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还没完呢？这是两个值得纪念的吻，所以，时间是有要求的，三分钟，少一秒？重来！关键是，这个吻还要讲究质量，必须是…舌吻！好，各位听明白没？”他再看大家时，才发现没一个人出声，安静。而我，在桌子底下紧紧抓着欣的手，不敢放。

“为了保密，大家找个隐蔽点地方去写那个人的名字啊！我先去了，两分钟后回来集合。今天谁反悔谁就要从这里爬出去！”

“好吧！难得可以这样疯一回，我找地方写去！”Jolin的话一放，所有人都走了，只剩我和欣，她竟然说：”不许写我。”“不写你写谁？！”反问她，她丢一个无所谓的眼神给我，就走到桌子的那一头。而我，其实很苦恼，我怕欣会成为天使，而我成了魔鬼，我平时跟他们太有距离，谁会想跟我kiss呢？哎，不管了，写我自己好了，反正又不公布。嗯，这主意不错。

每个人都把那巴掌大的纸片叠得像颗幸运星，没有角是开的，我也是，生怕会被露馅。汇总是由那对小白负责，小白A拆，小白B负责念，Jack和Linda记名。结果出来了，我的心也跟着沉了。

〈30〉舌吻

“为什么呀？为什么我是魔鬼？没有人想跟我kiss吗？”借着酒精的力量，我大声的吼叫。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我只一票？不算，重来”我把酒杯用力的落在桌上，气愤的说着。

“Jessica，你喝多了吗？刚刚不是好好的？愿赌服输啊！”Jack朝我大声的笑，并抛出这句气死人的话给我。

“我没有喝多，你觉得我像喝多了吗？我只觉得你们很虚伪。”

“如果我和Jolin是魔鬼，那你们是什么？你们不过是胆小鬼罢了。”

“这不是游戏吗？你们怕什么？为什么不选你们真正想要舌吻的人呢？你们说啊？”

我说完，欣拉住我，在我想落荒而逃的时候。

“天使也想看笑话了，不是吗？好，我不走，你们舌吻啊？3分钟，我可以等。”我瞪眼看她。

“Jessica，你干嘛啊？你是想做天使吗？那让Jojo跟你换不就好了。”Lucy，这个讨厌的女人，直中我软肋。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天使不天使的！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就是魔鬼，又怎么样？你们无非是要看笑话，不是吗？我懒得拆穿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良心都到哪去了？玩游戏的胆子都没有。”我将面前的一扎黑啤往杯里倒，倒满，直到不能再倒，啤酒很不争气，都是泡沫，就像我的嘴角，肯定已经浮着一些泡沫了吧！

“好了，Jessica，你喝醉了。”欣抢了我的杯子，自己喝，我才明白这真的是个游戏，谁是天使谁是魔鬼根本不是真的，只是游戏，只是让大家寻欢作乐的游戏，只是若无其事的人是她，让我情何以堪？

“Jack，Lucy，我的确是太过分了，现在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大，我只是一个没人选的魔鬼，犯不着为难你们，好，继续，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们说了算，抱歉，Rebecca，你不要介意，我是喝多了。”如果这不是赌气，那就是认输，输给自己的无知，为什么要扯着欣加入这场游戏呢？Jojo，你竟然是天使，你竟然要舌吻我的欣，还是舌吻，一想到这，我的心的就痛到想要爆炸。可十几号人，十几号人就这么逼着我，逼得我透不过气，我的天，你现在能不能出点自然灾害，哪怕让我在灾害里死掉，我也愿意，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接吻。

