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电话里说的出格的话,想起来应该是我们之间10年相恋唯一的一次,他抛却了所有的疑虑和胆怯,直白地肯定我们的爱,我想那个电话应该是在某个公用电话亭打给我的,而且他确信周围没有任何熟悉的人,要是周围有熟人我想他是不敢这样说的。
但是,我不在乎。即使是地下情,只有我们彼此心有灵犀,又有何关系?
那次以后,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和我玩冷战了。----即使在我考上研究生之后庆祝时,因为双方都喝高了,因为他人而很严重地吵架了,他也只是十几天不理我,然后在河南出差几天回家前给我电话,来化解之前的误解,而没有象在南宁时那样故意拿我对他的感情折磨我。
所以我一直觉得,宁是天使,他生得如此完美,给我又是那样完美的爱,那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大最重要的馈赠!
今天我再回头想想这么多年的事业风雨,即使再不如意,我都不觉得气馁。我觉得一生已经很值得,因为我得到了世间至诚至真的爱,得到了完美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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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开始期待宁的归来!
上午上班时还有些心神不定,但是一旦到了10点,工作忙碌了起来,也就逐渐忘记了。
夏天,我午饭后是午休。但因为有子公司对口部门的人来检查工作,需要在单位的食堂小包间里接待安排的午饭,都没有回宿舍,所以午休也没有了,更谈不上腾出点时间和心情来琢磨宁是否已回来。
到了傍晚下班时,我完全忘记了宁的事情。下班后,同事们大多都离开了办公大院,偌大的院子显得空荡荡的了。忙了一天该休息一下,走着小步要回单身宿舍。
到了三楼楼梯口,隐隐听到我的屋子里人声鼎沸,正在诧异中推开门时,与正要出门的宁碰了个正着。宁出现了,在我们不愉快的相处后,短短的2个月,宁变黑了些,或许是广地的阳光太充足吧。他的头发理短了些,穿着我从未见过的圆领T恤,显得十分清爽。我忽然忘却了一天上班的疲劳,满脸是笑地和他说上了话。
说着说着进了屋子,发觉他的同学兼同事伟、强等人都在,正在宁的床上玩扑克呢!人多,好不热闹。
哦,忘记了说,在单身楼盖好之前,我与宁、建二人一起临时住在办公大楼的五层。1996年我们参加转正考试前,就一起搬到了单身楼的三层,住在302,大家仍然是室友。只是我靠近前窗住着,宁与建住在后窗两侧。宁与建常常出差,所以床上通常是空着的,行李也常常都收了起来。屋子里其实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在,于是在靠近前窗和大门的一般地方活动。平日里屋子里和院子一样很冷清,现在忽然来了很多人,显得出奇的热闹。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宁回来了;同时回来了好多人,都是比较要好的哥们,自然是好事情。
说实话,见到宁时是有些惊喜的,但是因为在南宁期间的不快,见面了显得有些不自然,不大象以前久别重逢时那样激动,反而显得有些生疏,小心翼翼的。
我过去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发现大家都在边打牌吃水果,是宁从南宁带回来的荔枝!我边和他们坐在一起,边说话边吃荔枝。荔枝很大,而且还比较新鲜,我在南宁期间因为还比较早,只吃到了芒果和当地成片成片的香蕉林里产的香蕉----那是我一辈子第一次看到大片的香蕉林,就像美国著名的喜剧片《上帝发疯了》里面拍摄的枪战场景差不多,确实听新奇的。宁这次回来可能正好碰上荔枝上市了,而且据他说,很多从南宁回来的同事都带了荔枝回来。
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宁的归来;即便在意,也不能写在脸上,因为屋子里有很多哥们一起回来的,我也不想让大家说起我和宁感情上的事。于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大家就和过去一样,到街上的小饭馆里去吃饭。
酒饱饭足后,一群人结伴回来,继续玩牌。宁照例和下午一样没有参与。这是很令我意外的事情,因为据说他在上学期间,是著名的“赌王”,打牌常常是少不了他的。晚上屋子里亮着灯,打牌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宁把DISCMAN和音箱拿出来放着歌曲作为背景音乐。是陈慧娴的经典老歌,那些熟悉而略带忧伤的旋律,和着那些恬静祥和的场景,至今仍让我无法忘怀!那是在我心中302最美的回忆!
