掉下来的感觉!始终让人不放心!
再有就是路边的树上,没有树叶,但是很多枝头上却盛放着红红的花朵,不是特别大,但有些长,在冬日里十分惹眼!就问宁树的名字,宁也不知道具体的名字,直到现在我也仍然不得而知。
车到了泸州,我们稍作停留吃点东西,我就和宁到附近的商场也妈妈买了对黄金耳环作为礼物!那时候黄金真的好便宜,耳环还真的有些大,却只花了650元!至今这对耳环还戴在妈妈的耳朵上!
从泸州经过永川到重庆是十分难熬的!因为不是高速公路,走了足足三个多小时,车走的是山路,又颠簸,还真的有些危险感!好的是宁就在我的身边,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多少给了我一些宽慰!后来我迷迷糊糊地靠着宁的肩膀就睡着了。等车进入重庆市区,宁才叫醒我。我就问他怎么不睡会,他说:“都睡了谁看行李?”我哑然!
因为才大年初五,可能民工潮才没有真正开始,车还比较空,我们很容易就拿到了卧铺票。自然,让是中铺,而我是下铺,因为我个子高嘛!一路上我们开始了我们俩特有的2人扑克牌游戏:关三家!
这种游戏打发估计在很多地方少见,就是54张扑克牌被均匀地被分成6分,2个人各掌握交叉着的三方牌,句子至少3个才能连着出;哪墩牌先出完就是第一,别人打不起时自己的下一墩可以接着出;你要求接牌时不能拿错,打不起了就放弃,当第六名。这种牌考主要是急性,根据三墩牌的情况出牌也有些技巧。宁的记性比我好,技巧比我高,最重要的是他最开始的“石头、剪子、布”,总是赢我!于是我处处都占下风,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我的鼻子就常被他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