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变得静默了，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忽然，她低下头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柔软芳香的唇瓣，淡淡的薄荷的气息，灵巧的舌头，她的手指轻轻插入我的发丝间，控制着我准备后仰的头颅。
她坐在了我的腿上，温柔却又霸道的，继续深深吻着我。
我挣扎了片刻，反手抱住了她。
我需要安慰，而若彤，是安慰天使。
我对她，有感情，有眷念，并非像鱼儿那样的完全被动，经受不住诱惑。此刻的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我眷念若彤的充满馨香的吻。
许久，许久，我们的唇才分开来，而她的眼眸里已经都是泪。
怔怔地滴落下来，溅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不，我不爱他，从来不爱，可是……我不得不结婚……生活是那样的无奈。并不是你以为的，黑是黑，白是白。”
“你真的结婚了，多久的事情？”
她垂下头，她并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婚姻，仿佛那是羞于启齿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不忍心欺骗我：“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对他坦白了，也一直分床，但，还是会免不了有几个那样的夜晚。因为我的妈妈，她身体不好，她要看着我结婚。”
“所以，你对我疏远，或者说对你有感觉的人都疏远，是吗？”
“是，我不想碰及，我知道爱上女人是一条不归路。就算我不能爱上男人了，也不能去爱女人。”
“那，我们这样，又算什么呢？”
她抚摸着我的脸颊：“我不去想，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现在没遗憾了。”
她想要站起来，我按住她的手。
我将她的脸掰过来，狠狠地，恨恨的，激烈地，吻了下去。
和她的羞涩的吻不一样，这是给予的吻，探索的吻。湿润的舌头深深交织，彼此探寻，我将她轻轻压了下去，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扣的两颗纽扣，灵活地钻了进去，贴在她激烈起伏的胸口。
柔软的，丰硕的，胸口。
她全身变得僵直了，像羞涩的少女，仿佛没有过任何的阅历，却温驯地，对自己喜欢的人，毫无保留。
我能感觉到身下的若彤在颤抖。她是渴望的，其实一直在压抑着自己。
在那样窒息的婚姻里，内在那么刚烈的追求完美的她，是怎么样在忍耐，在迁就，在包容。
她一直疲于奔命的工作，也许为的是忘记那样的婚姻，那个不爱却必须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
有些基因，是无法改变的。
若彤曾说过，她从来不曾爱过一个男子，她是纯粹的拉拉。
这样的她，令我很心疼，可是，我们就算拥抱了，就算相爱了，又能改变现实的一切吗？
爱，应该是成全，而不是占有。
我终于停止了拥抱，停止了抚摸。
我站了起来，给自己点燃一颗烟。想要让自己冷静。
若彤在身后问：“你嫌弃我吧？”
“怎么会呢？”
“因为，我让男人碰过了，我知道你是追求完美的人。”
我摇头：“你没有付出感情，在我心里，你依然还是纯洁无暇的。再说，你也是逼于无奈。我也知道你不自由，你是生活在套子里的女人。”
“可是你现在，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若彤，听我的话，回到你的婚姻里去，不要再爱女人了，你可以隔岸欣赏，但不要涉足，爱女人会上瘾，令你更加厌倦男人。你会眷念女人的温度，女人的馨香，女人之间的沟通，可是，你已经不可以了，会让你更加痛苦。”
若彤沉默了。
她发着呆。
许久，她才说：“我学心理学的，怎会不知道？和女人在一起久了，更加厌倦男人，所以我一直克制着，我也不应该认识你。我原本就排斥他，现在更加……那个家，我甚至宁可住宾馆也不想回到那个家。那仿佛不是我的家，虽然豪华，什么都不缺，虽然他对我百依百顺，只要能哄得我一个笑脸，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可是我还是不开心。”
“宝贝，”我蹲在她两腿之间，仰脸看着她：“女人之间很唯美，可是最终会如何呢？一辈子的那么少，谁也不给谁承诺。都是激情，追求的是浪漫，有多少人，能够安于柴米油盐的生活？最终都会厌倦到终老。”
“我不会厌倦。能多看看你一眼，在你身边给你熬碗粥，我也有欢喜的心。”
“那只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相爱，和真正的相守，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方面的我，你能看到我的缺点吗，你爱的是我的缺点吗？看到我全部缺点却依然爱吗？就算现在爱，以后还爱吗？谁也不知道。女人爱女人，其实爱的是自己，自己的想象。”
她凄苦地笑了起来：“林夕，你不懂我，我不是你的冰山御姐，不是凌冰，我经历了风雨，看透了世态炎凉，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相守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责任心，我早已抛弃一切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做到的，钱，物质，即使离婚失去了一切，那算什么呢，我可以赚回来，我有我的人脉和能力，我不要靠他。我做不到的，是因为我要面对我的家人。我的苦，你根本不明白。”
她宠溺地揉着我的发丝：“你知道吗，默默看着你那么痛苦，我的心也难受，我知道，我是可以给你幸福的女人，比她会给的要多，我也有信心你会爱上我，但是我不能，我知道，我不能……”
她低头，吻着我的嘴唇，她的吻，始终是温柔的，带着小女人的羞涩，却又十分坚定。
是，若彤是最适合我的人，和她一起，我很舒服，很轻松，没有压力，但是她的婚姻注定了我们不能相爱。
我，永远不会选择婚姻内的女人。这是我的道德感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