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在指挥部的办公室时,挨个给分公司的总经理夏和丨党丨委书记张打电话求救,并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从第一个电话开始,我就每隔半小时给他们打个电话,汇报进展!好的是,他们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安慰:第一,事情已经出了,我们都会想办法解决!第二,注意好自己的人生安全!
好的是,院子的围墙非常高,估计近3米,一般人是爬不进来的;院子的大门很结实,确实曾经有反应过激的受害者的亲朋好友来使劲拍打过大门,但我并没有太害怕;重庆郊区的人也确实很善良,他们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过激行为,而只是在院墙外哭着喊着。。。
我给指挥长的电话也终于打通了!那时候指挥长的电话是刚启用的GSM数字信号手机,而不像夏和张的模拟手机!而数字信号当时在重庆还有很多盲区!指挥长也安慰我,让我在那好好呆着,不会有事的,已经将事故上报到集团公司总部,领导们会和建设单位的领导和重庆市公丨安丨局协调处理好这个事情!
老天,这件事情还需要你一个堂堂指挥长教我吗?我也会这样做啊!我需要的是你来现场面对受害者吵闹的场面啊!
果然,2个小时后,就有市公丨安丨局的丨警丨察来现场维持现场的秩序!我忐忑的心才略安慰些!
最重要的是忽然从员工宿舍里也冒出一个人来!原来是从现场回来的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才起床!这个人虽然有点神经兮兮的,也帮不上任何忙,但毕竟单位多了一个同事陪着我,就更安心了些!只是这个人一直在说,我怎么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出不去了,早饭还没吃呢,午饭怎么办?我气急,但是表面上却离奇地冷静,饿饿吧,一天不吃饭死不了的!
自然,中午我们2个人没饭吃!回来的同事进不来,看问题还没解决就又去街上玩了;而我们又出不去,不敢开门啊!
我担心的倒不是吃的问题,而是问题何时才能解决!心也就一直悬着,一直从给夏和张的电话中得到一点安慰。宁那时候没手机,也无法联系到他,所以也不用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宽慰!后来想想,宁比我小3岁,面对这种突发事件心理未必比我好。若换了是他在现场,估计也早溜之大吉!
终于,下午4点时分,尸体被死者的亲属抬走了,大门也就开了,同事陆陆续续有人回来。居然和我同屋的哥们还带了面包和榨菜回来给我吃,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太感谢他了。我饿得不行,吃得真香!
傍晚时分,这件事情在重庆市公丨安丨部门领导的努力下调下,赔偿16万元解决!直到很晚指挥长才回到指挥部,他倒没记着表扬我什么,只是说好累,然手就倒头睡了。我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过了这道坎也确实有些累了,早早汇报完工作进展也睡了。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危机事件!对于我一个央企的普通员工,确实也是莫大的考验!后来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万一闹事的人冲进来打我怎么办?
好的是,我没有临阵逃脱,也没有进一步发生暴力事件!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且,祸兮,福之所倚!因为这件事情中的临危不乱,在领导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我几个月后的跨级提拔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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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在整体的市场反应和经济效益非常好的情况下,这个事故还确实算不上太大的瑕疵,所谓瑕不掩瑜嘛。
而且因为很多人受了惊吓,尤其是我。指挥部特地在第二天安排晚上安排了我们很多员工去卡拉OK。
说起来,我其实是很喜欢唱歌的。小时候就喜欢咿呀地唱。尤其是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工作地点是广东,而90年代中期的广东卡拉OK是非常流行的,我们在外流动的工程人员是只要不爱玩牌,唱歌就成了最好的娱乐!广东那时候的音响设备一流,而且唱歌很便宜,我们一帮人就常开着单位的车出去唱歌。
但自从我调到管理部门后,就很少唱歌了。一方面是湖北的设备略微差些,还有就是同事回家了,晚上都在家陪老婆孩子,谁还出去陪我们这些单身人士唱啊!而宁又是那种不爱唱歌只听歌的人,我们自然在x城期间是不出去唱歌的。
所以这次安排我们出去唱歌其实是很恰当的。
我最初其实并不是很想去的,因为指挥部就有音响设备,而且我的工作性质觉得我最好呆在办公室。同事们再三邀请我,我没拒绝,但也没同意。但是有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主意:宁所在的光纤班全都在,而且据说还安排了小姐!
