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承认我做的不够，可是，请您相信我，我爱她，我可以很肯定说我爱她。我也知道爱不是随口说说的，我会好好珍惜欣儿的。请您不要带她走，给我们一次机会，不管以前欣儿经历过什么，我愿意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她曾经的伤痛，我相信我做得到。而且我们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也经历过争吵，折磨，伤害，然而，我们从没有想过放弃。我不反对让她回美国多陪陪两位老人家，只是不要让我们分手，好吗？”在她拉着欣转身要离开时，我用手拉住老人的手肘，用最快的语速对她说着，我怕，怕她不给我足够的时间去表达我的想法，所以，我每一句话说得都很快、很急，甚至现在还喘息未定。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的女儿我清楚得很。另外，我不怕告诉你，我和她爹的不一样，她爹的还盼着她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而我宁愿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要她再承受同样的伤害。不管是任何女人，都必须离她远一点儿！”

“妈咪，我不会跟菲儿分手的，我不会！就算她是第二个钟倩茹，我也不要跟她分手！如果你逼我这样做，那，我不想骗你，你所指的恶梦会来得更早！”

“你这是在威胁妈咪吗？不长记性的东西！”欣的脸上有四条很深的手指印，是的，她被她母亲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这力度绝对大于昨天她父亲的那一记。我伸手扶她，她还是倾倒在桌上，桌上的龙井茶，很快流成一个不规则的弧形，并一直变化着，最后被冲破，顺着金黄色的桌布流到我的脚上，还是烫的，却让我觉得是冰的，凉到骨血里。我发誓，我一定不屈服于他们这种对爱的表达，他们的爱太可怕，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欣可以两年不回美国看望他们的原因。

她走的背影，看不出是一位60岁左右的老人，那么强硬，她应该看到，我和欣都落下泪珠，可她听不到我们哭的声音，因为我们根本哭不出声音。两名服务员站在那个背影逐渐消失的方向，大概离我们3米远的位置，生怯怯的看着我们，不敢走近，哪怕台面很乱，哪怕地上还有一摊水。

<48>变化

我们坐了许久才离开，我知道她不想说话，而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让她静一下吧！坐在计程车里，我让她把头靠在我腿上休息，她闭上眼睛，而眼泪却一直从眼角溢出，每一颗泪珠都像晶莹剔透的水晶，不能看只能疼。用手指轻轻拭去，再拭去。我的欣，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的心在跟你诉说，你一定要听见，我不要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我们都不要动摇，好不好？欣电话铃声让我的心语被暂停。她没有接听，我想一定是Stephen吧！我没有作声，不接也好，现在她根本不适合跟任何人讲话，包括我。一直响，欣把电话交给我，示意让我听。

“喂。”我小声的说着，似乎怕吵到欣的平静。

“哦，Jessica，Rebecca呢？”听得出他在担心。

“我们在回酒店的路上。”不知道说什么更好。

“她还好吗？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会出事的。”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烦人。

“她本来可以很好，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伯父伯母非要用这种方式去反对我们呢？”

“Jessica，你没有资格去批评他们！Ok？！更何况他们的心情也并不会好受，如果你有子女你会明白的。”神经病，明知我是LES，还说什么有子女的话，真是让人想发火。

“是的，我是没资格去抱怨或责怪他们，可是，难道你不认为Rebecca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管教方式吗？她是成年人了，就算她再错，也不该动手。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有子女，请你不要跟我说那样的假设。”

“好啦！我不想跟你争论，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吧！还有，你在我父母面前最好保持沉默，否则，为难的人还是我妹妹。”嗯，这句话还像个人讲的。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欣坐起身，看着我，问我她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回家了没？是啊！我竟然忘了问，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到要关心她的母亲。欣没有怪我，我安慰她，说应该是到家了，不然Stephen怎么会要打电话来问这边的情况呢？说着，我的电话也响了，本来不想管的，可看到是萧太后的，不能不接，她在假期打给我，估计是有事要问我。

“Jessica，不好意思，打扰你休假，我有紧急的事找你商量。”声音很小，不像平时的她讲话，但也听得清楚。

“哦，萧总，您请说。”有点担心，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呢?

“你可以提前一天回来吗？公司的事要麻烦你回来交接一下，下周一我要去美国动个小手术。”

“呀？您怎么了？而且是要去美国动手术呀？”我的天啦！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的胃生了个Cancer，必须拿掉，其实在深圳也是可以做的，只是Eric坚持要我过去美国，他在那边有朋友是这方面的医学专家。没法子啦！你知道的，我必须要听他的。So，我又得辛苦你帮我看着萧凌了。”她说的好像是脸上长了颗痘那么轻巧，一点难过紧张的情绪都没有，除了讲话比平时小声以外，当然我能猜到她现在一定很疼。难怪，难怪这一年她餐饮方面变化了很多，原来早就有预兆了。提前一天？除了欣和Jolin没有人知道我把机票改在了星期天最晚的一班。也就是说，太后想要我明天就回去，明天周五，可是现在的局面，怎么办？

“好，公司的事您可以放心，那我联系航空公司先，稍后我再复电话给您。哦，那我跟您再确认一下，其他同事要一起回萧凌吗？”先缓一口气，我不能太果断的说明天我就回去，必竟欣正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是的，大家周六上午回公司聚合，这次去我至少要呆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跟Lucy交待了，让她负责改机票的事，只不过，我想亲自跟你表达我的歉意。毕竟，你现在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随时我都不怕传召你。”救命，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在暗示我恋爱了，也就是说Lucy跟她说了我和欣的事。问题是，她怎么说的啊！说我是个LES。然而，太后会怎么看我啊！不敢想，至少，她跟我讲话的态度没有变什么。嗳，不想那么多，反正现在，天皇老子也管不了我爱什么人。

“Hehe，让您见笑了，在工作上我还是原来的我，所以，我的时间还是24小时为您打开的，放心好啦！”回去是必然的事了，不只是因为萧凌需要我，这也是我必须履行的义务，再说了，太后那么器重我，信任我，也给了我那么多机会和帮助，我应该让她放宽心去美国。

“哈哈！Good！如果我可以平安回来，一定好好庆祝你找到了心宜的爱人，从此告别单身。嗯，而且我要准备一个见面礼给她。”

“萧总，您肯定可以平安无事归来的啦！反而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您到时会临时通知我们去美国参加您的婚礼。至于我，爱人的确是找到了，只不过，她很害羞，嘿嘿。好了，不说笑了，总之，萧总，谢谢您！谢谢您的支持。”我想她懂我的意思，能有这样的老板，我很幸运。

“那好，现在把时间留给你身边的人吧！我们周六见！”跟欣比起来，我真的是幸运的，起码我身边的人都可以接受我的爱情，并给予支持，先是Jolin，再是太后，不过，这是有区别的，其实谁知道以后我的家人会是什么反应呢？停，停，不要想下去了，现在是要解决欣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做呢？难道要这样偷偷的把她带回深圳？嗯，或许这是个好办法，起码暂时不用在气头上再起冲突，也许避个一年半载，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他们不接受也会接受了。

“Ok，周六见了。”

“公司有事？”我的电话刚按掉，欣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对不起，小姐，到了。”司机停了车，看一下，已经到了酒店的门口。

“下车先，呆会儿再说。”我从手袋里拿钱给司机，让她先下车。

〈49〉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