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司搬迁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去思考一些事情。某天同学生日，让赵腾一起去吃个饭，吃完饭从同学的家里出来，赵腾遇到了那个司机，那个司机还在喋喋不休，但赵腾已经眼泪溢出眼眶了。很多东西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做到，但听到皇甫骏的声音后，他心里竟然会痛得想要哭泣。而且以前皇甫骏也没有说有在电台兼职啊，现在他在电台上班，说明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司机:“大哥，你有看《民生关注》吗？”赵腾这么问，司机大哥刚开始还没有从赵腾的跳跃思维里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又开始喋喋起来，答:“以前皇甫骏主持的时候还经常看，现在换了个叫刘泽的主持没有皇甫骏一半好，要不是有叶楠在，我就不想看这档节目。”赵腾想说，司机大哥，你是在看主持人呢，还是关注节目本身呢。但忍住了，没问，他想问，关于皇甫骏这么久没出来主持，有没有什么传言，还没开口呢，司机大哥又继续说:“也不知皇甫骏干什么去了，你说他和叶楠多般配啊，连我女儿都喜欢他，说他长得很帅！”听大哥司机说完，赵腾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他总觉得皇甫骏弄成这样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他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近来可好，但是他又怕自己听到他的声音或者听到他的消息后就心软了。最后，他还是决定，既然是他有错在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可怜他什么了。司机依旧在说着什么，但赵腾觉得已经没兴趣听了，直到到下沙下车。回到房子，找到司机说的那个频道，才发现已经2点05分了，节目已经结束。由于晚上喝了不少酒，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三月中旬，公司的搬迁工作就正式结束了，晚上请客户吃饭的时候，赵腾就正式宣布了彭科入股的事情，还说公司以后很多事情都由彭科执行，希望大家多多关照。那晚，彭科喝了很多，赵腾也喝了不少。散席后，走在大街上，他们相互搀扶着，大声的聊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同时也怀念一下昔日校园生活的种种，还有毕业后的艰辛。聊着，他们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生活就这样安静的过着，没有波纹，4月初，他们第一家独立的分点就在东莞长安成立了。彭科主动请缨，要求带上业务骨干去长安开拓市场，赵腾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一个月后他准备再次出去，这一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或者有一段时间就不回来。彭科说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他就埋骨他乡，不回来了。搞的赵腾笑话他，如果他不会来，他这5万块钱就打水漂了。彭科认真的答，我不会让这5万块钱打水漂的。

在彭科去了东莞的某天，赵腾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女的，声音很熟悉，但赵腾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聊了很久，赵腾才恍然大悟，原来电话那头是那个在火车站把票卖给他，并且在国贸聊了一个下午的那个女孩——徐欣雅。赵腾当时觉得他们俩只是萍水相逢，当时就没有记她的号码，没想到这么久了她既然还联系上自己了。赵腾问她怎么就想起他来了，是不是想对他的感情生活作后续的追踪报道。徐欣雅答，她不是那种诸事八卦的人，而且她是做美食专栏的，对感情生活确实没有什么研究。她给赵腾打电话，是因为前阵子和一个朋友聊天，无意间就聊起了赵腾，然后大家就感叹这个世界的狭小，后来想，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就约出来吃顿饭，顺便想和赵腾商量件事。赵腾问，那个朋友是谁，怎么认识赵腾的。徐欣雅说，据那个朋友说他和赵腾是年前从西宁到西藏的路上认识的，叫张赫煊。听到这个名字，赵腾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旅游，从西宁到拉萨那段路，他确实认识了一个驴友叫张赫煊。赵腾想，这个世界说下不小，但偏偏就是这么有缘。赵腾问，他们约到什么时候了？徐欣雅说，如果可以的话就今天晚上在万象城那边吃顿饭。赵腾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干，就答应了。

下午，做完手上的活，交代了一下，赵腾就从机场开车去万象城了，到了万象城，他们俩已经先到了。赵腾刚进门，就看到徐欣雅在那拼命地挥手。赵腾坐下，和他们两都打了个招呼，刚想说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徐欣雅就先说话了，问:“感觉你近来挺忙的？”