宁在!而且还安排了小姐!不行,我要去!我慌了,复杂的心理我想很多人都能理解!尤其是在广东时就知道四川女孩和湖南女孩是最为庞大的三陪队伍,何况我们就在重庆!
到了卡拉ok厅,才知道是一个很大的厅,单位全包了下来。昏暗的彩灯下,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在其间穿梭。。。自然,是有小姐的。有人在唱歌,有人在闲聊,吃着东西,喝着酒;也有人抱着小姐正在跳舞。灯红酒绿,歌声,音乐声,聊天声,十分热闹!
我从迈进大厅的一刻起,就开始搜寻宁的影子,也一边和各种自娱自乐的同事打着招呼。终于,在角落一个很大的沙发圈里我看到了宁。他那时已经换了单位分发的李宁浅色外套,在同事间说着话,吃着水果,只是旁边并没有小姐。因为之前我曾在他所在的办公室工作过,所以我过去坐下时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就很大声地说:“怎么搞特权啊,是不是小姐不够啊!”我这么说是因为有些人旁边缠着小姐,但有的却没有,包括宁!
很快就有人答复我:“他们不要我们也没办法!特别是宁,一定还是处男,人家小姐来了,不要钱他都不肯要!小姐后来说出钱让宁陪他也不干”大伙哄堂大笑,搞得宁有些窘迫的样子,我就挨着他坐下。
“要不,给你安排一个吧!”就有很多人起哄。
我赶紧圆场说,我只能玩一会儿,我还得早点回去,怕有事!于是就有好事者给我点了歌。那是我和宁自1995年后第一次一起出现在娱乐场所!中间我们常一起听歌,但并没唱过。记得大厅的大屏幕上有个同事正在唱任贤齐的《依靠》。那首深情的歌我是第一次听到,歌词引起了共鸣,十分感动,就问宁:“好听的歌啊,我们没听过呢!”宁点头同意。其实这首歌,直到今天我还唱,不知是为了怀恋,还是真喜欢。
在卡拉OK玩的时间并不长,我就借口有事先走。因为那天不必住宿营车,宁也借口说不会唱歌,要跟我回指挥部玩电脑游戏!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好,也没说什么。
那天晚上宁再次和我一起睡。
其实在单位,流动性强的人在外因生理需要找个小姐,没人会太在意;但尚未结婚的人,在同事知情的情况下是绝不会叫小姐的,这是单位的潜规则。我明知道,但我还是慌张地去把他领回来了!天,我这是怎么了?
因为包场,很多同事都没回指挥部睡觉,包括和我同屋住的哥们!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关灯前,我们俩并肩躺着,说了很多私密的话:
“怎么不叫个小姐啊?”我口是心非地问宁。
“不习惯!”
他忽然又加了一句:“叫了还不气死你!”
“谁怕谁呀,你叫我也叫!”我嘴硬着呢。
他就眯着眼睛笑,十分地迷人。
我有些沉迷,忽然大胆地抱着他,脸颊紧紧地贴在一起,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有你呢,不需要别人了!”
宁习惯性地嗯了几声后,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和我就分开了。在灯光下,与我如此亲密,他是很难为情的!
关了灯,我就抱着宁睡了,我贪婪地把头深埋在他的脖颈间,闻他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肌肤。。。
我再一次变成了宁口中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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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成渝光纤工程的这段回忆中,除了与宁的交集,还有一段很重要的插曲:集团公司主管市场的副局长顾的视察。
顾是我的校友,只是早了我20多年毕业,属于老牌的名牌大学毕业生!
顾在调往我们集团公司任职前,曾经在成都的兄弟单位工作了16年,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位及副总,获得过中国科学大会的三等奖,并享有国务院津贴----这在我们年轻一代看来,永远是无法企及的。调到我们单位,据说是要接替即将退休的丨党丨委书记的,想不到因为家庭的原因,即使上下拥戴,口碑极好,也遗憾地最终成了无冕之王,2002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