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讲话与逗乐，这次回来后，他讲话时总是盯着我的双眼，看我是什么
表情，然后再根据我的表情选择继续说下去或就此打住，但是比以前更加
用心，真诚，有时候你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失去自我的感觉，你
会觉得很伤心，很怜悯他，有一种即使他伤害了你，你都不愿怪罪他的
感觉。呵呵，但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日子一长他便会恢复本质的。我
已经对他太了解了！出了超市，我把烟郑重地递给他“牛，这是我送你
的礼物，以前全是我不对，我的脾气就那样，希望你原谅我，以后你抽
的烟我全管了，再别抽那种二十镑一条的烟了！”“你这烟让我抽太遭
踏了，我不能收”“你不要我就扔了，反正我也不抽”牛是知道我的脾气
的，因为我说扔就真的扔了，他没有办法收下了，眼睛里透出沉重的眼神。
中午我又陪牛送饭了，但我们彼此完全没有知会对方，到了十一点，
我自动走到厨房把厨师装好的饭抱到车里，然后把热水桶加满水再抬到
车上，牛看我抬的费力，就跑过来帮我，这些动作都在默默中进行，牛
也不感到惊讶或客气一下，我们装好所有的饭菜就出发了，我们像一对
失散的老朋友那样再次重逢，一切都那么熟悉，不需问询，不需解释。
到了工地，工人们惊讶成分，这家伙怎么又和牛再次一起出现了？黑工
有五个月左右没在工地上见我了，当初他们都是我负责招聘进来的，他
们向我热情地招手并大声问候“卫先生，好久不见你了”。一切的冷淡
陌生再次变得熟悉，一个人有时候真的能在你心中改变一个世界。日子
过了一周左右，大约在周日，那天休息，牛跑过来告诉我今天不能陪你
出去玩了，我问怎么了，牛说技术员马上要回国了，我想今天陪他去
逛最后一次，你一个人呆在营地里吧，我说好吧。听到这个消息，其实
心里很痛苦，技术员必竟是跟我一起来到这个国家的，临走时他的父亲
还嘱咐我这么多，如今他呆了不到一年就要回国，他因为违约，所以
扣除违约金与机票钱后，他还倒贴了五百多美金（这些都是后来听牛说的），
无名的悲凉感在胸中挥之不去，一个营地里二十多个人，只有领导，
我和技术员还有工程师上过学，而我和技术员又是最年轻的，
按理说应该是最能彼此理解、支持。可如今我们只字未言有半年了。
领导为了节约机票钱，让他坐给我们送肉的那个中国人的车去临国
（也就是牛买车的那个国家）坐飞机回国，他走的那天没有一个工人
送他（因为年纪小，跟工人们关系处理的不好，所以工人们大都不喜欢他），
只有领导和牛把他送出营地，我虽然没送他，但我早早地起来，
从宿舍的窗户看到技术员走的最后一刻狠狠的抱着牛大声地叫了
一声“牛哥。。。。。。”然后号啕痛哭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大地。
二十二
技术员走后的几天，牛默默无语，估计被那一声震天的牛哥感动地
难以回到现实之中，其实这也是我喜欢牛的最大原因，虽然他时常
小心眼、自卑、巴解领导。但他绝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他愿意，
他能为你付出一切。那段时间牛与领导走的很远，这出乎我的意料，
他告诉我他特别不能容忍领导把技术员的工资都扣完做为违约金，
连一张机票都舍不得，直接让技术员坐汽车穿过边境去临国坐飞机
回国，难道技术员为公司工作一年的付出还顶不过买一张转机的机票？
其实领导就此事跟我谈过，他说技术员没有履行完合同，我再给他买
张机票顺利回去，工人们都要求回去的话，我怎么管理呢？领导说的
时候我也理解他的苦衷，但心里却跟牛想的一样，这样对待员工，谁
又愿意留在这里呢？我冥冥之中预感我自己未来是否也这么苍凉呢？
提前回国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牛用自己的冷暴力与领导抗衡了两周
后终于在一个晚上与领导发生了直接语言冲突，我远远听到牛大声地
对领导喊：“我反正就是看不上你让技术员坐汽车回国的”，领导脸红
地回应：“你看不上拉倒，爱干嘛干嘛去”
晚上我去牛的房子宽慰他，让他别那样跟领导较劲，这样对自己不
好，牛显然没有消气，“我怕他，老子早不想干了，如果明天让我回国，
我不呆到后天”随后牛给我讲了许多有关领导在总部的故事，我边听着
边未技术员欣慰着，他并没有那么凄凉，虽然没有工人去送他，但有牛
这样为他打抱不平，他值了。同时，我再次增加对牛的好感，我总觉得
有一天我要提前回国了，牛一定不会让我就那样走了，绝不会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雨季来了，每天必定一场大雨，冲刷着整个
城市，也冲刷着我们这些在他国受苦人的心。自从和牛合好后，我经常
晚上会住他那里，他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半夜赶我走，我理所应当地就把
他房子当我宿舍了，我洗衣服时，会把他的脏衣服捎带一洗，有时候看
到他的大红丨内丨裤我也无所谓地一起洗了，他再也不会感到害羞，当什么
事没发生过一样，有时候还告诉我：“我现在每周能省五镑呢”“为什么”
“不用付黑妞洗衣钱了呗”“你一次付他五镑啊？他一天才挣20镑，
你一次就给这么多，她天天啥也不用干了，给大家洗衣服算了”“管他的
反正我用的公司的钱”“你这采购油水不小啊，攒了不少了吧？”“虽
没你工资高，但绝对比你有钱”“那请客吧，去中餐馆吃水煮鱼去”“现
在就走呗！”我们去大吃了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回国后都没吃过那么香的
水煮鱼，那天晚上我又搂着牛睡了，好久没摸他了，我从他的脖子摸到
他的肚子，他都没反抗，正准备往下摸时，他直接把我手拿开，嘴里说着:"
哎，哎，你干嘛呢，别乱摸”我脸一红，“不摸就不摸呗，谁稀罕！”
二十三
那一阵儿，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发生一件让人纠结的事，我们的营地栅栏总
是被人锯出一个洞来，显然晚上有小偷从那个洞钻进来，领导让我仔细清