赵腾微笑着反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徐欣雅答:“其一，QQ从来不上线，校内网加了你那么久了都没有一个回应；其二，你今天不是5点多就出门嘛，怎么到现在才到啊？”

赵腾笑着答:“原来你是嫌我来得晚了啊，那我就解释一下吧！关于你的其一，是我本来就很少上QQ的，即使上了也是隐身。关于校内，近来上的确实比较少，你是知道我的事情的，这点我就不阐明了。关于你的其二，是因为过完年，我把公司搬到机场了，从机场过来得有一段路吧，我还说怕你们等，出了南头关都不敢走深南大道，直接上北环，绕到滨河大道过来的。”

“好吧，算你说通了。有一点，你为什么把公司搬到机场那边去呢？关内不挺好嘛？”

赵腾正想解答，坐在旁边的张赫煊就征求赵腾的意见说:“关于这个问题我发表一下拙见，您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赵腾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得到赵腾的同意后，张赫煊继续说:“我认为是出于以下几点考虑，一是费用成本，因为公司发展到现在，如果发展的好的话必然要扩张，在租金方面，在关外租个单位和仓库每平方至少要比关内便宜几百到一千块钱，还有给员工租宿舍，水电、物业费，这些在关外都比关内便宜；二是政策导向，机场那边村子的主要产业就是物流，对物流产业在政策上应该有一定的利好；三是同行业信息对称方面，因为机场附近，物流和快递同行集中，有利于同行间的散货和信息沟通；第三就是信誉的塑造问题，作为一个快递消费者，尤其是国际这一块的，听到公司在机场，在感情上肯定就加分了。最后一点如果是我作这个决定的话，肯定是为了更有利于开发东莞市场，毕竟东莞是世界加工业的工厂。你看我说得对不？”徐欣雅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赵腾也不禁开始打量起这个年轻人来。那会虽然是同路，但一路上大家除了寒暄外，也都没怎么说过话，只记得他说他是个厨师，而且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对赵腾公司搬迁的这番分析，让赵腾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一米78左右，浓眉大眼，长得有点像体育系大帅哥，但又比一般的体育系帅哥多了几分宁静和成熟。张赫煊看赵腾在盯着他看，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问：“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指教！”赵腾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忙说：“没有，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分析问题这么透彻。”

张赫煊也从刚才的不安中回过神来了，答：“我大学是学管理的，对企业管理这一块尤其有兴趣，我这些都从书本上总结的。”

他这么说，赵腾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就更有兴趣了，问：“记得你跟我说你是一个厨师了，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跑去做厨师了啊？”

张赫煊答：“我家三代都是厨师，从我太爷到我爸，我从小跟着我爸学做菜，大学的时候也一直钻研做菜的事情，后来就爱上做菜了，还拿了厨师证，所以毕业以后就选择了做厨师。”

赵腾说：“那你的厨艺一定非常了得了，我对做菜也很有兴趣，改天我一定要请教、请教啊。”

听赵腾这么说，一旁的徐欣雅就按奈不住了，抢着说：“我是做美食栏目的，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尝便天下美味了，但是吃了以后能让我念念不忘的不多，赫煊做的菜就是那种能让我吃了还想再吃的，改天你真的要尝尝。”

张赫煊又露出不想意思的表情，说：“欣雅姐，你说的太夸张了！”

徐欣雅说：“这不是夸张，我们做美食的讲究的是实事求是，我们要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话，哪里还会有人来看我们的栏目啊？”

赵腾打圆场说：“对啊，美食这东西确实不是谁说好就好的，要自己亲自尝过以后才能去定论，改天让我尝尝赫煊的手艺就知道了。”

张赫煊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随时可以做给你吃。”

赵腾答：“好啊！”然后又问：“对了，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张赫煊答：“现在没有工作，我的理想是开一家自己的私房菜馆，因为刚毕业不久，以我现在的经济情况，暂时还没有可能。我家里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开一家小餐馆，虽然说事情要从小的做起，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一蹴而就。”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明显一丝无奈。

赵腾想了一下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改天我尝尝你的手艺，如果你的手艺真的可以的话，我投资你开一个私房菜馆，我出钱，你出厨。”

张赫煊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答：“其实我这次让欣雅姐约你出来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个老板和我一起开私房菜馆，哪怕只有那么千分之几的股份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