10多年过去了,一帮人大多数都已成家生子,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完全不似当年青春年少时的恣意和单纯了,往事不可追!现在在老家,偶尔听到陈慧娴的《飘雪》、《千千阙歌》《归来吧》这些经典曲目时,都会生起一些莫名的感伤!那是对青春岁月逝去的一种缅怀!在时间的强力前行面前,我是那么地渺小,显得是那样地无能为力!
宁,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那一刻永远地停顿,就像你永驻在我心底,依然是旧时那样清纯、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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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该睡觉了。因为人多,我们宿舍的三个床就都拿来用。因为疏近关系,宁被大家安排来和我一起睡。大家平时都知道我们关系好,却并不知道之前在南宁我们的感情几近破裂。
小心翼翼的恐怕不仅仅是我,宁也是一样,显得不大自然。按理讲我们俩应该是很默契的,一如后来的我们。但是因为一段时间身体与心灵的同时分离,加之宁大约也听说了我交的女朋友莉莉近在咫尺,所以两个实际上可能依然相爱的人都显得十分小心,生怕做了什么让对方不高兴的事,以致于所有想挽回的努力都变成了徒劳。
说是小心翼翼,也和环境有关。从上大学住集体宿舍以来,我已经很多年不用蚊帐了,只是在南宁期间住零时宿舍用过单位已经布好的蚊帐。但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一些改变吧,奇怪的是至今我都再也没有用过。1997年的夏天很热,蚊子也多,所以我的床上就张了蚊帐,只是宁和建的床上都没有张。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尼龙蚊帐,很透明,又有些朦胧。
到了睡觉前,去水房洗漱时,我知道大家肯定要两个人睡一个床了,就和宁说:“晚上和我一起睡?”,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令我很吃惊:在南宁,宾馆里明明只有两张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总是不情愿和我睡在一起,屋子里并不热,因为宾馆里有空调;我认定他不喜欢我和太亲热,也就是说只想和我保持朋友关系,做爱人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回家了又同意和我一起睡了?难道不害怕我又侵犯他的身体?
睡觉时,他还是选择了和我睡一头。只是我们有2个月不在一起了,显得很生疏,睡觉也基本没挨在一起。因为各种复杂的心理活动,我并不敢太靠近他,也没碰他一下,结果一个晚上没睡好。也可能是他的身体此时对我不是那样充满诱惑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在床下找鞋时,在发现床下还有一箱包装完好的荔枝。我想那是宁不远万里带给我的,忽然有些感动。宁是有心的人,只是不爱表达出来。从南宁回来,中途要在武汉专车一次,本来就有很多行李,还带荔枝确实够麻烦的。我了解宁一来是简洁的人,出门带东西少,2箱荔枝可见他的良苦用心!宁,你给了我一个讯息:你要把一切找回来,用行动来期求我原谅你!
果然,这次他在单位的基地呆了近一个月,除了上班,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就像砣不离秤。因为莉莉的存在,我常在吃晚饭时把宁带过去与她一起到街上的小饭馆里吃饭,逐渐地,宁与莉莉也逐渐地熟悉了起来。
期间因为那些新来的同事都居住在单位自办的旅馆里,所以傍晚时院子里的篮球场显得十分热闹,也有人邀请我和宁一起去打篮球。宁那时候十分喜欢玩一种windows自带的挖雷游戏,常常是几十秒挖完100颗地雷。他一直是聪明的人,反应也非常快,就像初识时玩俄罗斯方块一样。这样下班了,他总是还呆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挖雷,总是我在楼下叫他一起来玩篮球。那时候的宁还不是很喜欢篮球,玩起来也很勉强,不象现在总是傍晚篮球赛的积极参与者。
我们逐渐又回到了相守在一起的主旋律上来,吃饭、睡觉一直都在一起,只是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抚摸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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