“Jojo，怎么看你都像魔鬼，要不你跟Jessica换一换。”小秋见势不对，拼命的使眼色给Jojo。

“为什么啊？我选的就是Rebecca，我就想试试跟她kiss是什么滋味，我不换。干嘛要我换？”Jojo的虚荣心真是有够彻底。

“你们不要误会啦！Jessica是心有不甘，竟然只有一票，哈哈！没事的，她已经知道你们很怕她。”欣抢着把话插进去，还在桌下用手使劲揪我的腿。

“嗳！算了，魔鬼也不错，能跟Jolin一起做魔鬼也是我的荣幸。”看情形，我是必死无疑了。

“就是嘛！这是最完美的搭配了，你还不领情。”如果可以，我真想过去给一记耳光送给这个气死人不填命的女人：Lucy，我决定再也不会跟她讲话，她是克我的，不是吗？！

“可以开始了吗？我都想回家睡觉了，有点困了，明天我们紫高还要工作呢。”Jolin也出声了，我知道她也委屈了，因为她跟我一样，没人要。

“我准备好了，Jojo，我们要温柔的玩这个刺激的游戏。”欣起身前看了我一眼，我读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可以我想拉住她，我的手却留在半空，不听使唤，我的酒杯在召唤我，否则怎么又拿起它喝着，用舌头尝它的味道，苦的，冰的，想吐，却还是吞到喉咙里旋转，然后流进肚子里翻腾。

“亲爱的，我会的，天使都是温柔的。”Jojo起身的样子活像一个卖弄风骚的女人，根本不像天使那般轻盈。

“kiss，kiss，kiss，”除了Jolin，除了我，可能还有小白A，当然我没有看那个男人，也不想看，总之也是个没用的东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要跟别人接吻，还是一个女人，竟然从宣布结果到现在，他都没吭一声。所有人站起来，有些陌生人还围到这边来看热闹，竟然还有人拿着手机准备拍照，说是玩游戏倒不如说是在拍低俗色情片，不爱的人这样接吻，好玩吗？至少我从未试过，也根本不想试。

她们开始了，我坐着不敢动，心如刀割都不能形容我的心情，根本不像第一次接吻的两个人，更像准备充分的两个主角，没有小状况，也就没有NG，画面清晰，安静。欣闭着眼睛，喉咙的跳动，她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己已经吞噬了别人的唾液。脸上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为难，在她的肩膀还有一双纤细的手，没有什么肉的手，抓着欣的白色衬衫，这是不是很残忍？是什么强迫我还要微笑，我竟然没有奋不顾身，是什么让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病毒已侵入我的心肺，我没有抗体，回避思考才不会痛。掌声雷动，纪录了这漫无边际的三分钟。

“请两位天使说一下得奖感言。”Lucy用啤酒瓶当话筒，也好，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感受。

“那我先说，我第一次和女人kiss，居然还是个大美人，我是不是太幸运了？你们永远都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我只想说，甜蜜啊！我的天使是个接吻高手，三分钟太短了，我意犹未尽。”脱口而出的心声，谁能否认，没有人。

“该我了？哈，我呢？只能说第一次跟这样不是恋爱关系的人接吻，抱歉，感受我无法形容。”算什么，说明你是一个不会乱来的人？纯洁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一丝抗拒呢？

“不能形容的是好的感觉？还是不好的感觉呢？Rebecca，冒昧的再问一下，你是第一次跟女人kiss吗？”Lucy若得不到答案，她手上的”话筒”看样子不会罢休的搬走。

“对啊！我们都想知道，亲爱的，你说一下嘛！”Jojo已经两次这样叫她了。

“无法形容的感觉你们肯定有经历过，不能说好或不好。是不是第一次跟女生kiss，这个问题已经牵涉到我的个人隐私了，抱歉。”她的笑有点冷，是人都看得出来。

“是时候让魔鬼出场了吧？天色不早了。”没有想到由欣来推出这个问题，这也是那片掌声过后让我心乱如麻的问题。

“魔鬼！魔鬼！……”他们才是魔鬼。

“你们要小心哟！我和Jessica会公报私仇的。”Jolin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坐着的我就这样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我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平和，冷静，没有羞涩，也没有兴奋，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和我交集，我捧着她的脸，一张美丽动人的脸，我该大度一些，不是吗？我要做个温柔的魔鬼，一个愿赌服输的魔鬼，一个视死如归的魔鬼。她的舌头很烫，我没有退避，反而迎合，她在抓我的背，我能感觉到疼，所以我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